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深會議結束後就立刻去了深海,車停在樓下時,他卻突然覺得沒有進去的必要了,一路上,他已經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給南熙辭打了電話,問南熙辭在哪。
南熙辭:“我和傅璟焰在一塊。”南熙辭給傅璟深發了地址。
“你和他在一塊?”
“嗯,你過來吧。”
傅璟深告訴司機地址,一路上,傅璟深腦子很亂,同時他在擔心南熙辭。
包廂裡,兩人面對面坐著,南熙辭問傅璟焰:“你找我來幹嘛?”
傅璟焰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當然是為了幫璟深。”
南熙辭覺得他不懷好意,撇了撇嘴,“你別坑他就不錯了。”
傅璟焰放下茶杯,漫不經心的說:“深海目前面臨危機,他想要保住深海,你覺得可能嗎?”
“如果他不想保了呢?”南熙辭反問他。
“當然,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它倒閉,但是,你覺得傅璟深會甘心嗎?”傅璟焰將杯子轉了一圈。
南熙辭當然知道傅璟深不甘心,與其說是不甘心,倒不如說捨不得,那是他的心血。
南熙辭沒有說話,看著眼前的茶杯發呆,恰巧傅璟深開啟門,徑直向南熙辭走來,想拉起南熙辭就走,南熙辭卻沒有動。
南熙辭讓他坐下,傅璟深一臉疑惑,南熙辭給了他肯定的眼神,傅璟深才拉開椅子坐下。
傅璟焰給傅璟深倒了一杯茶,傅璟深沒有喝,傅璟焰倒也不氣,讓人送進來一份檔案。
傅璟焰將檔案遞過來,傅璟深沒有接,南熙辭只好把它接過來,開啟掃了幾眼,她瞬間明白了傅璟焰的意思,於是將檔案遞給了傅璟深。
傅璟深一臉不情願地接果,開啟一看,是一份企劃書,傅璟焰的意思是讓傅氏收購深海,管理權全權交給傅璟深,並且要求深海進行全面換血。這也就意味著深海依舊是傅璟深個人的。
傅璟深抬頭問他:“你覺得集團會同意?”
“同不同意那是他們的事,做不做是你的事,先斬後奏又能怎樣?”傅璟焰絲毫沒有顧忌。
南熙辭問他:“要全員換血,恐怕沒那麼容易,何況是在短時間內。”
傅璟焰轉身,將椅子上的一摞檔案舉起來放在桌上,“這些人是我篩選出來的,人員結構是按照深海的標準來的,只要你點頭答應,這些人可以立馬與你籤合同。”傅璟焰指著最上面的第一份檔案說:“這是收購合同。”
說完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離開時拍了拍傅璟深的肩膀:“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新人未必不及故人。”
傅璟深看著他的背影,好像看得到了很多年前那個為他遮風擋雨的哥哥,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傅璟深對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謝謝。”
傅璟焰腳下一頓,離開了包廂。
南熙辭站起來拿過收購合同,開啟一看,傅璟焰已經代表傅氏簽了字,作為公司的副總,他有權代表公司,南熙辭將檔案遞給傅璟深,“籤吧,我都餓了,簽完吃飯。”
傅璟深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會籤。”
“你都說謝謝了。”南熙辭接著說:“那天飯局上多虧了他的幫忙,而且他能夠在一天半的時間裡幫你搞定這些,肯定是下了功夫的。傅璟深,其實也沒那麼討厭他,他應該對你也沒有那麼大敵意。”
傅璟深點點頭,在檔案上籤下了自已的名字。
傅璟深親自發了通知,明天早上九點開會,缺席的以後都不用來了。
早上九點,南熙辭和他一起去了深海,不過她沒有去會議室,而是在餵魚缸裡的魚,魚比之前的少,應該是被楊晚養死了。
九點,準時開會,傅璟深有條不紊開口。
“下面宣佈幾項決定,首先,此次事件的涉事人員全部已予開除,其次,傅氏會收購深海,未來深海就是傅氏旗下的子公司,依舊由我負責,最後,我會開除一部分人,人員名單稍後公佈,留下來的,我希望你們保持初心,如果有一天你們忘了來時路,同樣,我會讓你立刻離開深海。”
辦公室裡的人每一個都表情凝重,沒有人敢發表意見,也不敢直視傅璟深,只能低著頭。
傅璟深面無表情地接著說:“稍後我會把新聘請的人員發出來,人事儘快為他們辦理入職,深海也會有新的合夥人。”
人事經理:“好的,傅總。”
辦公室靜的讓所有人都覺得壓抑。
傅璟深看了一圈辦公室的人,有些感慨,“各位,你們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從深海創立之初就跟著我的,後來又跟著我來到雲城。我記得你們加入深海的時候都有一腔熱忱,想為科研出一份自已的力量,或許是時間太久了,我們都變了。”
傅璟深站起來,“祝各位徑行直遂,青雲萬里。”說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傅璟深和南熙辭打了招呼,要去接個電話,南熙辭點了點頭。
楊晚和許柯跟著出來,看到南熙辭坐在楊晚椅子上,楊晚走過去,“南總。”
南熙辭點點頭,沒有糾正她,自已已經不是南總了,問他:“這魚你再養都死完了。”
楊晚看著魚,“都離開了也好,可以換新的魚。”
許柯問楊晚:“傅總說你可以去傅氏,擔任他的助理。”
楊晚搖搖頭:“我還是想留在深海,他們變了,我沒有,人變了,深海沒有變。”
許柯點點頭,“行,傅總說你自已做選擇。”
許柯接了傅璟深的電話,詢問南熙辭:“傅總說他還有事情要處理,可能會很晚,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南熙辭點點頭,自已也有事情要處理。
南熙辭回到家,點開張滔發來的郵件,他已經查完了南景行的所有證據,聯絡了自已的律師團隊,讓他們開始整理證據,可以開始著手準備對南景行的起訴。
張滔:“南小姐,這些證據可以在一週之內整理出來,之後立刻起訴嗎?”
南熙辭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沒有任何情緒地說:“這些可以判幾年。”
張滔:“十年起步。”
“什麼時候起訴等我通知你吧。”
“是,南小姐。”
掛了電話,南熙辭將手機放下,十年,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