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將布料全部剪成槍,夏曦月的手握住吳安要下去的剪刀,冰山的面容最後嘆氣道:“剪些滑板和手雷”

吳安點點頭,滑板和手槍都好剪,底下的人因為這些都在高聲誇讚她們的善良,吳安朝著他們揮手,臉上是抹不去的微笑。

一旁的昭昭卻只是將目光移開,她現在不要跟吳安說話了,與夏曦月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在心裡罵了句:“傻子”

恰恰吳安還沒看出來,還對著昭昭和夏曦月動了動手裡的皮球,帶著滿臉笑意道:“你們說手雷失敗成了皮球還要扔下去嗎,沒什麼用吧。你看大家現在把喪屍攻擊的沒有還手的餘力,我感覺滑板都有些浪費,應該都做成手槍的”

“現在沒有布料了,你想做也做不成了”昭昭的聲音平淡,吳安卻是聽出一絲不滿。

“昭昭,你看樓下的人都是我們同學,我們救了他們是應該的”吳安又對著樓底下的人揮手,他們都沒有看到喪屍突出的白眼動了動。

“吳安將皮球扔下去”夏曦月冰冷的容顏與昭昭所有心事都擺在明面上不同,吳安還以為她是贊同自己的做法,皮球直接落下,樓底下的聲音小了。

風吹過夏曦月帶起幾縷髮絲,精緻的五官更加耐看,血腥的味道讓吳安站起來望下樓,現在第一批槍全部消失,可喪屍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不少。

學會運用長舌頭的喪屍的白眼突出,動作加快不少,脖子隨意扭動,一個喪屍的頭都被打爆了,還在不停的走動。

這下子,一群人又來到樓底下,吳安轉過頭閃過一絲不忍,樓底下的人大聲吶喊:“樓上的同學,再給我們一些槍械,我們快要堅持不住了”

吳安的唇上有了牙印,昭昭環抱雙手看著她,吳安臉色有些發白,在窗前躲到簾後,遲遲猶豫還是說不出口。

“特媽的,能不能別叫喚了還嫌喪屍注意不到,現在武器已經沒了,你們自求多福”昭昭替吳安開口,她那雙狠辣的眼睛嚇退了想要開口的低下人。

等他們再回過頭來時,才發現一些人早就用滑板溜走了,一瞬間慘痛的叫聲又響徹雲霄,昭昭捂住耳朵,還貼心的將窗戶關上。

“哼,有槍的時候不知道跑,現在沒武器了也知道逃跑了”昭昭將吳安扶起,對她說:“這不是你的錯,吳安,是他們沒有抓過生的機會;吳安,你可別再去做傻事了”

吳安遮擋面容不想讓昭昭看到,夏曦月將簾子拉開一角,樓底下即使她不會唇語也知道他們在辱罵她們三個。

誰在意呢,就在夏曦月要收回視線時,一道白色的身影讓她的手放不下去,準瞬間驚喜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冰冷孤傲的臉龐。

吳安也看到了少年,嘴裡忍不住讚歎一句:“好俊俏的少年”

少年一襲白色古裝,上面的白雲花紋時隱時現,與喪屍的打鬥像是在遛狗,長槍出現手中,出手快,準,狠,一擊必中。

他如救世主,懷裡的小白狗安安分分的躺著,一人一狗在這樣的環境說不上來的和諧。

喪屍也是有意識的,看到少年一溜煙的就跑了,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就連吳安也鼓起掌來。

空氣中苦澀的味道蔓延,昭昭擦了一下眼睛隨後扯起一個笑意,看向夏曦月,可阿月不如她想的激動。

“阿月,阿念”昭昭還沒說完,夏曦月的語言如一盤冷水澆在了她身上。

“昭昭,他是我親手埋葬的”說完這些,夏曦月躺在床上,口唇微起:“不會出錯”

樓底下熱烈的歡呼聲與樓上的安靜彷彿兩個世界,就如夏曦月和夏念在兩個不同的國度,她的阿念早就死了,她的淚水是為那個離去之人流乾的,她的親生弟弟那個終身都不受寵愛的私生子。

一個人的眼睛能夠如此勾人嗎?一個如往常一樣的下午,小小的夏曦月將一塊藥膏貼到夏唸的身上,一旁的昭昭急得哭了出來。

明明夏念要比她小很多,卻還是安慰著他的兩個姐姐。

“姐姐,沒關係的,人們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呢!媽媽打我是因為愛我,媽媽是最愛我的”他說這話的時候,一旁的夏曦月手上的力道重了。

這疼的讓夏念嘶了一聲,轉過頭用一雙漂亮的眼睛望著夏曦月。

他的眼睛與母親一模一樣,流動之間就擁有萬般風情,每一次眨眼,每一次閃爍都有無法言說的美。

可這種美在一個暑假就消失不見了,她的母親親手在她面前殺死了再她看來是一輩子汙點的孩子。

炙熱的血噴灑在夏曦月臉上,她頭一次反抗著面前高貴冷酷的母親,可等到她的是一個響亮的巴掌,還有母親瘋狂的大喊。

“喲,你還有這樣的經歷呢,”回憶戛然而止,機械的聲音迎來了夏曦月一個冷眼。

她站起身看著外面還坐著的吳安,眼睛裡的紅絲消失不見:“幾點了”

吳安回過神,看了下表,磕磕絆絆的說了句:“下午七點了”

說著的時候汗水都留了下去,夏曦月走下去,拿起自己的書,書本里夾著一塊布料。

夏曦月的眼中帶有著審視的意味,讓吳安不敢看她,全身的汗液流動迅速,最後布料還是存在書裡。

“草的,還是這麼熱”昭昭一個鯉魚打挺起了床,這麼熱的天沒法睡。

“現在全世界就剩下三分之一了”吳 安將手機裡不停變化的數字給昭昭和夏曦月看了看。

昭昭將水撲倒自己臉上,混著水說了句:“那有如何,我們能活下去不就行了,阿月,給我點水”

夏曦月手裡的水直接被昭昭奪走,她無奈的笑笑,還在一旁糾結的吳安也被她一句話點醒:“救不了”

是啊,她吳安又是何人。簾子被拉開,破敗的建築,摧毀的校園,零落的樹木都在訴說剛剛的激烈,也說不上是激烈畢竟是喪屍單方面的虐打。

吳安閉上眼睛,雙手成拳狀,唇角苦澀的笑意漸漸消失,又突然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