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開心

國慶假期第一天早上，林茉早早揹著畫夾站在了路小柚家門口大喊，“阿柚，你起床了沒有？”

路小柚揉著眼睛開啟了門，“茉茉，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林茉把東西塞給路小柚進來邊換鞋邊笑著說，“一會我還要去上培訓課，我早點過來找你呀，我媽讓我給你帶了早餐，你快點去洗漱，我媽包了你愛吃的小肉包！”

路小柚把包子放在桌子上，開心地跑去浴室。

等她出來時，林茉已經把早餐擺好了，除了小肉包，還有豆漿，水煮蛋。

路小柚咬了一口包子一臉幸福， “阿姨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林茉笑了笑，“你喜歡吃我讓我媽經常包。”

路小柚搖了搖頭，“不用了，做飯很辛苦的。”

她馬上轉移了話題，“對了，茉茉，你幾點去上培訓課。”

林茉喝著豆漿，“九點呀，阿柚，我今天要上一天的培訓班，我跟媽媽說了晚上住在你這裡，你今天要出門嗎？”

“嗯，我等一下要去做兼職，也是九點，你培訓課上到幾點呀？我下了班去接你。”

“六點！”

“啊，我可能要派到七點的樣子。”

“沒事啦，我下了培訓課我去找你，阿柚，你今天做的什麼兼職，在哪裡？”

“嘻嘻，南風路那邊新開了一家炸雞店，我去派傳單，很簡單的，一個小時有十五塊呢！”

林茉開心地看著她，“哇，這麼多，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上完課去找你，我媽給了我零花錢，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路小柚搖了搖頭，笑眼彎彎地看著她，“不用了，午餐和晚餐店裡都包了的，我給你留一把鑰匙，你也別去找我了，你下完培訓課早點回來，要注意安全哦！”

林茉點了點頭。

林茉上培訓班的地方比較遠，她早一些出了門。

路小柚換好衣服後，紮了個簡單的高馬尾，開開心心地出門了。

走出路口時，她看見了迎面走來的許暮雲，有些驚訝。

“咦，許暮雲，你怎麼在這裡？你來找我的嗎？”

路小柚開心地跑了過去。

許暮雲看了她一眼，嗤了聲，傲嬌地應了句，“不是！”

路小柚聳聳肩，“哦，那我先走了！”

說完朝著公交站跑去。

許暮雲追了過去，“你，要出門？”

路小柚站在公交站旁，抬起頭看向他，“對呀，我去做兼職！你跟著我幹什麼？”

許暮雲瞥了她一眼，“誰說我跟著你了！”

路小柚忍不住好奇，“那你要去哪裡？”

“關你什麼事？”

“不說就不說，切，誰願意知道。”

剛說完，她就看見公交車來了，她跑了過去，上車滴卡。

許暮雲緊跟其後，路小柚懵了，“你也坐這輛車？”

許暮雲無視她，越過她去找空位。

司機見狀大喊， “學生，你還沒付錢！”

許暮雲轉身，站在原地，有些尷尬，他沒坐過公交車，自然不知道要怎麼投幣，他以為有人會來收錢。

他不自然地走了過去詢問道，“請問怎麼付錢？”

一車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看見車箱上面的投幣兩字，許暮雲從皮夾裡抽出一張百元大鈔走了上去，剛要塞進去。

路小柚急忙攔住他，“你瘋了，一塊錢就行，我來幫你付。”

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

投了後，拉著他找了個空位並排坐了下來。

許暮雲把剛才那張百元鈔票塞給她，“還你的！”

說完，很拽地轉向窗外。

路小柚拿起鈔票看了兩眼，搖頭嘆息，“許暮雲，你真的是人傻錢多，一塊錢你還我100塊？”

許暮雲沒有回頭，淡淡地回了句，“沒有零錢！”

路小柚拉過他的手，把錢塞回去， “不用還了，昨天我蹭你家司機的車回來的，我還算佔了便宜了呢！”

許暮雲沒有作聲，把錢塞進皮夾後再次看向窗外。

外面的景色很好，初秋的天，天氣微涼，樹葉也開始慢慢變黃。

路小柚見他不說話，撞了撞他的胳膊，十分好奇， “許暮雲，你到底要去哪裡呀！你就告訴我唄！”

許暮雲回頭，看著洋溢著溫暖笑容的路小柚，有些恍惚。

路小柚繼續追問，“你出來有沒有跟夏爺爺說呀？你該不會又離家了出走吧！”

許暮雲白了她一眼，“閉嘴！”

路小柚也不捉弄他了，笑了笑，“國慶七天假期，你怎麼不回你爸爸家？”

許暮雲別過臉，眼神落寞，聲音很冷，“那不是我的家。”

路小柚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閉嘴，忽然看見路邊有人牽了只寵物狗，她驚喜地拍著許暮雲的肩膀，“許暮雲，你快看，那隻小狗好可愛呀！”

