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壁畫後的壁畫

眾人回到古墓旁,胡八一拎著鏟子在墓牆上捅了幾下,如切豆腐一般瞬間切出幾個鏟印,墓牆隨之散落成渣,一個大洞露出了來。

胡八一用手電照了照,幾人都跟著後面看,發現墓室內部相當空曠,昏黃手電光掃過,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個瓶瓶罐罐的輪廓。

這個洞口的角度也選的非常好,距離墓室的地面也就一米多,比之前西溝子村荒墳的盜洞可要合理很多。

想到那個洞,蕭然不禁又閃過一絲疑惑,在那裡打盜洞的人為什麼對棺木秋毫無犯?他去那裡是圖什麼呢?

算了,過去的事多想無益,比起那件事,眼下可有一件更緊急的要辦。

只見胖子一搓手,像個見了大姑娘的流氓一樣,嘿嘿笑著就要往洞裡鑽,結果被胡八一和蕭然趕緊拉住。

“你不要命了?這墓裡積了幾百年的屍氣,咱也沒買著防毒面具,你是想給我們鋪個路,先把裡面的屍氣清一清?”胡八一說

“啊?那怎麼辦?不下去了?我看沒那麼玄乎吧……”胖子問。

“沒看我帶鳥籠子了嗎?抓只麻雀放進去試試就知道了.”

胡八一說罷就招呼胖子去做陷阱抓麻雀,胖子還跟在後面嘀咕:“我還以為你帶鳥籠子是想順便抓個鳥玩玩呢……”

兩人用飯鍋、米粒、繩子和木棍做了一個做簡易的陷阱,一下就抓到了三隻麻雀。

胡八一把一隻麻雀裝好扔到墓裡,幾人在外面閒聊等待,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把籠子拉上來,麻雀幾乎都快硬了。

“得,咱還是先去休息休息,等毒氣散了再說吧.”

胡八一招呼眾人道。

昨晚又是屍奴又是打洞,幾人都已經累得夠嗆。

等回山坡上吃了乾糧喝了水,竟然又有了幾分倦意。

可大家都怕睡過了頭,胡八一就又開始給胖子講一些古墓常識。

蕭然聽著他倆聊天,突然感覺脖子有點癢。

他伸手一撓,指甲縫裡便多了一些好像血痂子一樣的東西。

“這什麼玩意兒?”他心想。

“能是啥,血菩提啊。

昨天你在那羆屍奴身邊洗了個血浴,現在那些東西差不多已經進了你身體裡了.”

蓍九霙回答。

“不用吃也能吸收?!這玩意兒不會有毒吧?”

“本來就不是吃,外用的,你這是歪打正著。

這些你就別管了,等我給你洗血,保證你壽長十年……”

十年?好像也不少了,要多少算多啊。

不過蕭然還是撇撇嘴:“才十年,我還以為你能耐大著呢……”

蓍九霙“嘶”了一個長聲,說:“我發現你對我有很大的誤解,這讓我很費解……”

“同志們,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咱出發吧!晚了別再碰上那些挖洞怪物.”

胡八一突然說道。

眾人起身回到山谷墓室旁,又扔了一隻麻雀下去。

這次過了十幾二十分鐘,麻雀依然活蹦亂跳,於是三個男人幹了一碗壯膽酒,口罩手套等裝備一應俱全。

兩人掛摸金符時,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蕭然。

蕭然笑呵呵地把胸前蓍九霙的吊墜拎出來:“我也有護身符,啥妖孽也不如它妖.”

“帶上我唄!我也想見識見識古墓裡是啥樣!”

看三人完全沒有帶她一起的意思,英子有些急了。

胡八一有些為難,畢竟墓裡不像林子裡,是英子端槍帶狗基本就能橫著走的地方。

他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對於保護英子也沒有把握。

蕭然心裡明白,英子必須得下去,於是勸胡八一道:“墓裡再兇險,至少是和咱仨一起,要是英子自己碰上昨晚那不知道是啥的怪物,更麻煩。

反正荒山野嶺也不用有人防風,咱就帶上英子一起吧,畢竟想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親口嘗一嘗。

實在不行,我專門負責保護她!”

