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變冷了,小沙皮都變懶了。

現在祁年放假在家,靜姝午飯後會一手拉著祁年一手牽著沙皮在小區裡曬曬太陽。

可是往返幾次後,靜姝再將狗繩往它脖子裡套,它就不樂意地躲開了,徑直往自己的小窩裡鑽,嘴裡還吭吭唧唧的。

“懶狗。”靜姝看著手裡的狗繩吐槽。

祁年提醒道:“它不是懶,可能是怕冷。”

“怕冷?”

“對,咱們出門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可它呢?”

也是,小區裡小狗似乎都穿著衣服。

是不是沒有衣服穿的緣故,它不好意思出門被嘲笑。

“好吧,我的錯。那咱們今天去逛逛商場,給它買幾件好看的小衣服吧!”靜姝建議道。

“行,正好咱們去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衣服,上次不是說想要一件米色的高領毛衣嗎?”

有嗎?靜姝心想,她怎麼不記得了。

祁年放下書本,摘下眼鏡,拿起車鑰匙,拉著靜姝的手出了門。

商場里人很多,祁年牢牢地攥著靜姝的手,生怕她會走丟。

靜姝給小沙皮挑了好幾件衣服,有馬甲有外套。

祁年站在一旁,偶爾會給出一些建議。

小沙皮的衣服買好了,靜姝覺得逛的有些累了,準備找個地方坐下喝點東西。

祁年卻帶著她走向某時尚品牌的女裝店。

靜姝知道這個牌子,這裡的衣服貴的嚇人。

她連忙擺手不肯進去:“我又不買衣服,咱們不進去了。”

“不是想要件毛衣嗎?上次還說念柔的毛衣好看來著。”

靜姝想了一會兒,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可她只是隨口一說啊!

“好看是好看,可也只是她穿著好看。”

靜姝拉著祁年的手把他拉向了另一個方向。

“你穿肯定比她穿更好看。”祁年回頭朝服裝店看了一眼,好像裡面沒有毛衣,這才任由靜姝拉著走了。

“可我有好幾件毛衣,高領的,V領的,圓領的都有。”

“那咱們現在去哪裡?”

“我累了,也渴了。”

“好,想喝什麼?”

“奶茶。”

說著也就走到了一家奶茶店。

“你去坐著,我來排隊。”

靜姝看空位不多,從祁年手中接過了購物袋,老老實實地找地方坐著了。

等待祁年的同時,她開始打量著這家奶茶店。這家店裝修得很有特色,走的是溫馨風。

喜歡喝奶茶的人,都是渴望被愛的人。

有愛自然溫馨。

可是眼神不經意地一瞟,對上了一個禿頭男人的視線。

靜姝心跳慢了半拍,那個男人和她相過親,叫李什麼來著。

李大山。

他直白挑釁的目光讓靜姝別開了眼。

這時,靜姝旁邊的一桌小情侶喝完奶茶離開了。

李大山徑直走了過來,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靜姝沒有看他,但卻能感覺到他的注視。

很快,祁年買好了奶茶過來了。

靜姝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換個位置,一個風韻猶存的豐滿女人就手捧著奶茶坐到了李大山的對面。

“親愛的,你怎麼換位置了。”

嬌滴滴的嗓音讓靜姝差點起雞皮疙瘩。

“寶貝,我坐在這裡可以更好地看見你。”

李大山油膩的話讓靜姝頭皮發麻。

他當初嫌她瘦,還想著讓她再發育發育。

靜姝用餘光掃了一眼李大山對面的女人,這個應該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微胖、豐滿。

“你怎麼不喝?不是渴了嗎?”祁年見靜姝走神,不明所以。

靜姝撇了撇嘴:“本來是渴了,可現在突然覺得噁心。”

李大山肆無忌憚地看了靜姝一眼:“矯情。”

“什麼,人家就喝一杯奶茶,你就說我矯情?李大山,如果不是你有兩個臭錢,你真以為我稀罕你是嗎?”

李大山的女伴“騰”地一下子起身,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寶貝,我沒說你。”李大山趕忙追了出去,突然想到了還有衣服沒拿,又折了回來,拿衣服的時候狠狠地瞪了靜姝一眼。

靜姝頭一偏不搭理他,他悻悻地離開了。

待他離去,靜姝才端起奶茶吸了一口。可一回眸,發現祁年看她看得認真。

靜姝心虛地低頭。

祁年問:“認識?”

靜姝:“……”

“靜姝。”

“嗯。”

“你們似乎對彼此都有成見?”

相親時,互看不順眼,能沒有成見嗎?

“…其實也就一面之緣。”

“一面之緣,再見都能劍拔弩張,看來那一面讓人印象深刻。”祁年喝了一口檸檬水,檸檬放多了,略酸。

靜姝一口氣將奶茶喝了個大半:“還好…吧!”

祁年似乎很有興趣,追問:“怎麼認識的?”

靜姝不是個與人為惡的人,剛剛那架勢,兩人分明就是有舊仇。

“相親。”靜姝坦白。

祁年的臉色變了變,確認:“相親?”

“嗯,在你之前相的一個人,還是念柔給介紹的。”

祁年的臉色更不好了,念柔能幹出這麼不靠譜的事?

靜姝看出祁年的疑惑,解惑道:“念柔沒見過她,都是她那個沒品的前夫乾的好事。”

祁年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剎那間,他想起一次在咖啡廳,某人匆匆忙忙地出門正好撞到了他懷裡,然後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原來剛剛那個男人是那次咖啡廳裡罵罵咧咧的那個男人。

世界還真是小,這…該死的緣分。

“你笑什麼?”

她和別人相親,他怎麼那麼高興?

“沒什麼,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祁年收住了笑容,又喝了一口檸檬水,好像也沒那麼酸了,微微泛著甜。

“你之前相親時遇到的好笑的事?”靜姝問。

“不是,我也沒相幾次。”祁年否認。

“沒幾次是幾次?”靜姝不依不饒地盯著他。

祁年伸手揉了揉她的腦門:“吃醋了?”

“我才沒有。”

“真的?”

“不知道是誰在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