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這封信,不忍心折疊,於是就輕輕的捲了起來,然後找了一個密封袋,小心翼翼的裝了進去,並且在心裡暗自說道:一定不會把這封信給弄丟。

而那顆戒指,我反覆打量著,戒指呈螺旋狀,試了試,可以戴在食指上,可是……無名指的寓意並不是太好,我想戴無名指上,怎奈大了一圈……戒指在手心裡面,漸漸的有了溫度,我也終於無所謂那些寓意,就這麼戴在了食指上……其實,這戒指也只合適戴在食指上,因為實在太大,另外的手指戴著,總覺得不協調。

我又反覆打量著手指,手腕晃動著看,怎麼看也看不膩,接著帶著無比愉悅的心情,駕駛著車輛向市區方向。

……

時間往後推了三天,這三天來,我幾乎已經把該做的事做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等著去成都。

又是一個午後,我一邊吃著牛肉拌麵,一邊和周憶蕭打著影片,她正在公司忙碌著,所以,我們彼此之間沒有什麼溝通,對於我來說,只要能看著她,怎樣都行。

一個人專心的樣子很有魅力,就算是周憶蕭,哪怕氣質出眾,容貌出眾,可我還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魅力,這樣的魅力對我來說是最沒有抵抗力的,我已經不想吃麵,就像這麼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這不是飯點,所有餐館裡面沒人,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手機擺放起來,然後仔細地欣賞著眼前人,心上人。

“張凡,你不吃飯了嗎?”

我趴在桌子上,只露出半張臉,回道:“吃完了。”

“這麼快嗎,我覺得沒一會啊。”

我笑道:“是你太專心,太認真了。”

周憶蕭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好累啊,還有最後兩份檔案。”

我有些心疼,於是說:“累就歇一歇。”

“不行,後天就要去蘭州了,我可不想因為工作上的事把我的行程給耽誤,所以,累點沒什麼,後面不就可以放假了嘛。”

說完周憶蕭停了停,又說道:“足足七天呢!”

我也不再趴在座桌子上,坐直身體,假裝驚訝道:“哇,七天……真厲害。”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那本來就露出笑意的臉此刻也放大了幾分。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毫無規則的落在地上,拉薩今天的天氣也因為這場小雨而變得格外的冷,空氣中透著一種冰涼,我下意識把衣服掖得更緊。

這一切都被周憶蕭看在了眼裡,她先是皺了皺眉,然後說:“你那兒降溫了嗎?”

“是降溫了。”

“多穿點,別感冒了。”

“嗯,我穿得挺多的。”

“我還不知道你這件衣服是誰給你買的,這麼有品味,挺好看的。”

我語塞,因為今天確實有些涼意,我也沒其他禦寒的衣服,所以就把楊婷婷給我買的這件衝鋒衣給穿在了身上。

我把手機攝像頭調了一個位置,讓它不再對著我,不然一會撒謊露餡就麻煩了。

咳嗽兩聲後,我說道:“衣服我在網上買的,你看這雨,是不是下得很有柔情。”

“隔得這麼遠,又是在手機裡面,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看地上的水滴就知道了,雨不是很大。”

“對,我最喜歡這種小雨,我覺得很有意境,我時常幻想著,在一個小山村裡面有一所房屋,裡面住著我和我的愛人,在一個下雨的夜晚,我們擁抱著,在床上仔細聆聽著雨滴落在竹林中的聲音,滴落在芭蕉葉上的聲音……那種感覺,很美好。”

“是美好,差一個壁爐,如果有個壁爐,就更溫馨了。”

我笑道:“還是你考慮得周到,有了壁爐才有溫暖。”

周憶蕭也莞爾一笑,隨後說道:“那你的愛人是誰呢?”

“眼前人是心上人,我的愛人就在眼前,不過,卻在手機的另一端。”

我終於把攝像頭換了一個面,讓它再次對著我,而我此刻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因為外面下著雨,意味著我將什麼事都做不了。

我坐在凳子上點上了一支菸,隨後又繼續說道:“我明天下午來成都,然後咱們後天一早回去。”

“可以,你票訂了嗎?”

“還沒,不過我看了,有票,一會就訂。”

“張凡,我開始期待了,明天就能見到你了。”

我心情愉悅,繼而又轉化為激動,很認真的低聲道:“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那……明天你會給我一個擁抱嗎?”

“一定會。”

周憶蕭笑了,笑著笑著便開懷大笑,我也一樣,就這麼讓笑容放肆的蔓延在我臉上,我很喜歡這種和她說情話的過程,總感覺是少年時期談戀愛一般。

雨終於停了,我也結束通話了電話,走出麵館,迎面而來的是凍人的涼風,我把衣服的拉鍊給拉上,然後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也要回去看一下我有哪些東西是可以快遞的,如果可以快遞,我打算全部寄過去。

收拾了一番,也沒多少東西,只有幾件衣服,幾雙鞋,另外還有一把吉他。

我把吉他從盒子裡面拿出來,然後輕輕的撫摸著,不小心碰到了琴絃,發出響聲,我也趁著這個響聲彈唱了一首《那些花兒》。

彈完,我又輕輕的撫摸著吉他,隨後把它放在箱子裡面,又拿出手機,訂了一張拉薩去成都的票,又訂了兩張成都回蘭州的票。

周憶蕭說是讓我們在蘭州碰面,被我給一票否決了,也要和她一起去,所以,哪怕麻煩一點,也無所謂。

這天晚上,陳芸做了一桌子飯菜,我和石傑坐在中間的位置,他們紛紛舉起酒杯,祝賀我們去成都一切順利。

我喝了不少酒,覺得胃裡在翻騰,可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很痛快,我和石傑一前一後的去廁所嘔吐,期間,我遞給他一支菸,他搖搖晃晃的點燃,吐出一口煙霧後,說道:“我後天去成都,劉進濤也是,你去了蘭州不要耽誤,捉緊回來。”

“我知道,你放心。”

石傑拍了拍我肩膀,然後轉身又參與酒局,我則是站在原地抽著煙,一支抽菸,又續上一支。

直到林鈺一瘸一拐的來上廁所,一把從我手中把煙給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