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有錢不拿是傻子。

於是保鏢先是有些懷疑的看了一眼陳澤安,似乎在確認他這番話的真實性。

畢竟一口酒八千,那喂完那一大杯起碼能拿到四十萬。

四十萬雖然不多,卻也足夠他帶著一家老小回到老家過上平平淡淡的日子。

“你可以相信我。”

陳澤安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黑卡放在桌上,向保鏢的方向推了推:“事後你便可以將它拿走。”

幾乎是在一瞬間,保鏢方才心裡升騰起的罪惡便一瞬間煙消雲散。

情緒交織下,他不禁渾身顫抖起來。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荒唐的要求。

但是四十萬可以讓他的孩子轉去最好的小學,也可以讓他的老婆不再奔波勞累。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保鏢便像是下定決心般朝著那杯酒走了過去。

下一瞬,竟是在陳澤安饒有興趣的目光中抿了一口酒含在了嘴裡。

然後眉眼微顫的在張導的面前跪坐了下來。

俯下身。

作勢就要往張導的嘴上貼去。

“不,不要……”

見陳澤安玩真的,地上蜷縮著的張導雙腿也開始亂踢亂蹬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難堪和羞恥,他的身下一度小便失禁。

淡黃色的液體染溼了他的褲子,散發著難聞的異味。

張導拼命雙手亂拍亂打的推開身上壓著的保鏢,從喉嚨擠出斷斷續續的掙扎:“陳澤安,你這個瘋……”

因為怒意,他的胸口劇烈起伏。

可還沒等他說完話,保鏢就按著他的頭,將那口酒強行喂進了他的嘴裡。

火辣的酒精又一次在他的味蕾上瀰漫開來。

張導瞪大了雙眼,死死的攥著拳頭,指甲狠狠的掐進了肉裡。

一口……

兩口……

三口……

四口……

……

十分鐘後。

那名黑衣保鏢終於捨得從張導的身上爬了下來,然後眼花耳熱的“走”出了包廂。

準確的說,並不是走了出去,而是跌跌撞撞的滾了出去。

那包廂的桌上是兩瓶喝的一滴不剩的酒瓶。

滿地都是兩人吐出來的骯髒穢物和失禁的黃漬。

而保鏢手裡卻是如獲珍寶般攥著那張黑卡。

他羞愧不安而又偷偷竊喜。

雖然昧著良心滿身淋//滿汙穢,卻又絲毫不後悔。

張導瞪大眼睛僵在地上,面部抽搐的厲害。

他的唇角掛著潮溼粘膩的酒液,混著xiu//恥的淚水,裹著鹹溼的酒精味。

因為反抗的原因,頭頂甚至被保鏢硬生生的拽掉了兩縷頭髮。

丟盔棄甲,好不狼狽。

哪裡還有剛開始的囂張跋扈。

看著還真是醜陋而又骯髒。

“現在再看看,你跟我相比,到底誰髒呢?”

於是陳澤安笑了笑,將手機裡的錄影放在張導的眼前晃了幾下。

“你說的對,我就是個髒東西,不擇手段而又錙銖必較。”

是啊,他不光身子被顧聿折磨的骯髒不堪,靈魂也早就扭曲的面目全非。

或許四年前的陳澤安遇到這事會心平氣和的解決。

而現在的他卻只想以牙還牙,以暴制暴。

“我本來只是想好好的做回自己。”

陳澤安歪了歪頭,語氣輕輕:“可你們不打算放過我,那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不知為何,他彷彿在張導狼狽的瞳孔看見了自己病態的倒影。

那並不是原原本本的他,而是被顧聿馴//養和同化的他。

這樣的自己,讓他感到無比的陌生。

陳澤安就像是一個被顧聿親手調教出來的惡獸,如今的行為舉止都是他的影子。

“不過漢道跟我之間的事情,就不勞張導費心了。”

他慢悠悠的起身,抽了一張餐巾紙上前蹲下,將張導臉上的酒濁與粘液擦拭乾淨:“另外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我不想第三個人知道。”

他薄唇輕啟,整個人卻是背在了燈光下,像是地獄裡拴住的惡鬼。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明白嗎?”

“不然…我或許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