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西門虎的改變

在西門虎家的飯堂裡，一家人除了西門小霞之外都圍坐在飯桌旁吃著鮮香的醬魚，咬著雜糧餅，再嚼上幾口涼拌山芹菜，大家的味蕾被開啟之後都吃的非常滿足。李桂針一個勁兒的給西門小月使眼色就想讓她為西門小霞留出一塊兒魚肉 。結果西門小月根本不看她的方向，認真的摘著魚刺，吃的特別起勁兒，是的，西門小月這燉飯吃的很香，尤其是西門虎的決定讓她看到了希望，眼睛裡都有了光彩，李桂針看到西門小月悶頭吃飯點樣子心裡這個氣啊。西門小民和西門小偉也吃的很香，西門虎看到孩子們對自已崇拜的眼神也是非常高興，一頓飯吃的也很是滿足，誰也沒理會李桂針的不痛快，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十九歲的西門小民和十八歲的西門小偉乾飯的能力超強，也不知道大家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最後一小盆子的醬魚吃了個乾淨，就連盆底兒的一點兒醬湯汁也被爺三個用雜糧餅沾著吃的乾乾淨淨。西門虎看到李桂針的碗裡放著半條鯉魚遲遲不動，就將它倒入自已的碗裡說：我看你是吃不下啦，正好我把這些幹掉。直接用行動粉碎了李桂針想為西門小霞留飯的美夢，在家裡，西門虎的權威是不容挑釁的。尤其是西門虎在聽了算命先生說的話，在老村長家又親眼目睹了算命風水先生的真本事，再見證了老村長分家時的果斷，他下定決心，要堅決改變自已家裡現在這種現狀，如果自家的大閨女真有財運，那麼與其讓她將來發跡起來後再幫助家人，不如從現在起就讓她在家中有一定的影響力，全家跟緊她的腳步，讓她 把其他的幾個孩子也帶動起來。因此，在西門小月提到寧可不吃雞蛋也省下銅板來買紙時，她在大閨女身上看到了一種精神。就毫不猶豫的表示出對孩子們的鼓勵。既然算命先生指點了讓兩個兒子經商或做和經商有關的活計，就要讓他們學會管理錢，支配錢。西門虎越想越覺得自已的想法是對的。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信心。在晚飯後就親自監督著李桂針給了西門小月十一個銅板，給了西門小民和西門小偉每人一個銅板，並宣佈：從現在開始，以後每個月的這個日子就是給你們發銅板的日子，你們都要好好幹活，等咱們家的日子過得富餘了，沒準還能給你們發銀子。三個孩子拿到銅板後都很開心，西門小民和西門小偉都把自已得到的一個銅板交給西門小月，西門小民說：小月，大哥暫時沒啥可買的，這個銅板先給你用。西門小偉也說：小月，二哥也先不花，先給你用。西門小月說：謝謝大哥和二哥！我會還大哥，二哥更多的銅板的。過兩天就是鎮子上的大集，大哥，二哥能帶我一起去大集上看看嗎？西門小民說：小月，去集上要起早走路去鎮子裡，往返要大半天，你能行嗎？西門小月說：能行的，大哥，到那天，我會早點兒起來，把早飯做好，咱們哥三個吃完就出發。西門小偉說：大哥，我看行，咱倆一起去幫小月和爹爹說。他說完又看看西門虎和李桂針的房門小聲說：大哥，你還看不出來，咱家還是爸說算。

