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安將袖口收緊了一些,遮住了那道傷疤。

然後將那盤三明治和熱牛奶放在了地/下/室中間的桌子上,向顧聿的方向推了推。

“牛奶是熱過的,三明治也是剛做好的。”

“……”

顧聿一愣,忽的抿了抿唇角:“小安,謝謝。”

他就知道……

陳澤安終究不會忍心餓著他。

“公事重要,我不會影響您下午的會議。”

陳澤安冷冷的看了顧聿一眼,走到他的板凳旁半蹲下來給他鬆了綁:“但是如果您不想惹我生氣……”

“那在我晚上回來之前,我希望看到您回到這裡乖乖的等我。”

話落,他曲指在顧聿坐著的那張椅子上敲了敲,發出了兩聲沉悶的響聲:“記住,是這裡。”

“好。”

顧聿點了點頭,可在陳澤安看不到的視角里,卻是垂著眸子看著陳澤安的脖頸。

目光所及,盡數裝滿了他的身影。

只見陳澤安笨手笨腳的折騰了好半天,才將那層層shu縛盡數解下。

顧聿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如陳澤安所願動了動痠麻的胳膊。

只見他的手腕上赫然是一圈紅痕,宛如一朵朵綻開盛放的紅梅。

陳澤安好像並不會玩這些花樣。

不過對於這個,就不能再用上次那一套“就算沒見過豬跑,誰還沒吃過豬肉”那句話去解釋了。

畢竟BD裡的這種東西,看別人做和在別人身上…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就比如說昨晚。

陳澤安東施效顰般的左綁三圈右綁三圈,最後甚至將那無處安放的繩尾打了一個精緻的蝴蝶結。

那隻漂亮的蝴蝶結招搖可愛的掛在那裡,像一隻小兔子垂著兩個小耳朵,與顧聿和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

同時還導致了血液不通和淤血沉積。

“好了,用餐吧。”

陳澤安將仔仔細細的收到了旁邊的收納櫃裡,話鋒一轉。

“剛才周秘書來了,去您書房拿了私人印章。”

他走到在一旁的板凳上悠悠然坐了下來:“我跟他說您有點私事,一早便出去了。”

“聿哥,我想他們不是傻子,或許您需要想個合適的理由解釋一下。”

不光是顧聿一早玩消失的解釋,還有他陳澤安決定復出的解釋。

他今天下決心去見前經紀人梁歡,指不定明天就會被漢道娛樂公司推上熱搜蹭一波流量和關注度。

“我會處理好的。”

顧聿看了一眼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這些你不用擔心。”

他伸手端起桌子上的牛奶,仰頭便一飲而盡。

從昨晚到現在,顧聿幾乎是滴水未進,再加上這密不透風的環境和安眠藥的副作用,身體早就處於嚴重缺水的狀態。

可那口牛奶剛進入味蕾,顧聿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即使嗓子乾涸的厲害,但那寡淡中夾雜著一絲奶腥氣的味道還是讓他難以下嚥。

他放下杯子,眉頭微蹙。

“哦,真是抱歉。”

陳澤安十指交叉撐著下巴,似笑非笑地拖著尾音:“做的太急,忘記給您放糖了。”

“……”

顧聿放下那杯牛奶,伸手又拿起那個形狀怪異的三明治。

他先是默默的看了一眼陳澤安,然後有些猶豫的咬了一口。

下一瞬,如他所料,那滿滿的香菜味混著番茄的怪味瞬間席捲了他的味覺。

那是一種多麼奇怪的味覺搭配呢?

舉個例子,就比如往腸粉裡倒芬達、往螺螄粉裡倒牛奶、吃小籠包沾白砂糖。

難吃的令人難以下嚥。

“……”

顧聿一度僵在那裡,面色終於變得有些許的難看。

他不知道陳澤安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去做的這份早餐。

三明治的麵包片裡層又焦又糊,甚至連黃油都沒有化開。

不光如此,夾著的那片番茄上本該灑的白糖被放成了鹽。

本該夾著的那片生菜成了菠菜。

本該抹的凱撒醬成了豆腐乳。

本該夾著的火腿片成了地瓜片。

顧聿沒傻到會認為以陳澤安的廚藝會連糖和鹽都能認錯,也不會認為陳澤安會分不清生菜和菠菜、凱撒和腐乳、火腿和地瓜。

分明就是存心折騰他罷了。

於是顧聿轉頭看著旁邊陳澤安充滿戲謔的眼神,默默的將手裡的三明治放回了托盤裡。

“吃飽了?”

顧聿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臉上的笑意染上了幾分無奈:“不太餓。”

“行,那我走了。”

陳澤安站起身來,朝著他歪了歪頭:“聿哥,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如果今晚等他回到家,顧聿卻不在這裡乖乖等他的話……

陳澤安眯了眯眼,視線掠過旁邊那儲藏櫃裡的瓶瓶罐罐,眼底浮現了一簇病態的火苗。

PS:友情提示,本文在娛樂圈文的基礎上可能有些B*D/D*S/病嬌傾向,接受不了的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