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顧聿處理完了,陳澤安默了默,然後又悠悠然翻出一個電子定位器。

下一瞬,他把它戴在了顧聿的手腕上。

那電子定位器的觸感冰冷,倒是讓顧聿有些許的不適。

彷彿那圈圈侵入的涼意也隨著這番動作瀰漫開來。

冰冷的寒意在顧聿的手腕上絲絲入骨。

彷彿冥冥之中……已然將他禁錮。

莫名繾綣的氛圍之中,顧聿目光灼灼的盯著陳澤安。

怎麼說呢。

就好像在戴上這個電子定位器的同時,他的靈魂也隨之被標記了起來。

他的身他的心好像都被困在了這小小的方寸之地。

如今他只要一靠近陳澤安,一聞到那個熟悉的果木花香,他的心臟便會為之叫囂癲狂,為之沉迷共振。

於是顧聿喉結劇烈的滾了滾,仰頭看陳澤安:“小安,我有點難受……”

他身子斜坐,背靠在了桌腿邊,修長的兩腿在桌旁逼仄的狹小空間裡隨意交疊。

陳澤安皺著眉頭看著他。

顧聿微仰著頭,再度啟唇:“我好難受…好難受…”

“也好餓好餓。”

此時儲藏室頂上的昏暗燈光正漫在了顧聿的臉上,勾勒出了他晦暗不明的完美輪廓。

那凌亂的碎髮被血水混著汗水沾溼,狼狽的沾在了顧聿的額上。

滿身的yu氣。

不過居高臨下看去,顧聿那副樣子又像極了於崩壞中落寞,亦或者說是從在窒息裡重燃。

狼狽的要死,反/差的要命。

顧聿自認為現在是極其清醒的。

可清醒的沉淪、自甘的墮落……又何嘗不是更瘋狂致命的東西。

他感覺他的yu望正在瘋狂的叫囂,他的胃裡和精神都在yu求不滿。

“那怎麼辦?”

聞言,陳澤安微微的蹙了蹙眉:“想吃點什麼?”

“冰箱裡還有早上做的三明治,還有兩片蕎麥吐司和一個鹼水面包。”

他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復古時鐘,紫檀木做的時針和分針正相互追趕著跑向十二點。

而當那根秒針滴答滴答的落在數字十二上時,時鐘發出了一陣悠揚的整點提醒聲。

顧聿也在這時給出了答覆。

“我不想吃那些。”

他低笑了一聲,眼裡卻是風雨欲來的情緒:“想吃你煲的排骨粥,小安可以給我做嗎?”

這倒不是假話,因為顧聿的肚子早就空的厲害,飢餓感使之不斷的冒著苦澀難受的酸意。

“排骨粥?”

陳澤安歪著頭看著他,似乎對他說出的話有些不可置信:“您確定嗎?”

顧聿點了點頭,深沉如墨的瞳孔卻在微微顫抖。

此時此刻他胃裡翻滾的酸澀彷彿成為了洶湧的潮流,讓他窒息沉溺。

難受的厲害。

下一瞬,顧聿指尖竟是狠狠的扯過自己側頸處那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一瞬間鮮血淋漓,鮮豔的紅色在他修長白皙的脖頸上肆意描繪。

疼痛的快//感再次拉扯著他的神經。

讓他的理智清醒幾分,卻好像更加飢餓空/虛。

可與此同時,顧聿的肚子也恰到好處的咕嚕叫了一聲,打破了他的思緒。

陳澤安挑了挑眉,看向他。

而在四目相對的時候,顧聿一瞬間斂下眸子裡晦澀的翻滾。

取而代之是一片淡漠的鎮靜。

“這個現在沒有。”

陳澤安倒是沒有仔細注意他的神色變化:“還真是嬌貴,您見過哪個在這種時候還能吃的上排骨粥?”

“別說排骨粥了,白米粥都沒有。”

“除了這個,您還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