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一直都是個愛玩的主,她帶著靜姝和念柔來了她之前常來的一家酒吧——時光酒屋。

進去之後,倒沒有想象中的嘈雜。

昏黃的燈光隱隱綽綽地照在形形色色的人身上,給每個人都鍍上了一層神秘的濾鏡,讓人看不清他們臉上本來的顏色。

喻言豪氣地叫了一打酒:“隨便喝,今天我請客,不醉不歸。”

念柔端起一杯青綠色的液體猛喝了一口,嗆得她咳嗽了好幾聲。

靜姝見狀趕忙去吧檯要了一杯溫水,回來時念柔的那杯酒已經見了底,看來她是鐵了心的買醉。

喻言面前也空了兩個酒杯,此刻她正在玩手機不知是發資訊還是發朋友圈。

見兩人都有買醉的趨勢,靜姝看了看面前的幾杯五顏六色的液體,沒打算喝。

三人行,得留一個清醒的。

“姝姝,你也喝啊!喝這個,酒精度數不高。”喻言遞給了靜姝一杯粉色的液體。

靜姝接過,只端著酒杯聞了聞,一股濃郁的酒香。

“你不喝…我喝…喝完了就會…忘記聶爍安那個…混蛋。”念柔原本白皙的臉蛋現在因為酒精的緣故變得酡紅,她說話已經開始吐字不清了。

“對,咱們喝,酒可是個好東西。”喻言說著,就把手機倒扣在了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開始猛喝。

剛剛從吧檯要來的一杯溫水,念柔沒喝,靜姝端在手裡時不時地抿一口。

桌子上的酒杯已經全部空了,喻言招來服務生,準備再要。

靜姝制止了。

喻言不依不饒:“我還沒喝夠呢,念柔你呢?”

“我也…還能喝。”趴在桌子上的念柔勉強抬起了頭。

靜姝見狀對服務生說:“就再拿一杯酒吧,然後來一杯溫水。

“來酒吧,喝什麼水啊?”喻言嘟囔。

“念柔已經醉了,她不能再喝了,你喝完這一杯,咱們就回去!”

靜姝真有點後悔答應來酒吧了。

恰逢此時,靜姝的手機鈴聲響起了。

她心跳有點快,看到來電名字的那一刻,心跳更快了。

這要怎麼說?怎麼解釋她來了酒吧?

靜姝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念柔,有點不放心。

“喻言,你看好念柔,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去接個電話。”

“去吧去吧。”

電話沒有及時接通,自然結束通話後又響了起來。

靜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接起了電話。

“喂,祁老師。”

靜姝心裡祈禱,他不要問太多。

“你在哪?”

隔著電話,靜姝都能感覺到他的不悅,語氣淡而直接。

“…在…外面呢,和朋友在一起。”

“誰?喻言?”

語氣更不好了。

“…嗯,還有念柔,她們兩個心情不太好,我就陪她們出來…吃飯。”

“在酒吧吃飯?”

靜姝:……

他怎麼知道?

“靜姝。”

“嗯?”

“你喝酒了沒?”

“沒…我沒敢喝,她們兩個都差不多醉了。”

靜姝趕緊澄清,她此刻也無暇顧及他是怎麼知道的了。

電話那頭似乎鬆了一口氣,但是靜姝感覺氣壓還是有點低。

“祁老師…我馬上就帶她們回去。”

態度好點,總是沒錯的。

她都結婚了,還貿然跑來酒吧,是不合適。

“我讓靖安過去了,你一個人怕是沒法照看兩個喝醉的人。”祁年嘆了口氣。

“哦,那你…”

“你在酒吧不要碰酒,拿好手機,乖乖地等著。”

“好,你…”

“我先掛了。”

嘟嘟嘟……

靜姝聽著手機忙音發了會兒呆,一想到還有兩個醉鬼,她收起手機準備返回。

可一抬頭對上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司澤?

司澤站在臺階上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靜姝,指縫尖夾著一根快抽完的煙。

靜姝收回目光,沒打算打招呼,側著身子想從旁邊略過。

擦肩而過的一剎那,司澤伸手抓住了靜姝的胳膊。

靜姝掙扎了好幾下,可司澤紋絲不動。

靜姝急了:“你幹嘛?放開。”

司澤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剛剛和誰打電話?又交男朋友了?”

靜姝抬眸望進他眼底:“不是男朋友,是老公,我已經結婚了。”

司澤不信:“結婚?我會信?”

靜姝不願多說,她抬手給他看自己的婚戒:“我已經結婚兩個月了。”

趁著司澤愣神的一瞬間,靜姝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快步離去。

可沒走幾步,司澤又追了上來,一把將她抵到了牆角。

靜姝大驚,連忙用胳膊肘與隔開距離。

司澤鳳眼半眯:“你真的結婚了?”

“當然是真的,你還不放開我,是想調戲良家婦女嗎?”

“呵!結了婚還敢跑酒吧來玩,現在膽子變大了,還是說你老公壓根不在意你?”

司澤無法辨別靜姝所言的真假,但是想到剛剛她打電話時的小心翼翼,他就來氣。

他們交往了一年,她對他從來都沒有這般小心謹慎過。他是真心喜歡過靜姝的。但是時間久了,他覺得她太保守,沉悶地有些無趣。

所以,他沒有受住其他女人投懷送抱的誘惑。

但是他知道那些女人和靜姝是沒法比的,他和他們玩,走腎不走心。

可沒想到靜姝居然會發現這件事,她提出分手,他的本意只是想讓她先冷靜冷靜,準備過一段時間再把她哄回來。

後來發現她在相親,他不是不生氣。可轉念一想,她也許只是報復他。

等她報復夠了,氣消了,她也許就想明白了。

畢竟他自認為自己的條件可不差。

這才幾個月,她居然說她結婚了。

他很好奇,她嫁給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們交往了一年,他連一個吻都沒有得到。

現在她居然結婚了?

越想越生氣,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靜姝緊張又生氣的臉,她的睫毛又長又密,她的鼻子小巧又可愛,她的唇紅潤飽滿還泛著光澤……

瞬間,他低下頭想嚐嚐她的味道。

他守護了一年的花朵,居然長到了別人的墳頭上。

憑什麼?

靜姝看著越來越近的大臉,驚嚇過度,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

“司澤,你要不要臉?之前的事我不想再提,我現在已經結婚了,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