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彈奏

到了藝術樓後，她問了一下正在值日的同學，透過他們的指路，她找到了舞蹈室，舞蹈室很大，裡面有一面牆是鏡子，還有一排練芭蕾舞的杆子！

路小柚站在舞蹈室裡，有些恍惚，很快，她認命地開始打掃起來。

好不容易打掃完舞蹈室，她已經滿頭細汗了，剛想坐下來休息一會，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旋律悲傷的鋼琴聲。

鋼琴室內

徐子白往琴鍵上扔了一把圖釘，他優雅地坐下，閉上眼睛，開始彈奏起來！

“你又彈錯了，我花這麼多錢在你身上，你就學成這樣？這點事你都做不好，你以後還能做什麼？第二有什麼可驕傲的！你太讓我失望了！要不是你，你爸爸也不會出軌……”母親的話歷歷在目，圖釘扎破指頭的疼痛似乎比不上心口的疼痛。

最後一鍵下去，徐子白睜開了眼睛。

“你的手流血了！”

突如其來地聲音讓他回過頭，看見出現在鋼琴室的女孩子時，徐子白的眼神震驚了一下！

路小柚走了過來，看著他那雙血肉模糊的手皺起了眉頭。

徐子白靜靜地看著她，片刻起身開口詢問，“你是誰？”

路小柚看著他要起身，連忙制止，“你先坐著，我給你找紙巾！”

她在心裡默默祈禱著他手上的血千萬別滴在地板，她不想拖地！已經很晚了，她要回家！

徐子白皺起眉頭，默默地坐了回去，盯著手忙腳亂的路小柚有些走神。

路小柚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紙巾，她有些急。

徐子白看著她著急的樣子笑了笑，“沒關係，我的手沒事，不用紙巾！”

路小柚白了他一眼，大哥，你的手怎麼樣，關我什麼事，這地弄髒了，你來掃嗎？

想到自己揹包裡有紙巾，她馬上跑去拿起揹包，從裡面拿出紙巾遞給徐子白。

徐子白沒有接，他低下頭淡淡地說道，“不用了，我還要繼續彈！”

這時，路小柚看見了琴鍵上的圖釘，她瞪大了眼睛，剛想問他是不是有病，往琴鍵上扔圖釘，自殘嗎？注意到他悲傷的模樣，話到口中的路小柚還是嚥了下去，她把紙巾塞到他手上，緩緩開口，“別彈了，這種沒有感情的彈奏是沒有意義的，你還是停下來去包紮傷口吧！”

徐子白猛地看向她， “你聽見我剛才的彈奏了？”

路小柚點了點頭，催促道， “你趕緊去包紮傷口吧，都放學了，你怎麼還在這裡練習。”

徐子白笑了笑，“你呢，你怎麼也在這裡？”

路小柚翻了個白眼，“我來打掃衛生的，你這裡要不要掃的？”

徐子白眼神有些落寞，“哦，那你走吧，這裡不用你掃了，我走之前會打掃乾淨的。”

路小柚眼睛亮了起來， “真的，那我先走了！”

說完，她嘻滋滋地轉身打算離開。

就在她轉身時，徐子白喊住了她，“請等一下！”

難道他反悔不想打掃了？路小柚苦著臉看著他。

徐子白起身，慢慢走到她跟前，語氣溫柔， “你會彈鋼琴嗎？”

路小柚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她看見徐子白的眼神即刻黯淡下來，他揮了揮手， “你走吧！”

路小柚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這裡，你真的會打掃嗎？”

徐子白好像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沒有回答她。

見他沒有回答，路小柚站在一旁皺眉。

徐子白回過神，見路小柚還不走，有些奇怪，“你怎麼還不走，你有事？”

你才有事！

路小柚翻了個白眼，她倒是想走，她走了誰來打掃，她要是真的走了他又不打掃，衛生檢查不過關趙安寧不得埋怨死她，路小柚沒好氣地開口，“都放假了，你還這麼努力，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家去練習吧！”

徐子白苦笑了下，“在這裡，我才能靜下心來練習！”

路小柚漫不經心地回了他一句，“可是，你剛才的彈奏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樣練下去還不如不練，沒有感情的彈奏是沒有意義的！”

徐子白有些驚訝，“你，你不是說不會彈鋼琴嗎？”

路小柚聳聳肩，不以為然道，“我是不會彈，但我會聽，你的彈奏除了發洩，沒有任何感情，你怎麼彈也不會滿意的，有人跟我說過，曲子是有情緒的，而它的情緒是彈奏者賦予的，彈奏的人如果開心，曲子也會開心，如果悲傷，曲子也會跟著悲傷……”

徐子白像遇見伯樂一樣看著她，情緒激動，“你，你真的懂？”

路小柚不想跟他扯下去了， “你說我懂，我就懂，你確定這裡你自己掃是吧？你可別耍賴，我走了，放假回來要是衛生檢查不過關，我找你算賬！”

說完她背起揹包朝著門口走去。

徐子白再次喊住她，“請你再等一下，”

他追了上去，“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我叫徐子白！”

路小柚撇了他兩眼，淡淡回應，“路小柚，道路的路，大小的小，柚子的柚！”

徐子白聽她這麼報自己的名字，覺得有趣，有樣學樣，“徐子白，雙人徐，孔子的子，黑白的白！”

路小柚噗呲笑了出來，“你這麼出名我怎麼會不知道，星城三中鋼琴王子徐子白嘛！我認識你！我可以走了吧！”

徐子白摸了摸鼻子，耳朵有些發紅， “你現在在哪班？”

路小柚絲毫沒有想起他來，毫不在意地回答，“理科，八班！時間不早了，我走了，你記得打掃這裡，再見！”

這次路小柚真的離開了！

徐子白衝著她的背影喊到，“我是二十班的，文科！”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

路小柚放好掃把，太陽已經落山了！天色漸沉，她看了看時間，六點三十分了，回她那的最後一班公交車她肯定是趕不上了！

她悶悶地走出藝術樓，思考著怎麼回去。

學校裡的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

“路小柚，回頭！”

是許暮雲的聲音。

路小柚驚喜地轉身，她看見許暮雲拎著書包走向她！

路小柚笑著衝了過去，“許暮雲，你怎麼還沒走？”

許暮雲站在她面前，盯著她，淡漠回了句，“有事耽誤了！”

路小柚沒有懷疑，她滿臉驚喜，“許暮雲，你是回夏爺爺家嗎？”

許暮雲冷冷地回了聲，“嗯！”

路小柚笑嘻嘻地看著他，“太好了，你怎麼回去？我們作伴吧！”

許暮雲沒有回答，瞥了她一眼，大步向前。

“許暮雲，等等我！”

路小柚開心地追在他後面！

落日的餘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