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滔在海外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南熙辭看著張滔發來的郵件,與南景行在雲城的產業相聯絡,他已經踩紅線了,南景行那邊自然也有所察覺,只是他派了自以為永遠不會背叛他的人來找南熙辭南。

南初找了一家甜品店,點好了下午茶,等待著南熙辭的到來。

南初看到南熙辭進來,待南熙辭坐下,和南熙辭說:“這家的甜品還不錯,你嚐嚐吧。”

南熙辭隨意拿了一個好看的吃起來,“說吧,什麼事。”

南初將一杯果茶推到南熙辭前面,“父親已經察覺你在查他了。”

“那又怎樣,那家公司的持股人上面可沒有他的名字。”南熙辭滿不在乎。

南初點點頭,看來她都知道,“是沒有他的名字,但有他的人。”

“所以呢?”南熙辭吃了一口冰淇淋蛋糕,確實不錯。

“父親想讓你停手。”

“理由呢?”南熙辭頭也沒抬。

南初瑤瑤頭,南景行沒有說原因,只是說條件隨她開。

南熙辭想了想:“我好像什麼都不缺,也沒什麼條件,他不如祈禱我什麼都查不到,或者在我查到之前把事情處理乾淨。”

南初默不作聲,她沒有立場去勸南熙辭放下過去,因為受害者不是自已,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說服讓南熙辭放棄現在做的事情。

南熙辭已經沒有心思吃東西了,放下勺子,她突然覺得有點膩得慌,“看來沒什麼好談的,那我就先走了。”

南初苦澀地點點頭,送她離開。

南熙辭走了以後,南初一個人坐了很久,才回了家,南景行坐在客廳等著她,見她進來,問南初:“談的怎麼樣了。”

南初搖搖頭,南景行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茶水濺了出來,破口大罵:“我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東西來,整天和她老子作對,逆子。”

南初實在是聽不下去:“爸,做錯事的人是你,不是姐姐。”

南景行沒想到南初會指責他:“我做錯什麼了,生下你們是我的錯是嗎,我把你養這麼大,你現在回過頭來指責我是嗎?”

“你是養了我,那姐姐呢,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罵他的人就你。”南初說完就上了樓,某一瞬間她理解了南熙辭為什麼那麼恨南景行。

南景行在後面破口大罵,似乎是打碎了茶具,傳來玻璃碎了的聲音。

南初回了房間,不一會葉文蘭敲了門,端了一盤水果進來。

她坐下一言不發,南初看向她:“媽,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葉文蘭突然紅了眼眶,拉起南初的手,“媽媽對不起你。”

葉文蘭這些年都活在愧疚中,她對不起蘇雲棠,對不起南熙辭,也對不起自已的女兒。

南初理解母親,她也知道這麼多年母親不快樂,或許她很愛南景行,否則也不會和頂著流言蜚語和他結婚,可再深厚的感情這幾年也應該消磨殆盡了。

葉文蘭擦去眼角的淚:“我遇見他那年二十出頭,他很優秀,那時候我不知道他的身份,稀裡糊塗就與他在一起了,後來他說他要結婚了,說他是被迫的,讓我等他。我離開了雲城,我們也就斷了聯絡。”

南初第一次聽母親說過往的事情,把紙巾遞給了她。

“後來他結婚了,沒過多久他就找到了我,和我說他很快就會離婚,他只愛我,那時候我不知道他的妻子已經懷孕了,我犯了錯,有了你,跟著他回了雲城。回到雲城,我才知道,那時候我想打掉你,我不能一錯再錯,可是我捨不得你,南景行跪著求我不要打掉你,我心軟了。留下了你,與他糾纏了近十年,或許那時候我和他應該就沒什麼感情了吧。”

葉文蘭自嘲地笑了笑:“糾纏十年沒名沒分,心有不甘,於是我和他結了婚。後面的這十幾年,我每天都活在愧疚裡,做了虧心事,半夜總是夢多,可奇怪的是,我最對不起的那個人一次都沒有來過我的夢裡,不論是她去世之前還是去世之後,她一次都沒有來找過我。”

葉文蘭說的是蘇雲棠,直到她去世,都沒有親口和她說一聲對不起,“二十多年了,該結束了,我會和他離婚。”

南初問她:“離不離婚是你的事情,那離婚之後呢?”

“找個安靜的地方生活吧,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不願意,我不願意,你應該打掉我的,葉文蘭,你和南景行一樣,一樣的自私。”南初甩開葉文蘭拉她的手,朝外走去,重重地摔上門,離開了家。

南初讓司機隨意把車停在路邊,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她出生沒有人問過她願不願意,她從一出生,身份就是私生女,一輩子見不得光,南景行對外說這是他的繼女,她從一生下來就註定要揹負父母所犯的錯,她的存在就是對南熙辭的傷害,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她就是錯的。

天空灰濛濛的,不久下起了大雨,南初沒有躲,任由雨水打溼了她的全身。

她一直走,走到了南熙辭住的地方,腦子裡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已經上了樓,按了門鈴。

門開的一瞬間,南熙辭是震驚的,下一秒南初就往前倒,南熙辭立馬扶住她,差點連她也倒在地上。

一時間顧不了那麼多,她把南初扶到沙發上,腦子有點懵,不知道怎麼辦。

愣了片刻,她找來毛巾和自已的衣服,要給南初脫衣服,南初安安靜靜地坐著,南熙辭有一刻懷疑她是不是裝的,那裝的有點像。

南熙辭費力地幫南初換好衣服,正打算自已也去換一身,因為自已的衣服被她弄溼了,南初突然一把抱住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南熙辭這次是真的懵了,手足無措,只好等南初哭完,過了好一會兒,南初的哭聲逐漸變成抽泣聲,南熙辭的耐心已經消失殆盡,“哭完了沒,鬆開。”

南初被她冰冷的聲音嚇到,鬆開了她,南熙辭轉身進了房間,換了身衣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吹風機,把它丟在沙發上,南初看著她一動不動,南熙辭現在有點煩躁:“難道要我給你吹?”

,南初聽完這句話,立刻拿起吹風機吹頭髮,南熙辭坐在單人沙發上,玩著手機,等南初吹完頭髮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