兩人來到了廂房。

趙寒問道:“林先生,可有什麼事情?”

林哲文嘆了聲,道:“我是為大人擔心。”

“為我擔心?此話何出?”

趙寒總感覺林哲文對自己關心過頭了,超過了一個師爺對老爺的關心。

“大人,你是不知道皇帝的性格,但是我作為他的老師,卻對他的秉性頗為了解。”

林哲文輕輕一嘆,又道:

“皇帝表面上是個寬宏大量的謙謙君子,其實此人小肚雞腸,睚眥必報。這次,你擅闖皇城,讓他顏面大損,他定然會針對你。”

“你別看他給你封侯了,其實這不過是一個幌子,接下來很可能會用一些手段來對付你,比如這刺殺。他連滅門都做得出來,刺殺更會做得出來。”

趙寒道:“林先生的意思是皇帝可能會派人刺殺我?”

林哲文嘆道:“我擔心的正是這一點,萬一他刺殺你,恐怕一個李虎也難以護你周全。”

趙寒環顧四周,笑了笑,道:“林先生,多慮了,我現在比天王老子還安全。”

隨後,他便將張進酒等人叫了過來。

林哲文也認識眼前的這幾個人。

那晚,便是他們越過十幾丈高的城牆,殺入皇城。

“有他們在你身邊,那我就放心了。”林哲文道。

“林先生,我有個問題問你,如今我成為侯爺,是不是可以有親衛了?”

趙寒問道。

林哲文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道:“我記得按照大江律令,侯爺可以擁有六十人的親衛隊。”

“只是六十人嗎?”

趙寒眼睛一眯,心中便有了主意。

“為了防止造反,所以親衛不能太多,像是親王的話,親衛也不能超過五百人。”

林哲文道。

“那也足夠了。”

趙寒笑了笑。

隨後,他給張進酒等人安排了一個任務。

張進酒一愣,道:“大人,你讓我從乞丐裡面挑選六十人的親衛進行訓練?”

“這京師有數萬乞丐,你們挑選出六十青壯,應該不是很難。”趙寒道。

“那倒也是。這幾萬人中,總有一些天賦異稟的人,或許稍加訓練,便有一定戰力了。”

張進酒點頭答應。

“你們每個人都可以從中篩選,將自己的本事傳授給他們。”

趙寒道。

“那屬下遵命。”

張進酒等人拱手說道。

隨後,趙寒將這件事告訴了鄭山。

鄭山二話沒說便同意了。

能成為公子的親衛,那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經過三天的篩選,張進酒等人從數萬名乞丐之中挑選了六十個身強力壯的乞丐。

趙寒親自監督此事,結果還是讓人很滿意的。

這些人各個身材魁梧,力大如牛,每個人的一拳之力至少在三百斤之上。

畢竟,基數在這裡,數萬名乞丐,只挑選六十人,總能篩選出異於常人的乞丐。

趙寒便將這些人交給張進酒等人訓練。

……

御書房內。

李勳心血來潮,想起了趙寒,抬了下眼簾,問道:

“李寶兒,最近趙寒在做什麼?”

“啟稟陛下,據東廠的探子來報,這兩天,趙寒正在招募親衛。”

李寶兒如實告知。

李勳哦了聲,端起了茶杯,飲了口茶水,道:

“我還以為公主府為調撥一些人過去,沒想到他是自己招募。他從哪裡招募來的?”

“好像是從乞丐裡招募而來,還辦了一場招募大會,居然現場來了上萬名乞丐呢。”

李寶兒道。

噗!

李勳將喝下去的茶水全部都吐出來了,哈哈大笑,道:

“虧他想得出來,居然從乞丐裡招募親衛。那些乞丐哪一個不是老弱病殘,面黃肌瘦?”

“誰說不是呢。不過京師內的乞丐太多,陛下是不是要驅趕一番?”

李寶兒問道。

“一群乞丐,不足為慮。若是強行趕走,那些乞丐又滋生一些事端,到時候朝臣們又會說我不仁慈。”

李勳淡淡地擺了擺手。

一群乞丐而已,能成什麼氣候?

……

鏡湖惠雅樓。

今天是鏡湖詩會的日子。

鏡湖邊,遊人如織,花燈如雲。

湖面上,漂著無數的畫舫,站在岸邊便能聽到畫舫裡傳來的絲竹聲音。

趙寒與林瀟兒在鏡湖岸邊遊玩。

在趙寒的身邊還有一個面容白淨的公子。

正是經過易容後的阮清舞。

阮清舞經過易容,又穿上了男人的寬袍,完全看不出來她是一名女子。

這讓趙寒都感覺很神奇。

前世看過的那些電視劇,裡面的女主角女扮男裝,觀眾一眼就能認出來了。

可是,阮清舞的易容術很高明,若不是趙寒知道她是阮清舞,根本認不出來她是一個女子。

要是讓阮清舞以真容出現在林瀟兒的面前,趙寒擔心林瀟兒會有些吃味。

主要是阮清舞長得太妖豔了,渾身上下都透著魅惑,舉手抬足都是嫵媚。

這種女人在前世,一般都被人叫做妖豔賤貨。

老婆還是找林瀟兒這種清純可人,性格溫柔的為好。

詩會還沒開始,三人便在岸邊的集市上閒逛。

這集市上賣糖人、賣糕點、賣麵皮的小攤位很多,還有那種猜字謎的小攤子。

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這不是林大小姐嗎?前段時間,聽外面的人說,你們家欠下了很多錢,連買藥的錢都沒有了,要不讓我施捨一點?”

突然,一名身穿白衣、搖著紙扇的公子哥走過來,一臉的陰陽怪氣。

在他的身邊,還有幾名世家公子和小姐,看起來與林瀟兒認識。

“胡斌,你嘴上積點德。”

一名青衣女子冷瞥了眼那個公子哥,走了過來,熟絡地挽起了林瀟兒的胳膊。

趙寒猜測這幾位應該是林瀟兒私塾的同窗。

林瀟兒之前讀過一段時間的私塾,身邊的同窗都是一些官宦子弟。

青衣女子瞥了眼趙寒和阮清舞,笑盈盈的道:“瀟兒,這兩位是……”

林瀟兒淺淺一笑,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未婚夫趙寒,另一個是我未婚夫的朋友阮公子。”

“趙寒?不就是長公主那個私生……最近破獲滅門案,還封侯了……”

眾人聞言,一臉詫異。

青衣女子笑著道:“就是那個寫出將進酒的趙公子?我是林瀟兒的同窗凌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