第二天早上在飯桌上，西門虎就對西門小月說：小月，後天就是鎮上的大集，你和你的兩個哥哥一起去集市上吧，我讓你娘再給你拿三十個銅板，你自已看著扯兩塊兒布，做兩身新衣服。如果買完做衣服用的布料後還有剩下的銅板，你就留著自已支配。小霞以後和你姐姐輪流做家務，今天和你姐姐學學做家務，明天的咱家的飯就由你負責做，如果幹的好，也和你哥哥，姐姐一樣每月有一個銅板。還沒等西門小霞應聲，李桂針就對西門虎說：孩子爹，小霞的手是要鏽花的，哪能幹家務呢？再說了，咱家的家務活兒也沒多少，小月自已幹也不吃力。幹嘛還非要讓小霞也幹家務啊？西門虎沉聲說：小霞學了多長時間鏽花了？你看她鏽出啥來啦？以後你別拿著她學繡花說事兒，從現在開始在這個家裡誰也不許搞特殊。李桂針心裡這個氣呀！可是西門虎真的叫起真來，她還真不敢任性。只是在西門虎看不到的角度惡狠狠的朝著西門小月翻白眼。西門小月從小就習慣了李桂針的偏心，李桂針不善的目光絲毫也不影響西門小月的食慾，自從西門虎改變了對自已的態度，西門小月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信心，自已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讓家人們過的更好。吃完早飯，西門小霞在西門虎的親自監督下和西門小月一起收拾碗筷。雖然第一次做家務，有點兒笨手笨腳，但是並沒有比想象中那麼難。心裡反而覺得乾點兒家務的話一個月就能攢一個銅板也挺好的。西門小霞的態度讓西門虎感到很滿意，心情不錯。西門小月觀察著西門虎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爹，我想和你商量點兒事兒。西門虎和顏悅色的說：小月有啥事啊？說說看。西門小月說：爹爹，我能不能借家裡的二十隻雞蛋用用？西門虎說：小月想借家裡的雞蛋要幹什麼？西門小月說：我想把雞蛋煮熟了，再拿到鎮上的集市去賣。有起早去集市上逛的，家裡條件好的可能就買幾個熟雞蛋剝著吃。賣熟雞蛋應該能比賣生雞蛋賺的多些。爹爹放心，我知道二十個生雞蛋能賣二十個銅板，我保證我賣出二十個熟雞蛋能還回家裡二十個雞蛋的銅板錢。嗯，這樣吧，爹，我先從家裡借二十個雞蛋，從集上回來我就給家裡交還二十五個銅板。西門虎想了想說：小月這個想法不錯，這樣吧，你把家裡的生雞蛋都煮了，後天你們哥三個一起去賣熟雞蛋，這樣也不怕磕了，還好拿一些。就按你說的每二十個雞蛋交回家裡二十五個銅板，剩餘的全歸你自已存著，再帶些青菜去賣，青菜每多賣出十個銅板，就給你們提一個銅板，怎麼樣？西門小月說：行，爹爹，我不會讓爹爹失望的。家裡還有五十多個雞蛋，今，明兩天還能再從雞窩裡撿幾個雞蛋。明天我煮六十個雞蛋，再拿點兒院子裡的青菜一起拿鎮子的集市上賣。爹爹不用讓娘給我銅板了，等雞蛋賣出去，我就從賣雞蛋得的銅板裡面拿三十個去買布。西門虎連連點頭：行，這樣也好，你們幾個不用來回來去的帶著銅板，安全一些，就這麼定了。西門小霞在一邊說：爹爹，我也想和哥哥，姐姐們去鎮上的集市上玩兒。西門虎沉著臉說：小霞，你今年都十四歲了，不小了，也該懂事兒了。你哥哥姐姐去鎮上的集市不是去玩兒，他們把家裡的雞蛋和青菜換成錢，能讓家裡的生活過的更好。你啥時候能把家裡的活計都幹利索了，才能跟著哥哥姐姐們一起去鎮上的集市。

當天晚上，李桂針在被窩裡衝著西門虎發牢騷：孩子爹，你就由著小月瞎折騰，生雞蛋賣不出去還能揹回來放著，雞蛋煮熟了賣不出去咋整。這天氣也留不住還不都放臭了呀。西門虎說：你這個老孃們怎麼就不盼著點兒好？賣不出去就自已家吃。多大點兒事啊？孩子們有想法多好，整天守著四畝地能多出來啥？小民都十九啦，小偉也十八啦，眼看到說親的年紀了，你看看咱家現在的條件？你整天都想些啥？沒打沒算的，手裡有點兒銀子都偷偷花在小霞身上，別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再這樣，以後家裡的錢就讓小月管著，你還不如一個孩子。懶的聽你說話，趕緊睡覺吧。聽你說話就煩。李桂針也不敢再說啥了，老老實實的閉著眼睛。