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安在他的面前屈膝半蹲下來:“另外,是誰讓你偷拍的?”

“是漢道?”

“你們以為拍下這些畫面,就以為可以威脅到我?”

雖是問句,可陳澤安的語氣卻是萬分肯定。

他將那個已經被折碎了的攝像晶片放在了張導的面前。

曲起指節,輕輕的在晶片上敲了幾下,敲擊的聲音極有節奏感。

四年未見,漢道為了讓他不脫離掌控,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因為一些私人的事情,他並沒有選擇與漢道解約。

反而選擇繼續與漢道合作,甚至賠償了天價違約金。

可安插攝像頭這種下流的手段……卻是漢道對他的回禮。

見狀,張導抿著唇沒有答話,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遊移開來。

然後有些心虛的閃了閃。

“多謝告知。”

陳澤安了然的笑了笑,面露譏嘲。

下一瞬,冰涼的酒杯便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張導的嘴唇和牙齒。

用力的幾乎把他嘴唇按的發白。

很快那滿滿一杯酒就盡數流進了張導的喉嚨裡,幾乎是幾秒鐘的時間便被嗆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咳咳咳—————咳咳———”

張導緩了一會後,胃裡反流的高度烈酒便順著他的唇角溢位。

緊接著,咳嗽聲不斷的響起。

“不是說想找人陪嗎。”

陳澤安看著一臉狼狽的張導,歪了歪頭:“要不要我再喊個人進來陪你喝?”

聞言,張導拼了命的搖頭。

滿嘴酒精味讓他胃裡一陣翻山倒海,忍不住想要作嘔。

“當真不想?”

陳澤安從口袋裡拿起自己的手機,懟在張導的臉上就拍了兩張照片:“可這由不得你自己決定。”

他起身,慢悠悠的去了門口喊了一個黑衣保鏢進來。

而當那名保鏢推開門看到地上的張導時,面上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他下意識的想轉身擒住陳澤安,可不知為何,在對上陳澤安那雙冰冷的眸子時,他竟是感到了一種違和的壓迫感。

陳澤安的那雙眼睛在外總是充滿笑意。

還從沒有像如今一般,飽含不容置喙和冰冷涼意。

於是保鏢沉默了片刻。

他的大腦在高速運轉,雙腿僵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做些什麼。

“先麻煩你倒杯酒給我。”

而陳澤安卻是輕飄飄的看了一眼他,慵懶的坐回在了沙發上。

長腿交疊,坐姿隨性。

他遊刃有餘的姿態好像讓保鏢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也沒有反駁的餘地。

於是保鏢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緊閉著眼的張導,猶豫了半晌,還是選擇了照做。

只是他倒好酒遞給了陳澤安,剛轉身準備離開,就聽到陳澤安開口叫了他。

語氣帶著幾分莫名的戲謔:“等一下。”

保鏢轉過頭,卻看著陳澤安對著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雖然不解,可對方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如臨冰窖。

“要不你喂他酒,用嘴喂。”

包廂內的空氣突然凝滯了一瞬。

蜷縮在地上的張導開始奮力的掙扎了起來。

可那一杯高度酒的後勁已然讓他有些頭暈目眩,整個人癱在地上,筋骨軟的厲害。

腹下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發麻。

幾乎喪失了行動的能力。

“這……”

緩過神來啊保鏢僵在了那裡,眼底盛滿了為難:“這不合規…”

“喂一口五千。”

陳澤安看著他,語調閒散:“你不願意的話,就叫另一個人進來。”

“我並不會逼迫你。”

“啊……”

“八千。”

保鏢方才想說的話噎回了肚子裡。

他和另一個保鏢本就是張導臨時聘過來撐場子的人,一天的工資才兩百塊錢。

而現在喂一口酒的價格,是他不吃不喝攢上近一個多月才能有的工錢。

更何況他也是男人,除了會有點噁心,又不會損失什麼實質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