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說靜姝寫的感情不夠細膩,這一點她並不完全否認。

不管是親情也好,愛情也罷,她都不是被感情優待的人。

沒有體驗過細膩的感情,怎麼能描繪出感情的細膩呢?

靜姝想了想,把自己最新更新的章節以word文件的形式發到了“姐妹花”的群裡,並特意艾特了趙念柔,讓她幫忙指點迷津。

她們三人中唯有趙念柔是在愛的蜜罐裡泡大的,從小在慈父慈母的呵護下養尊處優健康成長。

長大後,愛的接力棒由孃家無縫銜接到了婆家。

還沒有畢業,她就嫁給了老公聶爍安。婆家待她又如同親生女兒般,老公對她也是寵愛有加。

生活中的她被愛包圍著,對愛的定義和感情的昇華,想必她會有更深的見解和感受。

訊息剛發出去,喻言就不樂意了。

太太:【念柔可是忙著造人呢?要不我幫忙看看。&調皮】

死馬當活馬醫吧!

大大:【好!】

大大:【我都改了好幾版了,實在是改不動了。&委屈】

大太太:【晚飯後,我也看看。】

大大:【&謝謝】

祁年下班回來後,一眼就看出了靜姝的悶悶不樂。

她坐在沙發上耷拉著腦袋,眼睛看似在電腦螢幕上,心卻明顯地心不在焉。

連帶著跟他打招呼都有氣無力的。

祁年換了鞋洗了手,徑直走到了她旁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你幹嘛?”靜姝抬頭對上了他擔憂的眼眸。

“不舒服?”額頭倒是不燙。

靜姝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祁年皺了皺眉,肯定是心裡不舒服,不然怎麼蔫不拉幾的。

靜姝拉著他的大手,用力一扯,示意他坐下。

祁年很聽話:“怎麼了?”

靜姝想起了今天的李小姐,她琢磨著要不要問一問祁年。

祁年被她看的心裡沒底,這是她近一個月時間裡的第一次反常。

“餓不餓?我們出去吃飯,然後我再帶你兜兜風。”祁年輕哄道。

他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後順勢給她捏了捏肩膀。

她長期保持著一個動作一動不動,肩膀肯定會痠痛。

靜姝握住了肩膀上的大手,拿在手裡把玩著,祁年的掌心乾淨,脈絡清晰。

“你會看手相?”祁年輕笑。

“會一點。”靜姝胡謅。

“嗯?我的手相上說了什麼?”祁年一本正經地攤開了大掌任由她胡鬧著。

靜姝假裝把他的大掌舉高了些,還裝腔作勢地扶了扶眼睛上架著的眼鏡。

祁年想笑,又不忍戳穿她拙劣的表演,只得配合。

“咳咳…你感情線雖然長且直,但是周圍有其他或深或淺的細紋,看來仰慕你的小桃樹還是挺多的,至於能不能開成花…”

靜姝故弄玄虛地停頓了下,然後眨巴著眼睛看著身側男人的反應。

本來他以為她就是一時玩心起,可說著說著就不對勁了。

怎麼聽著有股醋味?

這醋罈子打翻了,他聞著…還挺香。

祁年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撈在了懷裡,然後摘下了她的眼鏡。

“你…幹嘛?”

靜姝有點慌,她本來只是想先胡言亂語幾句然後引出下文的。

誰知,他直接以唇封口,讓她將接下來的話暫時盡數吞入腹中。

祁年的吻雖來勢兇猛,但是嚐到味道後就漸漸穩了下來。

輕輕地吮,慢慢地吻,極盡耐心!

他們好一段時間沒有這樣接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靜姝就彷彿化身一隻小飛蛾,在他編織的溫柔網中,掙扎不得。

好一會兒,祁年才慢慢地放開了她。

靜姝有點狼狽,氣喘吁吁地軟在了祈年的懷裡,動彈不得。

她揪著他一絲不苟的襯衣想,穿得正經禁慾,吻起人來還真是花樣百出。

祁年手上微微用力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輕輕地拍打著,像哄小孩子一般。

“今天怎麼了?不高興?”