第二天，西門小月用花椒，幹辣椒，薑片，鹽水煮了六十一個雞蛋，煮熟後撈出來在木桶裡，用勺子輕輕的敲了每一個蛋殼，然後將湯也倒進去泡著，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西門小月就做好了早飯，又從院子裡的菜地採了一些青菜，在井臺邊摘掉老葉子洗淨控水，用提前準備的乾草捆成大小一樣的小把菜，再整整齊齊的碼放在揹簍裡，等西門小民和西門小偉起床出來洗臉時，就看到西門小月已經把井臺邊打掃乾淨，綠油油的用乾草捆成一把一把乾乾淨淨，青翠欲滴的蔬菜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兩個揹簍裡。西門小民驚訝的說：小月，你這是半夜就起來了？飯都做熟了，這麼多菜也弄的這麼好？怎麼沒喊我們一起幹。西門小偉說：是啊，小月，以後你要多睡會兒，我們一起幹。西門小月說：大哥，二哥，可能我第一次去鎮上趕集，有點兒興奮，睡的不踏實，躺著更難受就早早起來啦。西門虎夫婦聽著孩子們的說話聲也起床走出來，西門虎看到兩個揹簍裡碼放好的一把把乾乾淨淨，綠綠生生的小青菜驚訝的問：這都是小月弄的？西門小民說：可不是咋的，爹，小月太能幹啦！咱家的這些青菜被小月一收拾，怎麼看著都招人喜歡呢。西門虎連連點頭：嗯，是挺好！李桂針撇撇嘴說：這丫頭就瞎費功夫，她把菜摘這麼幹淨要掉不少分量，少賣好多錢呢。西門小月笑著說：爹，孃親，大哥，二哥，我正要和你們說，以後咱家的菜不用稱著賣。李桂針說：你這孩子竟胡說八道，菜不稱咋賣？西門虎說：你先閉嘴，聽小月說完。小月，你接著說。西門小月說：咱家的青菜按把賣，兩個銅板一把，五個銅板三把。這樣也不用來回來去的拿著秤。西門虎說：好！這個法子好，不用稱分量，好算賬，賣的肯定快。李桂針說：孩子爹，你別跟著胡鬧了。五個銅板能買一斤的青菜，誰花五個銅板買這麼三小把，兩個銅板賣一小把就更別想了。西門小月說：爹，娘，萬事開頭難，總要試一試。西門虎拍板說：小月說的對，總要試一試，反正自已家院子裡長的青菜，賣不掉也不打緊。趕緊吃飯吧，你們哥幾個吃完飯就早早去趕集。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西門小月將做好的早飯端上桌，一盆紅豆高粱米粥煮的非常粘稠，一大碗醃蘿蔔條。一個煮熟的雞蛋被西門小月切成了六小塊，她先將整個雞蛋一分為二，將其中的一半分成兩份，一份遞給西門虎，一份遞給李桂針，她一邊遞著雞蛋一邊說：爹，娘，我多煮了一個雞蛋，切開了，大家都嚐嚐味道。她又將另一半雞蛋切成四小塊兒，分別遞給西門小民和西門小偉各一小塊兒後，自已也拿起一小塊雞蛋，她一邊吃一邊說：大哥，二哥，咱們幾個也都嚐嚐。剩下的這一小塊兒給小霞留著。西門虎嚼著雞蛋誇讚道：小月煮的這個雞蛋真好吃。應該好賣。西門小月說：爹，娘，我們鎮子上去趕集賣熟雞蛋可能會遇到村子裡的人，如果他們來家裡問雞蛋怎麼煮出來的這個味兒？你們就說不知道。如果大家都去賣熟雞蛋，就沒有多少利啦。西門虎沉著臉對李桂針說：記住閨女的話，別三姑四婆忽悠你兩句好聽的話，你自已就找不著北了，啥都和別人說。記住了，我和四個孩子是你最親的人。心裡有點數吧。李桂針雖然面上不好看，但是終究沒有反駁。西門小月吃完飯將雞蛋撈在一個乾淨的竹籃子裡。又在上面蓋上了一塊兒乾淨的抹布。用水囊灌了一袋子水。西門小民背上裝滿青菜地揹簍說：小月，大哥拎著籃子吧，你跟著我們走就行啦。西門小偉也背上了裝滿青菜的大揹簍說：小月，聽大哥的，一會兒二哥和大哥換著拎籃子，你就跟著走就行。西門小月也不矯情，笑著說：我有兩個哥哥真好，謝謝大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