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於那些偏遠的國家,他們不使用大明寶鈔,我也有辦法讓他們用。”陸淵繼續說道。

“哦,你還能強迫他們?”

“自然。”陸淵眼中露出運籌帷幄的光。

“他們需要我大明的絲綢、茶葉和瓷器。”

“我們可以要求,這些物資必須使用大明寶鈔來結算,這樣他們就不得不用白銀換取大明寶鈔。”

“長此以往,大明寶鈔在這些國家也會有巨大的影響力。”

“這樣一來,那便可以掠奪他們的財富了!”

“這寶鈔如同利劍,用之不當,可能危害國家,但用之得當,便是神器,可橫掃天下!”

朱元璋兩眼閃爍著光芒,那是金錢的光!

“哈哈哈,好一個貨幣霸權!”

“好一個橫掃天下的神器!”

.........

“公子,這就是新式提花機?”

素錦和幾個侍女好奇地圍著陸淵裝好的雅卡爾提花機。

因為是從花式提花機改造而來,這提花機也有三米高。

只是打緯機構,被陸淵改造成了卡片式。

那些繡娘也是好奇地看著東家運來的機器,看過和大提花機也沒什麼差別嘛!

現在的提花機分為小花樓和大花樓。

小花樓織機只能織造紋樣單位較小的提花織物。

而大花樓織機,是小花樓織機的進一步發展,為應天府的匠師們所創造發明,堪稱世界手工紡織業中,機型最龐大、機構最巧妙的機器。

雲錦這樣複雜的,花紋迴圈極大的織物便需要用大花樓織機才能製造出來。

“王姨,你不妨試試。”陸淵對著這裡手藝最好的繡娘說道。

那繡娘也沒遲疑,將絲線固定好,便坐在了提花機前。

旁邊的繡娘想要幫忙提線,只是走到那位置,卻是發現根本無從下手,打緯的位置被一塊鐵片擋住了。

“東家,這........這,我也沒法幹活啊!”王姨皺著眉頭說道。

“王姨,你不用擔心,儘管動手就是。”陸淵笑道。

王姨將信將疑地開始腳踏地綜,開始紡織起來。

但原本到了提線的時候,便只聽咔的一聲,上面的提鉤將線提了起來。

王姨繼續紡織,到了該換色的時候,她原本正擔心著。

但上面的提鉤卻是碰到了鐵片,無法伸下去,而隨著王姨的動作,鐵片上移,重新遇到孔洞的地方,此時已經是需要的顏色了。

這花樓還真不需要兩個人做工!

而隨著王姨放下膽子,她很快發現,這新花樓遠遠比兩個人合力更快!

就算經驗豐富的繡娘來提線,那也是會猶豫的,畢竟這些織錦的花樣複雜,這樣就降低了速度。

而這種花樓的提花由卡片控制,那另外一人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這樣一來速度何止提升十倍!

王姨和一眾繡娘又驚又喜,這機器真是神了啊!

“這幾臺花樓我也已經做好了,大家可以用這幾臺織布了。”陸淵說道。

另外4臺花樓,他裝得是不同的鐵片,這樣一來,他設計的五套服飾的布匹都不成問題了。

但陸淵很快發現,有幾個繡娘卻是面色複雜,有些踟躕。

“幾位,可是擔心提花的活沒了?”

“是,是這樣的東家,之前我們都是負責提花的,都做了二十多年了。”那幾個繡娘說道。

“你們可會裁剪?”陸淵問道。

“這自然是會的,我們都是學過女紅的。”

“那既然現在不需要提花工了,那你們便負責裁剪,縫針便是。”陸淵說道。

那些繡娘頓時放下心來:“多謝東家,我們會好好幹的。”

.......

“標兒,你是說想將允熥那孩子送到徐天德那裡磨鍊一番。”朱元璋沉吟著。

朱標也是想起前幾日常家兄弟前來,想要教授允熥兵法。

朱標倒是沒有想到,這兩個小舅子的想法,竟然和他想到了一處。

只是,朱標思慮許久,最終還是沒有答應兩個小舅子。

他終究還是認為魏國公徐達更加合適一些。

是以,今日詢問朱元璋的意見,畢竟這件事情,他也無法一言而決。

朱元璋揉著額頭,徐達還有著太子少傅的名頭,為人謹慎,善於治軍,戎馬一生,乃是大明的中流砥柱,讓他教授朱允熥那孩子自然是綽綽有餘。

朱元璋思索片刻,微微頷首:“這倒是不錯,徐天德乃是大明柱石,通曉兵事,而他家小兒子也與允熥年紀相仿,那便從明日開始,派扈從送到徐府吧。”

“兒臣代允熥謝過父皇。”

“滾蛋!咱也是他爺爺!我不為他考慮,為誰考慮!”朱元璋罵道。

“兒臣一時失言!”朱標摸著腦袋。

“行了,這事便暫且如此,現在還是要考慮一下大明寶鈔的事宜!”朱元璋道。

朱標此時也是正色起來:“寶鈔之事關乎國本,是要小心行事。”

“你認為陸淵小子所說,是否可行?”朱元璋沉聲道。

朱標道:“兒臣回去之後,也是多有考慮此事,也問過了一些戶部大員,我認為此事必行!”

“好!”朱元璋眼睛一亮,已經下定了決心。

推行新寶鈔並非小事。

而且,這次朱皇帝所圖甚大!

朱皇帝也是召集過官員商議新寶鈔的推行。

但不論是戶部還是其他大員,都是反對朱元璋提出的用鹽等額兌換寶鈔的制度。

朱元璋對此已經感覺不耐了。

這日,又是大朝會。

還不等百官起奏,朱元璋便道:“爾等暫且停奏,先商議兩件事情。”

“中鹽之法,軍守邊,民供餉,以鹽居其中,為之樞紐,故曰開中。”

“中鹽則例和納鈔中鹽法施行,已經有十餘年,”

“本是惠民利國之事,百姓得了利益,邊軍有了糧草,而朝廷省去了調撥之難,本是好事。”

“但是如今中鹽則例卻是成為了某些人斂財的工具。”

“百姓一分好處沒撈到,朝廷更是損失了鹽利!”

“朕今欲要取消綱鹽法,全體百姓皆可往邊軍運糧換取鹽引,這才是真正的讓老百姓得到實惠。”

“這錢不能讓那些商賈都賺了!”

這話一出,頓時有幾個朝廷大員眼光閃動。

這些官員都與那些行鹽綱商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很多人在販鹽生意之中佔據了大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