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守護你

安和二十一年，二月十四日，正值歲安郡主（千銀）十五歲生辰。

清晨，千銀換上碧色緞織暗花攢心菊長裙，頭戴碧玉攢鳳釵、珍珠碧玉步搖和白玉響鈴簪。延英：“阿姐，生辰快樂！”

千銀：“延英，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心啊，這麼早就來找我了！”延英：“你說的是什麼話，我一直都很熱心的好吧！陰陽怪氣的！哼！”說著就把身子別過去。

千銀：“好啦好啦，開玩笑的，別當真啦！”邊說邊拍延英的肩膀。“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就不惹你生氣了”延英眉頭舒展，微笑著說。千銀：“這才對嘛，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走！”延英：“嘖嘖嘖，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的邀請吧！”

阿燁：“小姐早上好！”平平、安安和阿歲、阿康等人也附和。還沒有等千銀反應過來。眾人都鞠躬說：“小姐生辰快樂！祝小姐平安順遂，萬事勝意！”千銀被感動到了，這是頭一次這麼熱鬧，問道：“這個主意是誰想的？”阿蘭：“是阿燁提的！”平平、安安等人都說：“對對，就是阿燁說的！”阿燁紅著臉。

千銀：“是你提的吧？謝謝！這個禮物我很喜歡”阿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說：“小姐，你今天很漂亮！”千銀明眸稍彎，又抬眸，眉眼帶笑：“怎的？之前不美？”阿燁眉心皺了皺，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心想：小姐一直都很美麗，楚楚動人的美。但是他不敢說出口，他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有這個念頭，但毫無疑問的是，千銀的確美的不可方物。

夜晚。當千銀眾人在玩樂時，只聽見一個聲音：“皇帝駕到！”延英：“什麼？！皇帝！”千銀連忙出府迎接：“臣女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其他人見狀也跟著拜了起來。陛下（李政）：“平身”千銀：“謝陛下！”其他人也隨聲附和。千銀起身後，陛下出轎。千銀說道：“不知陛下到來，未曾迎接，還請陛下恕罪！”心想：還好和王嬤嬤學了點禮儀，否則就死在這裡了。陛下：“無礙，聽說今日是你的生辰？”千銀：“是的，陛下”陛下：“生辰快樂！”千銀不敢抬頭直視龍顏，陛下：“千銀，怕什麼？當初我還抱過你呢，怎麼這般生疏？”

千銀：“您是陛下，千銀要守規矩”陛下：“好！如你所說，我向你提個要求不過分吧？”千銀：“悉聽尊便”陛下大笑：“爽快！文玉也是時候該讀書了，但是苦於沒有伴讀，她又想你…你說這該怎麼辦？”千銀：“臣女自請進宮做公主伴讀，為公主排憂解難！”陛下：“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千銀：“陛下！千銀斗膽問一句，可否讓我進宮後見母親一面？”陛下：“這個嘛…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陛下轉身坐入轎子裡。“起駕回宮！”千銀和眾人：“恭送陛下！”陛下一行人走後，延英感嘆道：“這皇帝，來幹嘛呀，嚇死我了！”

劉嬤嬤：“不可無禮！那是當朝皇帝”延英：“嬤嬤！”劉嬤嬤向延英使眼色，意在讓延英閉嘴。延英撅嘴說：“可是阿姐要被迫進宮了啊！！”

王嬤嬤：“小姐，日後你恐怕不好過了…”千銀擠出一絲微笑道：“無礙，至少大家都安全了！”“不說了，快快快，今日可是我的生辰！各位可要開開心心的！”千銀說著便把眾人往府裡推。阿燁一切都看在眼裡，他才明白，原來郡主也不好當。

千銀：“阿燁，快進來！”阿燁看見千銀向他招手，看向她的眼睛，眼眶紅了，他清楚，他為她難過。他衝上去抱住千銀，千銀：“怎麼了？”當阿燁放開的時候，千銀驚訝的發現阿燁哭了。她輕輕的颳了一下阿燁的鼻尖，說道：“哭什麼，我都沒哭，又不是死人了”

阿燁：“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千銀：“好啦，開心一點！走吧走吧！”看見阿燁止住了眼淚，千銀轉身想進屋，但令她沒想到的是，阿燁拉住他的手，千銀轉身看著他，阿燁盯著千銀的眼睛說：“從今以後，我守護你！”千銀笑了出來，說道：“謝謝你！不過，明日我就走了，不用了”

阿燁又哭了出來，急忙說：“我和你一起去！”千銀：“為什麼這麼說？”阿燁：“你是我的恩人，無論如何我都要保護好你！孃親在我小時候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千銀摸了摸阿燁的頭說：“真是個傻子，我可以保護好自己，倒是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阿燁：“可是我捨不得你，你給了我家，可是你又要離開，我們才認識一個月…”千銀：“好啦，不許哭鼻子，我會回來的，相信我！”“不要這麼煽情啊！”阿燁邊看著千銀邊擦眼淚，氣的直跺腳，像是在怪自己不爭氣哭了出來，又像是怪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千銀。千銀一邊拉著他的手進屋一邊說：“傻子，大家都在等你呢！”阿燁看著千銀的背影，對他來說，也許在這一刻，千銀已經是自己的親人了。進屋後，阿燁問千銀：“張家的人為什麼這麼善良啊？”

千銀本不想說，奈何阿燁一臉真誠，千銀笑道：“那我和你講講吧”“其實我還有一個大姐，名叫張錦如，大我三歲，在十九年出嫁，那年她十七，因常年體弱多病，皇帝將她許給劉家三爺劉槐做妾”阿燁接話：“為什麼是妾啊！”

延英：“誰讓劉家富甲一方呢…”千銀：“在爹孃離開時，我們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只可惜…”阿燁：“總覺得你比同齡人要懂事的多，原來是這樣啊…”

千銀：“大姐出嫁那天，我跑到她房中問她：阿姐，你要是不想嫁，就告訴我，無論如何我都會替你謀個出路的！”“可大姐告訴我，她心甘情願…”阿燁：“後來呢？”延英：“那劉家找藉口說姐姐生了病，不能回門，還說我張家沒有大人在，用不著大張旗鼓的回來，只准大姐書信一封”

千銀激動：“可是她沒有生病！”阿燁：“劉家人騙了你們嗎？”延英：“我攛掇二姐和我偷偷去看大姐，只看見她屋裡有個女的在打她！”千銀：“聽見下人說，那正室夫人虐待大姐數次，還剋扣銀兩，那時我才明白，她沒有生病，只是他們怕我們發現，這種事說出去會敗壞他們劉家的名聲”

阿燁：“那你們為什麼不說呢？”延英：“大姐不讓！”千銀：“後來我和延英在夜裡偷偷去劉府，用迷迭香將劉府的人都迷暈，偷偷將大姐帶了回來，可是劉府的人不依不饒，還想要姐姐回去，說不還還要到衙門告我們，姐姐只好和他們回府”延英：“可等她回去以後，她就…”

阿燁：“怎麼了？”千銀：“阿姐就割腕自殺了…那是四月二日”延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時我和二姐姐將她揹回來時，我累了就換二姐姐，二姐姐累了就換了，都累的不行”阿燁看向兩人，千銀轉過身默默哭泣，延英眼眶泛紅。“不要難過，離開的人會化作天上的星星一直陪著我們”千銀：“真的嗎？”

阿燁：“你瞧！”三人看向空中千銀：“對，她們永遠閃耀著光芒，而我們也要戰勝困難，一直前行”阿燁看向千銀：我也會為你照亮的，親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