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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憐的事辦完後,三宗之人聚集在岳家的共義堂,聊了諸多仙古遺蹟的事情,也說到了岳家的血脈之事。

雲驚身為雲家人,對岳家的事情,他關注很多。

但在岳家血脈上,雲驚並未從任何地方打探到任何有用的訊息,否則也不會任由家族和岳家產生衝突。

也正是因為雲驚反覆確認岳家沒有任何背景,雲家和於家方才選擇對岳家動手。

眼下雲家和於家已經成了歷史,雲驚也才認識到岳家的真正實力,可惜一切都晚了。

仙古遺蹟當前,三宗竟然分別派出代表來岳家交談,從這一路上的規矩看,雲驚恍然覺著雲家在岳家面前,只是一群雜魚。

雲驚在岳家如坐針氈,千機山交待的事情早就被他拋到了腦後,現在他覺著自已能活著走出岳家才是關鍵。

共義堂內,嶽老太太並未出面,只是讓三房的老爺們和眾人品茶。

三宗同時給出了合作意向,並且還意圖讓岳家做執牛首者。

岳家沒有做過多的推辭,在意向明確後,三宗之人選擇暫時住在谷林城,說是要幫助岳家重新修整城中的各類陣法。

岳家一律照準了,嶽尚坊和顏可一條條的記下所有,最後眾人還特地用靈識畫押,搞得像是怕岳家反悔一樣。

兩個時辰的言談結束,雲驚都不知道自已是怎麼走出岳家大門的。

“岳家究竟是什麼樣恐怖的存在?”雲驚失神的感嘆後,帶著千機山隊伍往雲家的宅子去了。

雲驚心中感嘆岳家大度的同時,也在恐懼岳家的隱藏實力。

雲驚的戰力已然是元嬰後的聚靈境,雖然是主修精神道的符修,但是在凡俗地界,赫然是龐然大物。

岳家並沒有因為雲家的事情牽扯雲驚,這就表明岳家並不將這個靈境的符修放在眼裡,不放在眼裡就等於說:你還不資格讓岳家針對。

雲驚惶惶不安的回到曾經的院子,心中五味雜陳的不可終日,隨行的弟子見到領隊竟然如此失態,也都沒有過多刺激雲驚,簡單言語要品嚐凡俗之事後,也都相繼離開。

至於岳家,祠堂後的小院中,嶽靜樓和嶽亭樓跪在老太太的面前。

這裡只有祖孫三人,老太太是為了敲打嶽靜樓,方才選擇的這個地方。

嶽靜樓言語了自已這幾天的所想後,嶽亭樓也說了嶽靜樓只是當局者迷,如果知曉事情的全貌,自然不會處理的這般草率。

老太太終究還是寵愛自已這個大孫子,她招招手,說:“小靜,你現在還有什麼疑問?”

“岳家的血脈,究竟意味著什麼?”嶽靜樓直白的問。

嶽靜樓思考這個問題很久,勇於天下先的犧牲精神,確實令他敬佩仰慕,但是這裡面的邏輯有些漏洞。

雖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但是這落差太大了。

岳家對於天下來說,始終是不起眼的小家族,以前也好,現在也罷。在整個世界內,岳家都沒有嶄露過頭角。

所以,守護天下的職責貌似還輪不到岳家,這裡面的一個轉折,嶽靜樓想不明白。

“意味著守護。”

“守護世界嗎?這也太滑稽了……”嶽靜樓直白的說道。

“的確是守護世界,但卻並不是你認為的世界。”老太太回答。

“什麼意思?”

“我們守護的是世界的根本,也就是宇宙。”

“宇宙?”

“對,宇宙是世界發展的根基,你不是已經得到宇獸了嗎?所以你對宇宙的理解應該是有的。”

嶽靜樓茫然的看著老太太,嶽亭樓在一邊連忙解釋:“世界的發展分為兩條線,一是時間對應無窮變化的宙,二是空間對應無盡無限的宇;所有的一切都基於此,而岳家的血脈就紮根在這兩點上。”

“時空的概念我理解一點,但是沒有想過這麼抽象的。”嶽靜樓聽完後回答。

“你以為像岳家這樣的血脈家族,要麼是高高在上的大家,要麼是隱世的宗門是嗎?”老太太問。

“是有一點這樣的想法。”

“大隱隱於市,只有棲身在世界亂流中,才能時刻覓得潛在的危機。”

“這個我可以理解,只是為什麼現在不一樣了?”

“因為世界已經岌岌可危。”

“是因為詛咒嗎?梓憐已經封住了詛咒,並且滅掉了忽然出現的詭異,難道還沒有結束?”

“梓憐只是暫時阻擋了詛咒的進攻,真正的進攻還未開始。”

嶽靜樓狐疑,嶽亭樓說:“敵人只是想試探岳家,並沒有要一舉殲滅的意思,所以才會給我們反應的時間。”

“那…梓憐白死了?”嶽靜樓問。

“婦人之仁,你太軟弱了。”老太太不滿的搖頭。

“靜樓有這樣的心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看得出他有果斷的勇氣,但是缺少果斷的決心,再去遺蹟中磨鍊一番,一定可以有所改變。”嶽亭樓說道。

“遺蹟很顯然是一個局,三宗像是說好了一樣,要拿岳家做擋箭牌,現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所以他還是別去給你添堵了。”老太太不同意的擺手。

“每個人都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靜樓不願意放下心中的善念,多少是因為他對家人有著牽掛,孫子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嶽亭樓回答。

“不要總是因為他是你弟弟,你就這麼護著他,你可知道那天晚上,因為他的猶豫死了多少人?”

“這件事我也問了靜樓,在那之前,家中沒有任何人告訴他血祭的事情,所以就當不知者無罪吧。”

老太太看著嶽靜樓,感嘆的說:“暗衛給了那晚的死亡人數,本想著以儆效尤,但你這麼為他開脫,那就再給他一個機會。”

“多謝老太太。”嶽亭樓說道。

“去前廳,領家法吧。”老太太揮手說道。

“多謝老太太。”嶽靜樓叩首。

兩兄弟出了院子,來到前廳,嶽亭樓取下牌位前的法寶長鞭,重鞭了嶽靜樓三千下。

嶽靜樓雖然有赤褚做底子,但也險些沒遭住法寶重擊。

三千下後,嶽靜樓半條命都沒了。

嶽亭樓站在嶽靜樓身前,認真的說:“三千鞭,三千命,剩下的冤魂債,我給你留著,免得你繼續優柔寡斷。”

“謝謝大哥……”嶽靜樓匍匐在地,小聲的回答。

“來人,送他回屋。”嶽亭樓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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