許暮雲瞥了一眼，有些嫌棄， “很醜，像你！”

路小柚咬牙，“許暮雲，你一天不損我你就不舒服是吧，我就納悶了，夏爺爺脾氣性格那麼好，怎麼會有你這個嘴賤的外孫。”

“嘴賤總比你嘴笨好！”

“許暮雲，你這樣說話容易捱打的！”

“你打不過我！”

“打女人你很有出息？”

“你不算女人！”

“你，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兼職的地方不遠，三個站就到了。

路小柚匆忙下車，在公交車關門之際，許暮雲也擠下了車。

路小柚眼巴巴地望著他，“這麼巧，你也去那家炸雞店兼職？”

許暮雲沒有回答她，背對著她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路小柚盯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真是個討厭的傢伙！完了，快遲到了！”

當她飛奔向不遠處的炸雞店時，許暮雲轉身了，他看著路小柚十萬火急地奔向路邊新開的餐飲店，他的嘴角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笨蛋！”

抬腳，也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路小柚換上黃色小雞玩偶服飾後，捧著一沓傳單站在炸雞店門口。

許暮雲在拐角處站了許久，也沒有見到路小柚，他有些納悶，他走了過去，在門口旁邊站了一小會，他不愛吃炸雞那些速食，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進店看一下路小柚在哪裡。

他躊躇間，一隻滑稽的小黃雞推了推他。

許暮雲往旁邊挪了挪。

那隻小黃雞又擠了過來，今天的人很多，門口外都是排隊的人，許暮雲已經沒有地方站了。

他的臉色有些冷，那隻小黃雞一直纏著他，看見小黃雞手上的傳單，許暮雲拿了一張，語氣有些冷淡，“可以走了嗎？”

“許暮雲，是我？”

是路小柚的聲音，從那隻小黃雞裡面傳出來的。

許暮雲看著眼前笨拙的小黃雞皺起眉頭。

路小柚湊近了些，大聲喊著，“許暮雲，你是來吃炸雞的呀，你先別點了，我中午有工作餐，我把炸雞留給你，免費的，別花那冤枉錢了，還有可樂呢！”

現場很吵鬧，人擠人，路小柚說話都靠吼的。

旁邊的小孩看見小黃雞圍了過來，險些把路小柚推倒。

幸好許暮雲在身旁拉住了她。

人越來越多了，路小柚無奈地朝著許暮雲喊道，“許暮雲，我要去工作了！”

說完帶著一群小孩子走開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時間，

路小柚沒有看到許暮雲，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也沒心思管了，下午還要繼續拍傳單，穿著厚重的玩偶服，裡面已經熱得渾身溼透了。

顧不上吃午餐，路小柚坐在路邊的石墩上，取下玩偶的頭，大口喘著氣！

“累嗎？”

許暮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路小柚驚訝地抬頭，“許暮雲，你還沒走？”

許暮雲遞上一瓶水，重複著剛才的話，“累嗎？”

“謝謝！”

路小柚接過後，搖了搖頭，“不累，就是有點熱！”

許暮雲在她身邊坐了下去，悠悠來了句，“你需要錢，我可以借你！”

路小柚喝著水，差點嗆到。

許暮雲十分合時宜地遞上紙巾。

擦了擦，路小柚聲音沙啞，“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借你錢！”

路小柚眨了眨眼睛，“我自己能賺錢，我借你錢幹嘛？你借我錢，我還不是得打工還！”

“不用還，我有錢！”許暮雲的聲音很淡，好像錢對於他來說是一個不重要的東西。

路小柚笑了，“不用還，你開玩笑吧，難道，你想包養我？”

許暮雲氣得耳朵都紅了，“路小柚，你怎麼這麼不害臊！”

路小柚翻了個白眼，“那你平白無故給我錢幹嘛？”

許暮雲沒好氣來了句，“見你可憐！”

路小柚無語了，“把你氾濫的同情心收一下好嗎，我有手有腳，會自己賺錢，我要你錢幹嘛？再說了，我哪裡可憐了？”

許暮雲看了她一眼，然後抬頭看著樹上搖搖欲墜的葉子，片刻，他開口，“路小柚，你為什麼可以這麼開心！”

路小柚挑了挑眉，“你不開心？為什麼？人就活一次，為什麼不活得開心一些！”

“沒什麼可以開心的！”

“怎麼會沒有呢？日出，日落，星星，陽光，鮮花，大海，山川……所有美好的東西都能令人開心！”

“你就沒有傷心的事？”

見路小柚許久都不說話，許暮雲看向她，路小柚低著頭，看不清眼底的情緒，她的聲音很輕快，“傷心的事？有呀，但是已經過去了！”

說完，她笑著看向許暮雲，“許暮雲，你吃飯了沒有？你要不要吃炸雞？”

許暮雲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