英子開心的點點頭:“對,我要嘗……我要下墓!”

胡八一沒再多說什麼,給英子也找了口罩手套,囑咐了幾句。

旁邊的胖子已經按捺不住了,著急就要自己下墓。

胡八一和他拌了幾句嘴,最後還是發揚了隊長風格,率先進了墓。

洞打在一間耳室裡,幾人先把整個墓都逛了一圈,整個墓室不過就是主室、左右耳室和後面的一間後室,大小約三十平。

蕭然豎著耳朵停了一圈,擺在外面的除了幾個瓷罐是宋朝的,其他瓦盆、生鏽的鎧甲和兵器、人馬屍骨和衣物鞍具等等,只有考古價值。

英子打著打著手電四處照著,突然看見了牆上的壁畫,邊招呼眾人去看。

胡八一指著彩色壁畫,給眾人講解了一番。

畫上畫的是一個頭戴狐裘的異國將軍,在不同時期的活動,如射獵、宴飲、出征、封侯等等,基本就是墓主的一生。

末了胡八一說:“這金人將領的墓裡,八成都是從大宋掠奪來的寶貝,咱今天不用跟他客氣,也算物歸原主了.”

英子還在仔細看著畫,眼見著畫的顏色從最初的鮮亮,一點點地褪了色,驚呼道:“這畫變了!有鬼!”

眾人被嚇了一跳,蕭然趕緊解釋:“這是墓裡進了空氣,顏料氧化了。

博物館裡也有很多古畫,為了不讓畫褪色,都得用特殊玻璃櫃子裝好,裡面一年四季溫度溼度都不變。

據說老外的招兒更多,每天規定固定遊客數量,還有些把真品放在地下儲存,展出的都是贗品,這都正常……”

英子頭一次聽到這些,看著蕭然的眼神還有了些許崇拜。

胡八一和胖子急著去摸寶貝,匆匆去忙著點蠟燭等等準備工作。

蕭然也是第一次下墓,新奇的很。

他又自己繞了一圈,看見後室武器架上的長柄狼牙棒,忍不住拿起來掄了兩下,確實有點份量。

按劇情,等下就該它出場了……

這時英子又匆匆過來,跟他說:“蕭哥,那畫我總瞅著不太對啊,我沒好意思跟胡哥胖哥說,你來瞅瞅……”

這倒新奇,又有支線了?蕭然饒有興趣的和英子又去看那些壁畫。

壁畫原有的顏色已經褪了個七七八八,這速度讓人有些始料不及。

但在原有壁畫的輪廓下,似乎有些線條構成了不一樣的畫面,就像在原有壁畫下還有一層。

蕭然又掏出一根蠟燭點燃,對著壁畫仔細檢視著。

果然,在燭火下,每一幅壁畫下又透出了不一樣的景象。

比如第一幅畫下,畫的是五個動物,從特徵看能辨別出正是灰、白、狐、柳、黃五仙,其中黃仙在正中。

第二幅畫,就是一個穿著衣服打坐的仙人模樣的人,只是那副尊榮蕭然再熟悉不過。

長嘴、紅眼、尖牙、長信、蛇鱗、狐尾,還有頭上的尖刺……正是獩貊!

這玩意兒的畫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就陰魂不散了呢?

第三幅畫,是一群人在對著獩貊跪拜,而在獩貊面前,是一張黃紙上放了一撮赤色毛,中間似乎還有一滴血。

第四幅,是那個狐裘金人躺在棺木中,旁邊一些穿著奇特的人正在把什麼東西放進他嘴裡。

後面一幅好像只有一部分,只見那個金人站在正中,沒有臉,周圍隱約是一些人形輪廓,但也看不清楚。

再往後,就只有些更隱約的線條,完全看不清畫的是什麼。

“有棗沒棗就看著一竿子了!蕭老闆!來搭把手!”旁邊胡八一打斷了正在欣賞壁畫的蕭然。

蕭然琢磨著畫裡的內容走到棺槨旁,心裡卻隱隱升起一絲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