靜姝繼續把玩著他的白色襯衣,沉默片刻開口:“我們登記那天,我不是去見了一個編輯嗎,姓李的小姐?”

“嗯,我知道。”祁年以為她工作上遇到了問題。

“後來你去接我還和她打了招呼。”

“嗯,對。”

“你們認識嗎?”

“嗯?”

突如其來的轉話頭,祁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和她之前認識嗎?”

靜姝又問了一句。

“不認識。”祁年很坦然地回答。

“哦。”靜姝終於鬆開了把他襯衣揪得皺皺巴巴的手。

靜姝從他的懷抱裡離開了,她現在確定,祁年和她沒有什麼,不然不會這麼坦坦蕩蕩。

應該只是她的一見鍾情,一廂情願。

誰知祁年卻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後一手托住了她的下巴,眼睛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到底怎麼回事?”

靜姝嘟了嘟嘴:“我感覺她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她說完,祁年曲指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我和她就見過一面,還是匆匆一面,你想什麼呢?”

祁年有些好笑,這醋意有點莫名其妙。

“可我覺得她很關注你,上次還想讓我介紹你們認識來著。今天她又約了我,其實我覺得這次約見很沒有必要,明明微信或電話上就可以說清楚,而且她看你沒有去接我,好像還挺失落。”

靜姝認真回想著關於那位李小姐對祁年的種種可疑。

祁年一聽樂了,暫且不說那人對他有沒有想法了,眼前的人對他已經有了佔有慾了。

“你笑什麼?”靜姝看祈年絲毫不以為意,還笑出聲,心裡微微有了火氣。

“我笑我老婆吃醋了。”

說著,祁年將她擁在了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額頭蹭了蹭。

吃醋?她聯想到這些的時候,心裡確實不痛快。

起初她以為她的不痛快是因為一而再再而三地改稿,現在她才發現比起改稿,有人覬覦祁年才更讓她不痛快。

“那你在外面有沒有…曖昧物件?”靜姝藉著眼下的氣氛敲打他。

“想什麼呢?我就那麼讓你信不過?”祁年立馬換了一張嚴肅的臉。

“我…就問問,你別多心。”靜姝有點怕怕的,她確實不該隨便懷疑他。

祁年扳正了靜姝的腦袋,認真無比地說:“靜姝,我既然娶了你,就會自覺履行婚姻賦予丈夫的責任。”

靜姝點了點頭。

祁年是個值得相信的人。

“不管是李小姐也好,還是王小姐也罷,他們對於我來說都是路人。我的妻子既然選擇了你,那就只能是你。”

“嗯。”

靜姝臉頰有點燙。

“對不起。”

有點心虛,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地胡思亂想的。

“我們是夫妻,不用那麼客氣。你心裡有疑問,及時問我也沒有錯,我可不希望我們心裡彼此有隔閡,很多事情說清楚了更好。”

靜姝贊同地點了點頭。

祁年捏了捏她的臉頰,好像長肉了。

“我們出去吃飯?嗯?”

“好。”靜姝感覺心情好了很多,確實想要大吃一頓。

“你想吃什麼?”

“我聽你的。”

心情好,吃什麼都行。

兩人手拉著手準備出門之際,祁年看了看她的穿著又看了看自己的,蹙了蹙眉頭。

“咱們去換一身衣服吧!”

“嗯?”靜姝看著他身上皺巴的襯衣有些不好意思:“你去換就行,我等你。”

“你也換一身。”祁年拉著她的手就去了臥室。

“我的衣服又沒有什麼不妥。”

是沒什麼不妥,白T桖、揹帶牛仔短褲看起來青春洋溢。

可看在別人眼裡,估計以為他拐了箇中學生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