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刺鼻的味道宛如毒蛇的獠牙刺入了他的面板。

與之同時,一種別樣的難耐感卻悄然攀爬到了顧聿的四肢。

陳澤安好像並沒有太多的耐心。

他並沒有等顧聿給出答案。

於是陳澤安輕輕的勾了勾唇,低笑聲蓋過了煙//草燃燒的嗚咽。

下一秒。

他竟是直接將那猩紅的菸蒂置入了顧聿的口中,在他的舌尖上用力碾了碾。

在那收斂了笑意的聲線裡,倏然多了幾分酸澀的難受。

“如果我有您半分倔脾氣,我上一世也不會活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哦對了,沒有菸灰缸,借您滅滅火。”

陳澤安將最後一點菸灰彈在了顧聿的嘴裡,這才將那已經泯滅的菸頭扔在地上。

“言歸正傳,您今晚是想要去哪兒?”

“是想報警把我抓起來,還是去找周全他們?”

此時舌尖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讓顧聿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灼熱的菸頭幾乎在一瞬間就在他的舌頭上燙出了一個創傷性的水泡。(這裡誇張點,其實並不會。)

荒唐至極。

顧聿沉默了好一會,才抬手將舌頭上的菸灰擦乾淨。

“怎麼,終於想起來問了?”

顧聿用舌尖抵了抵上槽牙,良久才低笑了聲:“你誤會我了。”

“我從始至終沒有想過跑,也不會跑。”

聞言,陳澤安下意識的開口反問:“那你出來幹什麼?”

或許是顧聿的語氣帶著凝重,陳澤安竟是下意識選擇了相信。

因此,他的手腕微微顫抖著。

可顧聿確是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陳澤安眼底的情緒。

“剛才登上熱搜的新聞。”

顧聿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只是他的手機螢幕或許是受到了方才的殃及,邊緣處已然有些許的崩裂。

於是顧聿用指腹將裂紋處的稜角撫平,這才把手機遞給了陳澤安:“一小時前燕京警方接到的報案。”

陳澤安垂眸睨了他一會兒。

可在兩人這樣像是尊卑有別的姿勢下,他下腹卻因剛才血液流竄的興奮而後知後覺湧上了一股難耐的燥熱。

一片燥熱取代了那稍縱即逝的難受。

緊接著,他的神經末梢瘋狂跳躍之後,體內的惡劣因子也開始不斷地在血液裡亂竄。

顧聿那件長風衣的袖子滑落到了關節處,血水裹著汗水將內裡的白襯衫打溼。

他舉著手機的手修長骨感,掌背上的薄薄面板下是脈絡分明而又帶著分明力量感的青筋。

帶著莫名的欲氣。

可那指尖卻在涔血,手腕或許是因為痛覺而在微微發顫。

平時看著,遠沒有像現在沾了鮮血與塵埃一樣賞心悅目。

極盡反///差的事物會激起人的無限欲///望。

更何況是高位者跪地乞求,是聖潔者滿身汙穢骯髒。

可對於陳澤安來說,這種不斷摧毀顧聿的感覺才讓他覺得真實的活著。

他何嘗不是在放縱,在上一世的窒息夢境裡凌遲和新生。

卑劣的狼狽不堪。

陳澤安搖了搖頭,移開視線,目光這才落在了那不長不短的官方播報新聞上。

俗話說字越少事越大。

這則新聞只有寥寥幾行字。

但底下的評論已然炸翻了天。

是前幾天那名在燕京無故失蹤的高三女生被市民們陸續找到了。

不過至於為什麼說是陸續找到……

因為市民們尋到的是那名失蹤少女的屍體,並且不止一塊。

藏屍的地方遍佈在燕京的四個商業街。

這是一場先奸後殺的重大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