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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靜樓從季春閣出來後,從門前買了一匹寶馬,一路騎馬出城。

來到竹林小屋後,他將一枚響箭射出,然後焦急的等待著來者。

“你是選擇讓烏告訴你一切,是嗎?”牧子熙問道。

“現在也只有她能夠告訴我關於20年前的那場災難了,我不相信什麼巧合,我覺著烏就是身在其中。”

“這些都不過是你的猜想,你沒有佐證。”

“大膽假設,小心論證。這是我認可的態度。”嶽靜樓回答道。

“所以你是想從烏的身上撕開口子,二十年前的事情她就算知情,她也只不過是仵作,十幾歲,想必也沒什麼背景,你認為能打探出什麼?”牧子熙說道。

“你貌似對烏的意見很大。”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押錯注而已。”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告訴我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

牧子熙沉默了,她片刻後,方才說:“我不知道人間發了什麼,而且即便知道,我也不可能知道的那麼詳細,所以你只能靠自已。”

嶽靜樓想了想,然後問了句:“你們在選人穿越的時候,是群穿,還是單穿?”

“什麼意思?”牧子熙好奇的問道。

“我總感覺我不是孤身一人,或許只是我的錯覺吧。”

“時間緊迫,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應對吧,我出現只是提醒你,空閒的時候可以看看《混沌觀想法》,對腦子好。”

嶽靜樓莞爾笑了笑,牧子熙直來直去的性格對他來說挺受用的,自已拼了命的想要多想些問題,沒想到她害怕自已用腦過度,用成腦殘。

嶽靜樓簡單的翻了翻《混沌觀想法》,現在能看到的,只有一句簡短的話。

一切混沌,混沌一切。

觀想八個字時,綠茵世界內出現了一條黑白交織的水瀑。

水瀑中,白濯清水過墨石,水流乍看是渾濁態,細看則為清。

“譁~”

竹林輕響,黑衣女子落在竹屋前,還是那身裝扮,只不過這一次她手裡沒有拿刀。

嶽靜樓簡單的打了招呼,然後直接詢問了烏的過往。

“你想知道我的經歷?”烏美眸看著嶽靜樓,滿是不悅的問道。

“我想知道二十年前的清州府究竟發生了什麼?是什麼原因讓五行王朝的東南區域混亂如麻。”嶽靜樓回答。

“二十年前,清州府是哪位王公貴胄的封邑,你知道嗎?”烏反問。

嶽靜樓腦子微微短路,烏則是繼續說:“如果不是皇家做保,當初的事情怎麼可能被淹的那麼完美?”

嶽靜樓漸漸想起了這段歷史,清州名義上是程國公的封邑,而程國公受漢王的恩惠最重。

程國公背地裡將清州劃到漢王名下,漢王又把清州送給了自已的三小子,李奇的手中。

至於漢王,給了程國公三萬武卒的節制權,兩邊各持所需。

“皇家李奇?”

“李奇全身而退,並且娶了萬法國的長平公主為妻,現在是西南一座小城的主人。”

烏回答的很仔細,面對上嶽靜樓,她沒有隱瞞自已知道的一切,而且她還說出了自已對這些事情的看法。

“當初,天真的我在別人制定的規則中謀求公平,最後成了這個模樣。”烏說道。

“姐姐莫要傷心,善惡自有報……”嶽靜樓小聲的說著安慰的言語,烏則輕笑著說:“我已經看開了,了不得就是個死字,現在我只想我那小野種能好好的活下去。”

嶽靜樓若有所思的頷首,隨後說:“姐姐最近可有單子在手?”

“單子?”

“殺人的買賣。”

“我已經隱退,獵命司貌似知道我還活著,沒有將我除名,仍舊默許我離開。”

“這是好事。”

“你問這些,是想讓我幫你殺人?”

“不,我想請姐姐幫我一個忙,不一定要出手,但是關鍵時候,我希望姐姐可以幫我殺一個人。”

“那不就是殺人嗎?”

嶽靜樓啞然,自已想要說的委婉一點,畢竟殺人這個詞彙從自已的口中說出來,還是太彆扭。

“雲家和於家婚期在即,他們邀請我去作陪,我擔心有變數。”嶽靜樓說道。

“不去就是。”烏回答。

嶽靜樓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說:“不去不行,岳家對這件事也有謀算,我在其中只是棋子。”

“你們也要和雲於兩家稱霸?”烏問。

“什麼叫也?”

“獵命司最近巡查到很多城主都已不約而同的遠行,城主北離後,城邦內的土財主自然會相對而動。”

“所有城主都在遠行?是京都那邊的詔令嗎?”

“不知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不出來。”

“現任的五位府君呢?”

“清州府的府君閉關未出,其他地方的不知。”

嶽靜樓奇怪的思忖,所有城主都在離開東南,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嶽靜樓想著可能是京都的某位大人物讓他們赴京述職,可述職期間,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動作。

“還有這個,你知道嗎?”烏將懷裡的一枚紅石摸出來,說道。

“這是什麼?”

“海中獨有的礦石,用於某些大型陣法。”

“海中?海獸族?”

“嗯,海獸族盛產這種礦石,叫:紅梅礦,這是維持陣法持續輸出的架構必備。”

“在哪撿到的?”

“城牆的一處無人角落,陷在泥土中。”

“紅梅礦石是為了約束靈氣不暴走才選用的阻隔性稀有礦石,一般城內沒有誰能用得到。”

“五州大陣的陣眼可以用得到。”

“五州大陣?”

烏看著嶽靜樓懵然無知的模樣,於是說:“東南長白軍最有利的保障之一,它引動地脈之氣,架起守護大陣,以此抵禦海獸的陣法進攻。據我所知,每座城池都有一座陣眼陣圖,這紅梅礦石就是陣盤必需之物。”

“那貌似可以說得通……”嶽靜樓說道。

“但不應該出現在城牆邊上,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城牧負責押解,交於城主後,當堂受印。”

“有人準備對城主府的陣盤下手?這……”嶽靜樓想了很多可能,但始終繞不過軍國大事。

軍國大事這幾個字,讓嶽靜樓心驚膽寒。

五州大陣的維繫關乎五州內千萬生靈的性命,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在這件事上掣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