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仔細想了想,她何時問過?

她沒有問過他過去的感情狀況,倒是問過他為什麼會和她結婚?

還真是側面問過。

“你今天讓我陪你,是想試探我?”祁年捏著她下巴的手加重了些力道。

靜姝趕緊搖頭,“我只是…想敲打她。”

敲打她?有點小聰明。

“那我今天的表現你可滿意?”

祁年聽她的意思,是相信他的。

靜姝立馬點了點頭,但是卻拖長了語調“還行吧!”

“嗯?還行吧,是比較滿意,還是不太滿意?”祁年手腕用勁將她拎到了自己的腿上,伸出胳膊環住了她的細腰,將她固定在了自己的懷裡。

靜姝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整的有些懵,小臉不受控制地又紅了。

趕忙表態:“滿意。”

可祁年卻像抓住了她的小尾巴似的,不管不顧地瞄準她的紅唇親了下來。

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靜姝已經習慣了他的氣息,他的熱吻。

可是這次的祁年與往日相比,多了幾分肆意懲罰的意味,不單單是親吻她,而且還不輕不重地啃咬了起來。

靜姝被陌生的觸感刺激地渾身顫慄著,她雙手緊緊地抓住他背上的單薄衣衫,似緊張又似求饒:“祁年…”

祁年終於放過了她已經紅腫的唇舌,指尖輕輕地在她的唇上擦拭著,嗓音低沉暗啞地厲害:“你叫我什麼?”

靜姝對上了他黝黑的雙眸,想著剛剛自己的稱呼,他們之間相差七歲,這樣直呼其名似乎不妥,她又喊了一聲:“祁老師?”

“嗯?”祁年還不滿意。

“那…要叫什麼?”

靜姝燃燒著腦細胞,阿年?年年?

都怪彆扭的。

“你在餐廳怎麼叫的我?”祁年耐心地提示。

餐廳?

靜姝恍然大悟。

張了張嘴巴,嘗試了好幾次,那兩個字,她還是叫不出口。

在餐廳是形勢所逼。

“怎麼不叫?”祁年撫摸著她緋紅的臉頰,直視著她。

“…那個…,怪彆扭的。”

“我本來就是你老公,有什麼彆扭的?”

“我過段時間再…這樣叫。”靜姝討價還價。

“為什麼要過段時間?難道你現在不把我當老公?”祁年不輕易妥協。

“哪有?”靜姝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似撒嬌。

“那叫一聲我聽聽。”祁年執著地想聽她喊自己老公。

靜姝羞紅了臉頰,可就是不肯叫出口,靈機一動想出來一個迂迴政策。

“你真想聽我這麼叫你?”

“嗯。”

“那你給我講講你們之間的故事。”

祁年今天本來就打算坦白的,也就順勢而為了。

“好。”

大三的時候,一次他和廖靖安閒來無事,就去旁觀了中文系舉辦的詩歌朗誦比賽。

程諾是參賽者之一,說來也巧,比賽結束退場時,程諾一不小心踩到了廖靖安的腳,當時祁年就在廖靖安旁邊,三人就這樣打了照面。

當時廖靖安頭腦一熱就自作主張地向程諾介紹了祁年,並獻上了一朵不知他從哪弄來的玫瑰花。

“你好同學,我是英語系的廖靖安,這是我們系的學霸兼系草——祁年,剛剛他一直被你的才情深深吸引著,這花也是他想要送給你的。”

祁年剛動了兩下嘴皮,廖靖安立馬打斷:“你就別害羞了,勇敢一回嘛!”

程諾聞言打量著看起來內斂穩重的祁年,目光中多了幾分愉悅和讚許。

那天程諾很勇敢,她笑著接過了廖靖安手中的玫瑰花,然後落落大方地朝祁年說道:“謝謝你,祁同學。”

祁年禮貌地笑了笑:“你應該謝謝廖同學,花是他送的。”

廖靖安很尷尬:“沒事沒事,都一樣。”

程諾以為兩人在耍她,氣呼呼地扔了玫瑰花就走了。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讓祁年記住她,不管是長相還是名字。

研三的時候,不知道誰組織了一場大學校友聚會,廖靖安硬拉著祁年參加,那次居然程諾也在。

兩三年不見,大家的熱情都很高,玩起了行酒令,輸的要表演節目。

當時程諾被逼表演,她深情款款地朗誦了席慕容的《一棵開花的樹》: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

那天她蓄著披肩發,白襯衣搭配著黑色的百褶裙,讓祁年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不禁多看了幾眼。

可能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一時間目光沒有及時移開,被廖靖安逮了個正著。

廖靖安是個強有力的助攻,他當即舉起酒杯敬了程諾一杯酒,還在她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程諾看祈年的目光立馬變得羞怯了。

得知祁年只是覺得程諾有種熟悉感而他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後,廖靖安也不以為錯,他覺得他和亦程都已經名草有主了,祁年也該向前邁一步了。

程諾雖然清冷,但卻自信勇敢。她主動約過祁年幾次,祁年不好總拂了她的面子。

接觸了幾次後,祁年覺得她越來越熟悉了。那種感覺他不討厭,於是兩人就順理成章地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係。

只是交往不到一年,程諾覺得祁年太過無趣提出了分手,祁年也沒有挽留。

然後兩人就慢慢地相忘於江湖了。

程諾再次出現在祁年的視線裡,也就是這兩三個月的事。

祁年說他確實是在大三的時候就和她打了照面,但是那時他的確對她無感。

真正讓他記住了她是在研三的時候,那次聚會之後。

他承認聚會之後他並不排斥她,也可以說有幾分喜歡,他喜歡她身上的文藝氣息。

但是他也很清楚那不是愛,對她,他只是純粹地欣賞而已,絲毫沒有別的逾矩的想法。

那時他已經二十五歲,他想也許是時候考慮交朋友了,然後她又正好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而他又不討厭。

所以他和她就開始了戀情。

靜姝聽後,覺得有些唏噓。

她以為能讓程諾念念不忘的感情一定是美好甜蜜的,沒想到只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