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意得知沐清影試婚紗扭傷腳後,差人送了許多補品到沐家。

沐清影的母親李美君看著滿屋子的補品沒有半分喜悅,“他人就不該來一趟麼!”

聽著自己母親的抱怨,沐清影忍不住為他辯解,“不意他很忙,媽你也知道他最近在忙公司上市的事情!醫生也說了,我的腳是皮外傷,沒事的。”

李美君板著臉控訴著,“都腫成這個樣子了,還沒事,他就忙是藉口!分明不想陪你,試婚紗這麼重要的日子他怎麼能缺席,要不是蘇雯那丫頭送你回來我都不知道他沒陪你去試婚紗,我打電話跟他說你腳受傷了,他也不出現,那以後你要有什麼事,是不是也不用指望他,我看這樁婚也別結了,我們沐家也不是非得高攀他們許家的!”

沐清影有些無奈,“媽,你別這樣,試婚紗又不是結婚,又不是隻能試一天,是我心急,不意也說要陪我去的,只是他最近真的很忙,他給我發資訊了,等他忙完公司上市的事情,他一定上門給你賠罪,媽,我腳還很疼,你不是說給我燉了骨頭湯嗎,好了嗎?”

李美君瞪了她一眼才轉身進去廚房。

沐清影鬆了一口氣,看著地上的補品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想起顧無言給她的名片,她立馬翻起手提包,捏著名片,她臉上露出了苦笑,像是在自嘲。

許不意坐在後座上聽著助理兼司機的方圓彙報著公司的事務,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鼻樑。

方圓看著後視鏡有些欲言又止。

許不意漫不經心地提起了沐清影,“補品都送到沐家了吧!”

方圓邊開車邊回答,“都送過去了,陳秘書說沐小姐的傷沒什麼大礙,只是,沐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許不意閉上了眼,吩咐道,“先去沐家!”

“許總,你連夜從星城趕回來,都沒休息好,晚上又要去參加顧氏集團的晚宴,您身體會吃不消的,您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沐小姐也沒什麼大礙,您可以明天再去看望。”

方圓作為下屬,知道許不意這幾天都沒休息好,很是為他著想。

許不意心意已定,再次重複著,“先去沐家。”

方圓也只好聽從命令。

許不意到沐家時,沐清影見到他很開心。

“不意,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怎麼有空來了?”

許不意笑了笑,“我來給叔叔阿姨賠罪,很抱歉,沒能陪你去試婚紗,腳沒事吧?”

沐清影搖了搖頭,“沒事,皮外傷,我今天還想去上班,我媽不讓,我爸去上班了,就我和我媽在家。”

一旁的李美君哼了一聲。

方圓放下禮品,禮貌地看向李美君,“沐夫人,這是我們總裁特地給你們挑選的禮品。”

李美君瞥了一眼精緻的禮品盒冷聲道,“多謝了,我們什麼也不缺。”

沐清影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瞥見其中一個禮品盒上的字眼時,她有些意外,“星城的特產?不意,你們去星城了?”

許不意下意識皺了下眉頭看向方圓,方圓有些懊悔拿錯袋子了,腦子一轉急忙解釋,“這是之前,許總去星城出差買的,選擇的是郵寄服務,商家搞錯了地址,郵寄到公司,怪我,這段時間忙,以為已經送過了,沒想到還在公司,這不,總裁知曉了馬上讓我帶著禮品過來了!”

許不意看著一本正經胡謅的方圓,眼神有些隱晦。

方圓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沐清影沒有懷疑,抱著身旁李美君的胳膊小聲撒嬌,“媽,不意這麼忙都親自過來看我了,你就不要再板著臉了! 再說了,試婚紗什麼時候都可以,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

李美君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看見許不意在看錶,本來就快被沐清影哄好了,注意到許不意的這個小動作,瞬間又氣了起來,陰陽怪氣地開口,“既然你這麼忙,還是早點回去吧,我就不留你吃午餐了!”

許不意也察覺到李美君的不滿,很誠懇地再次道歉,“阿姨,很抱歉,沒能陪清影去試婚紗,最近公司事務比較多,不過都差不多忙完了,我今天有時間,如果清影願意,我們今天可以去試婚紗。”

沐清影的眼神有些受傷。

一旁的方圓機靈,急忙小聲提醒,“許總,晚上有個晚宴,你需要提前準備,再說了,沐小姐腳受傷,不宜奔波。”

許不意愧疚地看向沐清影,“抱歉!”

沐清影搖了搖頭,溫和地看著他,“你先去忙吧,我真的沒事!”

送走許不意兩人後,李美君的氣仍舊沒下來,“許不意什麼意思,他有點新郎的樣子嗎?這婚還要不要結了,真是氣死我了!”

見沐清影走神,李美君喚了她兩聲,“清影,清影。”

沐清影回過神聲音有些虛弱,“媽,我有點累了,我想進去睡一會,午飯我醒來再吃。”

不等李美君說話,她就瘸著腿回到了房間。

從沐家出來後,許不意坐在車內有些走神,方圓回過頭,看著滿身落寞的許不意有些心疼,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夜晚,許不意抵達宴會,這種商業宴會他總是一個人參加。

他一進場,便被圍住攀談。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退出來,站在角落歇息時,他的發小安逸冒了出來。

安逸人如其名,家世顯赫卻不受約束,閒情逸致慣了,不接受家裡的安排,非要搞藝術,還染了個銀色的頭髮,穿著也是奇奇怪怪的。

他今天出現在這裡倒是讓許不意有些驚訝。

安逸驚喜地看向許不意,“你終於回來了,我前兩天去你別墅,鐘點工說你不在家,你去哪裡了?”

許不意不想理會他,抿了一口香檳。

安逸不依不饒地纏著他,“你公司我也去了,你秘書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裡,你到底去了哪裡?搞得那麼神秘,你就告訴我唄!”

許不意沒有看他,剛想離開,大廳的鋼琴聲突然停止,所有人看向了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