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將要舉辦一場拍賣會,傅璟深邀請南熙辭陪他一同出席。

“傅總,擬邀名單已經出來了,你要過目嗎?”林湛手裡拿著這次拍賣會的名單。

傅璟深正在處理別的工作,“不用,如果名單都有問題那就沒必要乾了。”通常這樣的拍賣會會有專門的人負責,根據集團利益制定出名單,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這場拍賣會是一場慈善拍賣會,出席這場拍賣會的人都非富即貴,他們中有的人出席此次拍賣會是為了擴大自已的人脈圈,結交各界精英,也有的人是為了彰顯自已的社會地位。

這樣的拍賣會每年都會有那麼幾次,來來回回都是這些人,當然也有部分新貴,他們虛偽或真誠,這當中又有多少人是真的為了做慈善呢。為了防止買家惡意競爭,拍賣會的拍品都有一個固定的封頂價格。

至於南熙辭,純粹是去湊熱鬧的,家族自有南熙嶼撐著,傅璟深讓她陪同出席,或許也是因為南熙辭有著南家大小姐的身份。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位於雲城最大的拍賣行燈火輝煌。金碧輝煌的大廳內座無虛席,各位商界位高權重的人紛紛雲集於此。

南熙辭挽著傅璟深的胳膊進入會場,傅璟深先安頓南熙辭坐下,自已上臺致辭,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語氣沉穩有力量,南熙辭很少見到這樣的傅璟深。

南熙辭一進來就看到南熙嶼,此刻趁著傅璟深發言,轉過頭和南熙嶼說話,南熙嶼用眼神制止了她。她知道,別人上臺講話要好好聽,要尊重別人,南熙辭閉了嘴,轉過了頭,看著臺上發言的傅璟深,一句話都沒聽進去,都是場面話。

手機震動,南熙辭開啟手機,是南熙嶼發的資訊:看上什麼告訴我。

一直以來,南熙嶼就是她的靠山,天塌下來有哥哥頂著,南熙辭覺得古話裡就長兄如父這句話最靠譜。

拍賣會順利進行中,南熙辭並未看到有什麼喜歡的物品,沈家提供的珠寶倒是不少人參與競拍,最終的成交價格達到了封頂價格,沈宴給她發了訊息:怎麼樣,小爺我的設計可以吧。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沈大設計師。南熙辭回完資訊放下手機,不用看都知道此時的沈宴有多臭屁。

“無聊嗎?”傅璟深側過頭問。

“還挺有意思的,第一次參加拍賣會。”南熙辭確實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有南熙嶼就夠了。

南熙辭沒有看上的東西,南熙嶼也一樣,不過他象徵意義的拍下了一幅字畫,南家不需要這種場合來彰顯地位或者結交人脈,南熙嶼自已就是人脈,當然這樣的家族不止南家,各大家族都會輪流舉行拍賣會,似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傳遞一下愛心,為別人提供一下社交場合。

傅家作為主辦方,傅璟深無權參與拍賣。南熙辭說要等傅璟深一起走,南熙嶼拍賣會結束便離開了。

“等我一會兒。”

“去忙吧,不用管我。”

南熙辭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看著傅璟深在人群中游刃有餘的社交。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是南初,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南初就在她對面坐下來,

南熙辭並不想搭理她,想裝作沒看見。

南初推過來一個盒子,“這是父親剛剛拍下的,他說讓我替他送給你。”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南景行這麼多年來管都沒管過自已,更別說送什麼禮物。

南初猶豫過後開口,“父親問你能不能放棄這次的招標。”這是南景行讓南初和南熙辭說的話,“我雖然沒有了解過你們競標的專案,但是你們畢竟是父女,或許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南初話沒有說完,南熙辭就打斷了她:“沒有但是,你也說了,我和他是父女,他怎麼就不放棄,還是說他覺得自已中不了標,覺得他這個前浪會被我拍死在沙灘上?”

“對不起,我—”

南熙辭又一次打斷他:“你老是對不起對不起,你到底對不起什麼啊。”今天說福建省的廠子,她不想鬧出太大動靜,一忍再忍,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南景行剛剛拍下的是一對耳環和一個擺件,她大概能猜到盒子裡的是什麼,她開啟盒子,果然是那對耳環。

開啟的瞬間又合上,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隨著盒子被南熙辭扔出,南初站起來,剛想問她為什麼要扔掉,南熙辭就扒開頭髮,取下了耳朵上的飾品,南熙辭把耳夾隨手丟在桌子上,耳夾上的珍珠與桌面碰撞發出聲響,南初才意識到南熙辭沒有耳洞,佩戴的是耳夾。

南熙辭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可以滾了嗎?”

南初愣了一下,沒有說話,轉身走出了大廳,南初不敢說話,因為知道這件事南景行理虧。

南景行在她的生活裡充當了一個好父親,可對於她的另一個女兒,甚至不知道她沒有耳洞,送禮物不過是想讓她放棄投標,不是因為父愛,此刻她覺得自已像一個小偷,偷走了屬於南熙辭的愛。

幾百萬的耳環被扔進垃圾桶,沒有人心疼,也不會有人心疼,畢竟誰都不缺這幾百萬。

南初走了以後,傅璟深也結束了社交,他和別人談話時注意到了這邊,儘管南熙辭現在安靜的坐在那裡,彷彿剛剛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但他知道南熙辭此刻的心情格外糟糕。

他走過去時在想要不要帶南熙辭去吃飯,讓她忘掉剛剛的不開心,南熙辭先開了口,“我想回家,我自已回去,你不用送我了。”

傅璟深明白,她這是又想把自已鎖起來,但無可奈何,南熙嶼和他說的話他記得,他害怕自已有什麼行為會讓南熙辭更加牴觸,即便是關心。

“好,到家給我發資訊。”

“嗯。”南熙辭點點頭,離開了拍賣行,傅璟深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覺得自已每一次好不容易靠近她一點,下一秒又會回到原點,卻無可奈何。

南熙辭回到家,給傅璟深發了訊息,洗完澡,吃了藥,強迫自已睡著,儘管很困難,但由於藥效,她還是睡著了。

南熙辭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待著,然後緩過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其實那些讓她不開心的事都像一根刺埋在心底,遲早有一天會傷到自已,也會傷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