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拿著睡衣進了衛生間,不一會兒淅淅瀝瀝的水流聲響起,靜姝看著玻璃門後模糊的高大身影覺得心安。

她返回客廳,找了個花瓶將從花卉市場買的幾支荷花插進瓶中,還往花苞上噴了些水。

小沙皮一直跟在靜姝身後搖尾巴,靜姝幾次都差點踩到它,估計是男主人回來了,它的心情也不錯。

祁年洗完澡穿了睡衣出來,沙皮見了他麻利地迎了上去,在他的腳邊轉圈圈。

祁年對它的熱情有點受寵若驚,比它主人更會親近人。

靜姝見了,覺得好笑:

“困不困?要不要睡一會兒?”

“要。”

祁年走近,不由分說地拉著靜姝的手:“一起。”

“可我不困啊!”

“陪我。”

結果說不困的人反而睡眠質量更好,靜姝被祁年擁在懷裡,不一會兒就睡意朦朧了。

直到聽著她清淺的呼吸聲,祁年才有了睏意。

等他睡飽了,她還在酣睡。

真是個瞌睡蟲。

這叫不困?

祁年側躺著,胳膊支著腦袋靜靜地看著靜姝的睡顏。

她睡得很安穩,像個睡美人。

祁年動了壞心思,手指撩起她的一縷長髮,髮絲在她的臉頰上搗亂。

靜姝覺得癢,伸手胡亂地在臉上抓了一把,祁年快速躲開,臉上的笑意藏不住。

可被騷擾的人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她翻了個身拉了拉被子繼續睡。

祁年覺得有趣,繼續用她的髮絲撓著她的鼻孔,大概太癢了,靜姝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鼻子,還有種欲打噴嚏的衝動。

可刺激不夠,噴嚏一直沒有出來。

祁年又撩起她的髮絲加了一把火候,這一加,三個噴嚏比肩齊出。

這下靜姝是徹底醒了,她伸手揉了揉鼻子,帶著剛剛睡醒的迷糊勁,看起來可愛極了。

祁年輕笑出聲,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

靜姝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糗態,有點尷尬。

“你…什麼時候醒的?”

“醒了好一會兒了。”

啊?那剛剛自己的睡態是不是很差?還打噴嚏?還這麼響亮?

“…呃,天太乾了,剛剛鼻子有點癢。”

靜姝緊緊抱著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裡。

真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祁年心情大好,忍不住笑出了聲,胸腔一抖一抖的。

“不許笑,不許笑。”靜姝窘迫,伸手去捂他的嘴。

祁年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掌,另一隻手將她拔高了些,與自己保持在同一水平。

靜姝的小臉紅紅的,像個熟透的紅富士蘋果,讓人想要湊上去咬一口。

祁年捨不得咬,只是親了親她的臉頰。

“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

低沉的嗓音有一種魅惑人心的誘惑力。

靜姝小臉更紅了,但只是含糊其辭地“嗯”了一聲。

“嗯?”祁年不滿,放在她腰間的手輕輕地捏了一把。

靜姝怕癢,扭著腰躲開了。

“…別鬧了…癢…我有事情問你。”

靜姝著急轉移話題。

“嗯,什麼事?”祁年把玩著她的手指。

“…上次你怎麼知道我去了酒吧?”靜姝觀察著他的神色。

“靖安說的。”

“廖先生?他怎麼會知道?”

其實靜姝心裡已經有了想法,那天晚上她就覺得他和喻言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怪怪的。

“當然是因為你那個朋友。”

廖靖安的那點小心思,祁年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他死丫子嘴硬。

“你是說喻言?他們兩個?”靜姝來了興趣。

但又有點擔心,喻言這些年戀愛沒少談,不知道這次她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

“嗯,靖安挺好的,他們如果走到了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可…喻言的性子,我怕你朋友會受傷。”靜姝實話實說。

“靖安沒那麼脆弱,他如果真收了喻言,也免得她去傷害其他人了。”

“喻言也沒那麼不靠譜,就是思想前衛了些。”

祁年不置可否:“上次怎麼想著去酒吧了?”

靜姝偷瞄了一眼祁年,確定他沒有生氣才說:“念柔心情不好。”

想了想還是和盤托出了:“她發現她老公外面有人了。”

祁年握著靜姝的手頓了一下,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那她打算怎麼辦?”

“離婚,當然得離婚了,我們三人一致決定離婚。”靜姝義正言辭。

祁年倒是愣了一下:“你們三人?那她老公能同意嗎?”

“還沒有挑明,念柔先回去蒐集證據,到時候不同意也得同意,沒有商量的餘地。出軌的男人,是不能原諒的。”

靜姝說完才發覺祁年一直盯著她看,她有點磕巴:“你…看我幹嘛?”

難道他覺得她多管閒事?

祁年裝作後怕的樣子:“我以後可千萬不能出軌。”

靜姝一聽樂了:“你當然不能出軌了,不但不能出軌,也不能出錯。”

“不然呢?”祁年問。

“你要不要試試?”靜姝故作嚴肅地威脅。

“不敢。”祁年又將人擁在了懷裡。

他心裡的空間不大,裝下一個她剛剛好。

靜姝任由他擁著,又跟他說了想要買小電驢的想法。

“要不我給你買輛車吧?你有駕照嗎?”

結婚這麼久,還沒有送過她禮物呢!

“駕照倒是有,但是買車沒必要,我平時外出的機會少,我也不喜歡開車,咱們家有一輛車就夠了。我就是覺得有一輛小電驢出去買個菜吹個風的很方便。”

祁年想想也是,小電驢還不會堵車。

“好。”祁年吻了吻懷裡的人,然後拉著她起床:“咱們先出去吃飯,然後再去給你挑選一輛小電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