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鄉親,瞧一瞧,看一看嘞,這可是皇家工匠製作的香皂,香面潔膚,洗衣留香,全應天只此一家,各位來看看嘞!”

少女清脆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

“這東西與肥珠子也差不多啊!”

“這可比肥珠子漂亮多了,倒像是貴人們使用的澡豆。”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對於香皂頗為感興趣。

韶翠沒有回答眾人的問題,而是對著前面的人說道:“大家不妨試試效果,保證讓大家滿意。”

在攤子前面,擺了幾盆清水,還有一小碗菜籽油。

韶翠先是用手沾了一些油,那雙白如青蔥的手頓時一片油膩。

接著韶翠拿起香皂沾上水,在手中緩緩揉搓,很快湧出了大量潔白的泡沫,放入清水中一洗,那雙柔荑便是再次變得乾淨無比,還隱隱透露著一股桃花味道。

韶翠伸出手,在人群面前展示了一番:“大家剛才也看到了,這就是香皂的效果,比起肥珠子和皂莢更好用。”

“這清香多好聞,夫人小姐用香皂不傷手,還能清香持久呢。”

“大家買一塊,送給娘子,保管她樂開了花兒!”

“而這香皂不單單隻能用來洗手,用來洗衣也是頂好用的!”

而隨著韶翠的話,旁邊的素錦也是拿起了水盆邊的髒衣服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番,便見到衣服上不但沾上油漬,還有泥灰、墨痕,要是用肥珠子,那便是將衣服漿打破了,那也是難以清除的。

但素錦只是抹上香皂,在水中輕輕揉搓著,隨著汙水在水盆中盪漾,卻是重新顯現出衣服原本的質地來。

等到素錦擰乾水,一抖衣服,那已經是一件乾淨整潔的沃裙了,哪裡看得出一點汙漬!

原本一些婦人還對韶翠幾人拋頭露面做生意頗為不齒,但看到香皂那出類拔萃的效果,那是紛紛意動了。

這東西不但比肥珠子效果好,但帶著花香味兒,這些婦人哪裡還能忍住。

“這香皂是好東西啊!”

“對,這味道,嘖嘖,比上好的胭脂水粉還香哩!”

“你剛才沒聽說麼,這可是皇家工匠做的東西,那可是給皇帝用的,能不好嗎?”

“小娘,這香皂做價幾何?”

“大家別急。”韶翠拿起一塊香皂,“我們這香皂都是皇家工匠製作,新增了名貴香料,分為海棠、山茶、桃花三種香味,都是三兩銀子一塊。”

人群一聽一陣譁然。

“三兩銀子,這也太貴了!”

“這怕不是得了瘋病!”

“三兩銀子都夠我們家一點的開銷了,我是瘋了才會買這種東西!”

人群雖然紛紛議論,都在嫌貴,但卻是沒有一個離開的。

他們都抱著看戲的心態,看看有沒冤大頭會買這東西。

朱元璋在人群中看著。

他自然認出了韶翠幾人便是他指派給陸淵的侍女,而且他還看到了攤子後面躺在躺椅上的陸淵,旁邊還有侍女伺候著。

“這個傢伙倒是過得自在!”朱元璋頓時感覺原本的好心情都沒了。

自己貴為九五至尊,卻還是每天兢兢業業,而陸淵倒好,天天不是逛青樓,就是左擁右抱,遊手好閒。

這樣的好日子,他這個皇帝還沒過上,他陸淵倒是過上了!

“父皇,沒想到幾日沒見,陸先生又弄出了新東西。”朱標這是真佩服了。

他記得之前似乎有見過這香皂,但當時急著救魏國公,如今一看卻是如此好用的東西。

難道後世之人都是這般的文武全才不成?

“雖然是比肥珠子好用,但他賣得這般貴,又會有哪個百姓會買?且等著看他笑話便是!”朱元璋皺著眉頭說道。

朱元璋看到這小子明明有大本事,卻是這般憊懶模樣,就是不由生氣。

朱標哪裡不知道老頭子的性子,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便一起在旁邊看起了熱鬧。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但就是沒有一個人買,就在朱元璋暗自得意之時。

卻是有幾個少女來到了攤子前面。

“陸先生,真沒想到,竟然是您在這裡擺攤。”

陸淵原本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驟然聽到少女清脆的聲音,

這才睜開眼睛。

便看到了徐妙錦帶著兩個丫鬟俏生生地站在攤子面前。

她穿著一襲普藍藏針繡淨面和沙色胡袖曲裾袍,針繡金絲緞馬面裙,身上是淺杏染雲肩。

一頭青絲綰成了朝雲近香髻,雲鬢別緻更點綴著碎玉簪子,輕掛著繡白鶴展翅的香囊,說不出的嬌憨俏麗。

徐妙錦的目光在陸淵身上掃過,又轉過幾個侍女,眼中的黯然一閃而逝。

“這個香皂不知道是哪位皇家工匠所做?”徐妙錦隨手拿起了一塊香皂,放在鼻子一嗅,頓時一股好聞的桃花味兒飄了出來。

“咳,就是那位工藝精湛的陸大師。”就算以陸淵的厚臉皮,也是有些尷尬。

徐妙錦看著陸淵,眨了眨大眼睛,突然露出如花笑靨:“原來是陸大師,那位大師可是輕易不會動手,這樣的話,那我可不能錯過。”

陸淵也沒空管這丫頭古靈精怪:“徐家小娘要幾塊?”

“那就要這幾塊。”徐妙錦細細地挑選了5塊,讓旁邊的丫鬟付了錢。

“陸先生這幾日沒來,長兄可是掛念得緊呢。”

“在下得空,一定上門拜訪。”陸淵只得說道。

徐允恭那小子找自己還能有好事?

徐妙錦拿著香皂,哼著小曲走了。

遠處的朱元璋卻是皺起眉頭:“這徐家丫頭真是浪費銀子,這十多兩的銀子能買多少燒餅,拿來買這不能吃的香皂,實在是浪費!”

朱標聽得一陣無言,老頭子這脾氣越來越怪了。

但他也明白,老頭子真是氣陸淵,連帶著氣上了徐妙錦。

但也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

徐妙錦畢竟是徐達的女兒。

“哼,徐家丫頭也就是為了報恩,這才買了香皂,我看其他人還會買麼!”朱元璋嘴裡唸叨著,繼續盯著陸淵的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