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熙辭接到祈清時的電話說林漾進了搶救室,傅璟深帶著她趕往醫院。
所有人得知這個訊息都立刻趕往醫院,林漾已經從搶救室裡出來,轉到了ICU不允許探視。
南熙辭下了車是跑過去的,在病房外看見蹲在地上的祈清時,問祈清是怎麼回事。
祈清時靠在冰冷的牆面上,開口:“胃癌晚期。”
南熙辭突然耳鳴,兩眼發黑,瞬間感覺天旋地轉,傅璟深眼疾手快扶住她,南熙辭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想張口說話卻沒有聲音,坐在了地上。
傅璟深半跪著讓南熙辭靠著她,給她拍背順氣,良久,南熙辭才逐漸緩過來,其他人陸陸續續趕到,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走廊上的人都沉默不語,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祈清時說昨晚兩人聊著天,林漾突然嘔吐不止,立刻叫來了醫生,林漾最後一直在嘔血,後來直接昏了過去,到了醫院直接進了搶救室。
死一般的沉寂,南熙辭開口說:“我應該早點發現的。”南熙辭突然想到什麼,撥通了電話,讓人去查當年他第一次遇到祈清時的時候在醫院到底是因為什麼病。
當初她不是沒有查過,只是私人醫院的保護患者的隱私,如果只是隨便查查,不會查到病人的資訊,當年林漾和他說是胃病,或許那時候根本就不是簡單的胃病。
祈清時坐在地板上,看著所有人問:“沈宴怎麼辦?”
沒有人開口,對啊,沈宴該怎麼辦,他們又該怎樣和他開口。
“我去吧。”顧沉開口。
莊寒之:“一起吧。”
陸岑站起身來:“他一定會想要見林漾的,無論如何,我們今天必須把他從沈家帶出來。”
幾人就要往外走,南熙辭看著他們說:“別傷人。”沈家不可能讓沈宴離開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硬碰硬。
傅璟深把南熙辭扶起來坐在椅子上,南熙辭低著頭,手下的人將查到的資料遞過來,南熙辭伸出去的手在顫抖,差點接不住這幾張紙。
傅璟深接果資料:“我來吧。”
傅璟深翻開第二頁,是林漾的病例,既往史:胃癌。
林漾當年身體不適去醫院做了檢查,胃癌,他不想治療,不想把生命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於是找了個私人醫院就行療養,也就是那一年,遇到了南熙辭。
醫生說他可能只有一年的時間,所以他出了院,去做自已想做的事,在雲城開了屬於自已的工作室,沈氏看上了他的設計能力,高薪聘請,但似乎沈氏小少爺很不服他,處處與他作對,但沒辦法,實力在那,不服也只能忍氣吞聲。
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發現自已動了心,小少爺也心屬於他,只是那時候他想起醫生的話,沒有正面回應小少爺。
一年過去,他沒死,覺得人總得衝動一次,所以他們在一起了,他自私地想要留在小少爺身邊,超過一年的時間他都算自已賺的,他想自已最後都時光裡都有他,而不是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南熙辭看著林漾的病例泣不成聲,“傅璟深,怎麼辦啊,明明我們就要贏了。”
對啊,明明他們都很努力了。
顧沉帶著一群人去了沈家,把季延和他的人留在了外面,方便接應他們。
平日裡幾個人都會藉著勸沈宴回頭是岸的理由來找他,今天除了人多點,也沒什麼異常,管家也沒有在意。
幾個人上了樓,沈宴看著幾個人,問他們:“今天怎麼來這麼多人,是有什麼事嗎?”
幾個人站的站,坐的坐,誰都不想開這個口,沈宴突然有點緊張。
顧沉開了口:“林漾…林漾在醫院。”
“他怎麼了。”沈宴站起來,焦急地問顧沉。
蘇梓安猶豫之後還是說:“胃癌。”
“你踏馬開什麼玩笑,什麼胃癌。”沈宴捏緊拳頭。
“你先冷靜點。”顧沉按住他的肩膀。
沈宴開啟他的手:“冷靜什麼,你要我怎麼冷靜,老子要去找他。”說著便往外走,一腳踹開了門。
幾個人交換了眼神,立刻跟了上去,無論如何,今天也要讓沈宴出去。
管家見沈宴下來,問他要去哪。
“滾開。”沈宴雙眼通紅,繞過管家,大跨步往外走,眼神可怕,像要吃人。
管家立刻反應過來,讓保鏢攔住他。
顧沉幾人立刻上來,擋住了保鏢,開路的開路,攔人都攔人,沈家院子裡場面一度混亂。
幾位都是各家少爺,不能真的動手,但如果攔不住自已少爺,工作不保。幾人看著沈宴上了季延的車,才停了手,不可避免的是各位都掛了彩。
沈宴上了車,回想起這兩年林漾總是說自已胃疼,讓他去檢查,每次都自已一個人偷偷去,回來告訴他什麼事都沒有。
都他們是在放屁,沈宴一拳砸在前座上,季延不由地踩下油門,加快了速度。
季延車還沒有停穩,沈宴就下了車,季延差點沒罵出口。
沈宴跑過來,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南熙辭,兩人對視,那一刻沈宴才驚醒,不是夢,是癌症。
南熙辭對著他開口:“對不起。”她應該早點發現的,或許是在林漾說自已胃疼的時候,或者再早一點,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沈宴覺得自已才是那個最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每天和他朝夕相處,連他生了這麼嚴重的病都不知道。
沈宴看著重症監護室裡的林漾,回想起他們的相處,他就坐在能看得見林漾的地方,一直看著他。
顧沉在後面趕到,但剛剛打大鬧了沈家,來醫院沒多久,一個個的都被長輩來帶走,或多或少的捱了罵,甚至捱了打。
當晚,他們動用了各自所有的人脈,邀來了各種專家,只是都在檢查完林漾的身體以後都表示沒有辦法。
沈父氣的不輕,親自來了醫院,南熙辭和福傅璟深手下的人都沒有攔住。
沈宴這次說什麼也不肯走,沈父氣的讓他跪下,沈宴沒有猶豫,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沈父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沈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說跪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