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七章 花花花太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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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好,第一是虹橋。
楊柳綠齊三尺雨,櫻桃紅破一聲簫。
處處住蘭橈。
不到瘦西湖,不能見揚州之繁華、綺麗、風流、溫婉,不能懂人間良辰美景,風月情濃。
此時不是荷香十里的繁盛之時,青帘畫舫雖未有絡繹如織之多,卻也來往不絕。
既然是乘花舫,自然是不能弄個壯漢來撐船,那絕對不符合文人雅士風流瀟灑、玉樹臨風的出塵氣質。
若有身姿窈窕的美人撐船,盈盈一握的小腰一路隨著水波盪漾,款款嫋娜,那才不辜負揚州美景的詩情畫意。
同是花舫,也分不同檔次。
當朝探花郎,帶著當朝小才俊來體驗詩情畫意,當然不能隨便找個帶姑娘的小船就行。
船太小,就晃悠得太厲害,會……會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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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咱花得起錢,那必須得是雙層的畫舫花船啊。
下層是能擺宴席能喝茶、還能吹拉彈唱的花廳,上層有吃飽喝足之後,能休息身心、能任意翻滾的軟榻。
一艘畫舫花船上,往往得有幾位拿得出手的女校書,容貌嬌媚,身段婀娜,衣著鮮麗,脂香粉膩,燕語鶯聲嬌滴滴,撒嬌扮俏樣樣行。
琴棋書畫,絲竹管絃,樣樣精通。
溫婉秀麗,體貼宛轉,件件可人。
風流才子林如海雖已過五旬,但‘臨老入花叢’,照樣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觥籌交錯,酒酣耳熱,“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頭一回被若干美女圍繞的賈璉,有些頭暈要流鼻血,縮手縮腳放不開,而人家儒學大師林大學問,已經是“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了。
揚州好,扶醉夜踉蹌。
燈影看殘街市景,晚風吹下筍兒香。
剩得好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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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見賈璉羞澀,笑道: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此乃名士風流,非下流也。”
賈璉咧咧嘴,尷尬笑道:
“我家中已有妻有妾……”
“非也,非也!馮夢龍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此乃男人之樂也。”
林如海瀟灑舉杯,快意暢飲:
“自古男主外,女主內,家有賢妻,三從四德,孝順公婆,相夫教子,管家持家,以身作則,自然少有風情。
而妾室無須擔任許多責任,甚至連子女都交由嫡妻教養,自然只要一心服侍,討老爺高興。
至於婢女,身份卑微,地位低下,自然唯有逢迎一路可走。
而這些歡場中的女校書,那就更是不以道德而約束,只以賣弄風情、魅惑金主為本職。
她們這些花容月貌、窈窕動人,以及所學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非都是專為投其所好,取悅金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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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在內心裡嘖嘖讚歎:
林大學問,可真有學問!
連出來那啥,都有一套一套文縐縐的理論基礎。
病剛好你就能立馬出來作,我真他孃的是服了你了!
就你這單薄的小身板兒,能經得住幾回霍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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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學問顯然興致極好,繼續向無知青少年賈璉傳道授業:
“比如我,當年與黛玉的孃親伉儷情深,相敬如賓,曾有白頭之盟。奈何她因病早逝,不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是我就信守諾言,終生再不續絃,以全‘生同衾,死同穴’的一段夫妻情分。
但我尚無子嗣,又不能絕了林家的後嗣,則我納妾收房,也是為了家族後續香菸,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並無損我與亡妻的深情。
但我決心已定,莫說這些姬妾尚無人生子,便是其中有人生下子嗣,也不會扶正取代我亡妻的位置。
我不能辜負我與亡妻的誓言,這便是我這一世一夫一妻的痴情。”
賈璉聽得目瞪口呆。
花心就花心嘛,能敢於承認自己花心的男人,好歹還不是個偽君子。
可這林大學問在怎麼愣是把花心給說成了痴情的?
這當中的邏輯我怎麼捋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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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左手的黃衣女子柔柔笑道:
“林老爺果然是風流痴情才子,實在讓嬌嬌傾慕不已,嬌嬌敬林老爺一杯。”說著,將手裡的琉璃酒盅貼在了林大學問的唇邊,聲音嬌媚,“喝嘛~~”
老林右手的青衣女子也故意撒嬌道:
“林老爺只吃嬌嬌的酒麼?難道奴家手裡的酒是酸的?”說著,故意將手裡的瑪瑙酒杯拿在自己唇邊,欲飲又止,幽幽嘆氣,顧影自憐,“林大人瞧不上詩詩麼?”
林大學問就這嬌嬌的柔荑小手吃了一口酒,又湊過去在詩詩手裡的酒杯裡吃了一口,哈哈大笑道:
“你們兩個妙人兒,方才一個琵琶彈得好,一個洞簫吹得妙,雅,風雅,真風雅!”
轉頭向賈璉笑道:
“璉二,這兩個女校書甚合我意,你對你那兩個可還滿意啊?”
賈璉瞧了瞧坐在自己左右相陪的兩個美女,還沒開口,林如海身邊的黃衣嬌嬌笑道:
“這位賈公子是,生得風流俊秀,卻原來是個不擅風流之人。”
青衣詩詩也捂嘴而笑:
“想來賈公子是還不曾放得開。
他若放得開時,必定也是個和林老爺一樣的風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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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風流!你懂個屁!
你全家都風流!
老子改變整個紅樓世界氣數的大業才剛剛取得初步進展,還有多少大事等著老子去完成?
權勢,富貴,改變別人命運的權力,哪樣不讓人萬分期待?
成大事者,哪能在陰溝裡翻船?多虧得慌啊。
(當然,成事之後翻船,更虧死,請參考東哥。)
跟你們這種職業的女子“風流”?值嗎?
你們那種“風流”,其實還不是奔著“下流”去的?
這要是得了“風流病”,就以這裡的醫療水準,大街上還沒有“小廣告”,那老子還能有光輝的未來嗎?
你們這不是要錢,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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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賈璉,一摟身邊的美女,嘿嘿笑道:
“我自知能力有限,花架子而已。斷斷不敢比姑丈這般‘左牽黃,右擎蒼’的威武雄壯。”
林大學問被賈璉說得仰天哈哈大笑。
黃衣嬌嬌和青衣詩詩都是伶俐人,同時啐道:
“林老爺,你看著這賈公子,嘴也太損了,罵我倆是黃狗和蒼鷹。”
林大學問風流才子的勁頭不減,揮灑自如:
“他都自認是‘銀樣鑞槍頭’了,窮寇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