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天後出了院,他們都建議我再觀察觀察兩天,我都拒絕了。

我不能再等,我要和石傑迅速的把號運營好,不能擱置,因為這是機會,機會就要及時的去把握住,不能耽誤。

其實那只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周憶蕭明天就必須要走了,我如果在醫院就不能去送她,我得去送她,所以我必須出院。

前幾天都說等我恢復好再走,誰讓她食言,我這還沒恢復好,她就要離開。

這一天,沒有太陽,烏雲密佈,隨時可能下雨,林鈺抱怨道:“你就不能多住兩天,人家醫生都不建議你出院,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犟。”

周憶蕭依舊一臉柔情,附和道:“對呀,張凡,你確定你的身體恢復好了?”

我自信滿滿的說道:“沒事,放心吧,只要不提重物就行,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就流了點血嘛,又沒傷及內臟,哪有那麼嬌弱。”

一路上,坐在副駕駛的林鈺一個勁的說我犟,是頭驢,我自己又不花錢住院,為什麼不得身體全好了再出來……我坐在後座乾脆戴上耳機,懶得聽她囉嗦。

雨最終還是落了下來,我希望快點落完,然後快點出現太陽,這樣的話就有可能出現彩虹,我可以和周憶蕭一起看一次彩虹。

望著車窗外稀稀疏疏的小雨,不知道要下多久。

我祈禱著早點停,我在祈禱中回到了客棧,陳芸因為我今天出院,特意下廚,說還邀請了朋友,只不過都是我們幾個認識的朋友,其他的客人並沒有邀請。

其實也只有我們在她客棧住的久一點,其他人都是個把星期,或者幾天,因為她這兒離布達拉宮有點遠,除非是騎行或者徒步的人,不然真不會在她這兒住。

這頓飯除了慶祝我出院還有送別的意思在裡面,因為明天就是周憶蕭離開的日子,陳芸和周憶蕭是朋友。

讓我感到詫異的是周憶蕭的閨蜜在這兒,聽說去了墨脫,按道理講去了墨脫直接走318回成都就行了,沒必要再回拉薩。

飯廳只有我,周憶蕭,和她閨蜜,林鈺則是回房間穿外套去了,其他人還沒來。

她的閨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憶蕭,問道:“他就是那個替你挨刀子的人?”

周憶蕭點了點頭,介紹道:“他叫張凡。”接著又對我介紹道:“她叫吳月,我朋友。”

我回應道:“你就是那個要徒步無人區的女英雄呀,久仰久仰。”

吳月回應道:“你都說了,我只是‘要’,並沒付出行動……倒是你,你才是真正的英雄,幫助政府捉住了盜獵分子,還替我閨蜜捱了兩刀子,小命都差點沒了……作為朋友,我真心感謝你,你是個爺們,是個男子漢,不像某些人,不是男人……”

我聽她後面越說越離譜,於是問道:“打斷一下,你說的某些人,是那天和我喝酒的那人嗎?”

吳月點了點頭,情緒不高的說:“就是那個沒良心的,只不過還好,我聽說了蕭蕭的事蹟後算是看明白了,他不能稱之為男人,連你的十分一都不到,遇到危險只顧自己,完全不會考慮我……”

說著說著,兩行淚就從她的眼角流了下來,我有些詫異,看了周憶蕭一眼,她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再問,她要說等她說。

吳月擦了擦眼角的淚,吐了一口氣,笑著說:“在墨脫的路上我們遇到了打劫的,那個沒種的男人,留下我獨自一人就跑了,還好路上遇到了警察,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我想把這件事告訴蕭蕭,蕭蕭告訴我你為了救她差點失去了生命,我當場就下定決心,那種男人我不會去愛了,枉自我愛了他這麼多年,是我眼瞎,他就是條夾尾巴狗……你是爺們,以後我要喜歡也喜歡你這種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我假裝咳嗽兩聲,回道:“謝謝你啊。”

吳月擺了擺手,說道:“謝什麼,我說的是事實,接著剛才的話講……”

我一愣,她有點囉嗦,然後轉頭看向周憶蕭,周憶蕭無奈的朝我遞了一個眼神,意思是她閨蜜話確實多。

“喂,你有沒有在聽?”吳月問道。

我點頭,回應道:“在聽。”

吳月掃視了一眼飯廳,道:“他們還沒來,咱們就聊會天,對了,剛才我說到哪兒了?哦……是我搭車來到了拉薩,然後和蕭蕭一起回成都……說到成都,張凡,你就倒黴了,蕭蕭回去是處理婚姻的……只不過你放心,我會幫她的,誰讓我看你比較順眼……除了我,還有她哥,她告訴蕭蕭,找一個物件其實就可以破這局,你這邊可以考慮考慮去成都的事了,不然到時候周憶蕭真被人搶走了,你可不要哭。”

周憶蕭找一個物件,就可以破除此局。

她當然可以找一個物件破除此局,這個物件會是我嗎?

我和她就不是一個層面的人,我沒有自信追求周憶蕭,做她男朋友,我很自卑。

我沉默著,直到人陸陸續續的入座,我才緩緩回過神來。

遺憾的是我不能喝酒,看著他們紛紛舉杯,心裡不是滋味,最後仰頭把那一杯熱水喝下。

途中,鐘樂告訴我,他們也要回去了,對此,我有些失落。

所以這一頓飯,我吃得心不在焉,好在我偽裝得很好,偶爾有人問起,都被我一一搪塞過去。

飯局很就快到了尾聲,而喝白酒的鐘樂,石傑,王偉還在桌上侃侃而談,我放下了碗筷,向院子走去。

雨應該是在我們吃飯的時候就停了,只不過,太陽並沒有出現,沒太陽,就意味著沒有彩虹,我就不能帶著周憶蕭看彩虹了,想來,居然有些遺憾,好幾次出現,都是她叫我看,而我,壓根沒見過。

躺椅被打溼了,被風一吹,樹上還在掉雨珠,瞬間打消了我想要擦乾淨去躺下的念頭。

無奈,只好退回去,女人們正幫助陳芸收拾,而我,也落了個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