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洗漱完畢出來後,看見祁年拿了一本書側臥在床。

“你看的什麼書?”靜姝擦拭著滴水的黑髮。

“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

祁年抬眸看了一眼靜姝,沐浴後的她,如清水芙蓉。

她一向不愛脂粉,即使化妝也多是淡妝。

可就是這清清淡淡的模樣,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哦。”

到底是專研學術的人,看的書都這麼有檔次。

不像她,只愛看言情小說。

偶爾也會翻閱中國的文學小說。

“我看你書架上也有很多書,都看過?”祁年不急不慢地和她閒聊。

“那倒沒有,有的只是囫圇吞棗,有的拜讀了好多遍,還有一些是網文圈裡的同行送的,還沒來得及看。”

靜姝現在更喜歡拿著手機閱讀,方便又隨心所欲。

“你那些書幾乎都是言情小說,哪些是你拜讀好幾遍的?回頭我也看看。”祁年說得很認真。

啊?他要看言情小說?

那畫風感覺不太對啊!

“呃…估計不是你的菜。”

靜姝怎麼好意思說啊!!

“沒事,不是我的菜,我就把它當做一湯。”

幾本書而已,還藏著掖著?

“那個…其實你看的這個《百年孤獨》也挺好,上學時我也看過,只是…沒有看完。”

靜姝倒是沒有說謊,大學時她在圖書館借閱過這本書,至今對裡面的某些句子還印象深刻。

———【生命中所有的燦爛終將用寂寞償還,孤獨前可能是迷茫,孤獨後便是成長。】

這句話靜姝至今記憶猶新。

她小時候心裡很孤獨,沒有人關心她共鳴她。後來她走進了豐富多彩的小說世界裡,她開始享受孤獨。

她喜歡爽文小說裡的主角逆境中絕處逢生,慢慢地受其影響,她也開始蓄力然後悄悄拔尖。

自己逐漸靠著網文有了收益後,她更是深刻理解了這句話。

“你看過?有什麼感想?”祁年不急不慢地動唇。

這話聽起來怎麼像語文課上,老師提問閱讀課文後的讀後感呢?

“還是大學的時候看的,很多內容都忘了。”靜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隨後將問題拋給他:“你呢?有何感想?”

問完,還眨著眼睛等待回答。

祁年目不斜視地看著書本讀出了一段話:

———【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無法復原,即使最狂熱最堅貞的愛情,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瞬息即逝的現實,唯有孤獨永恆。】

“孤獨確實是人生常態,我們身邊的人只能陪伴我們一段路程。但是關於愛情,我有不同的看法。”祁年的目光炯炯有神地投在了靜姝的身上。

靜姝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借塗抹護膚品移開了視線。

愛情?他們之間有愛情嗎?

她不確定。

“什麼看法?”靜姝往臉上拍打著精華液。

祁年看了她一眼,唇角勾了勾,丟擲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愛情可能不會永恆,最初的心動也許會被後期的責任和擔當代替,但是往後餘生的陪伴卻也是一種長情的告白。

不知怎麼了,靜姝心尖有點熱。

靜姝本想去客廳再碼會兒字,但看祈年已經有要就寢的打算,她想想放棄了碼字的念頭。

倒不如跟著他的作息,調整一下自己的不良習慣。

靜姝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的裡側,抽空還看了一眼祁年手中的書,居然是英文版,不是譯本。

那他剛剛看似在讀一段話,實則是在翻譯?

到底是教授,靜姝一看英文就腦袋疼。單詞的儲存量已經呈年趨減少的趨勢。

待靜姝上了床,祁年伸手關了燈。

臥室陷入黑暗和安靜中,唯有兩人的清淺呼吸格外清晰。

兩個晚上了,都安然無恙。

今晚,應該也不會有異常吧!

突然,祁年伸出了胳膊,將挨著牆壁的靜姝撈到了懷裡。

“幹…幹嘛?”

雖然也抱過親過,但靜姝的小心臟還是狂跳不止。

“在我懷裡睡。”祁年攬著她的腰,一吻落在了她的臉頰。

薄荷氣息充斥著靜姝的大腦和鼻腔,她的手無處安放,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腰間。

黑暗中的祁年揚了揚嘴角。

祁年基本上將靜姝的脾氣性格摸了個七七八八,他不主動,她基本上一動不動。

他如果主動,她也會隨他而動。

次日清晨,祁年六點準時起了床。

之前住在家時,家裡有保姆做飯,他會去運動一個小時。

現在,他看著床上酣然好夢的靜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好像學著去照顧一個人的感覺也挺好。

被打擾的某人翻了個身,繼續安然入睡。

祁年寵溺地笑了笑,這睡眠真好。

簡單洗漱後,他開始著手準備早餐。

他託去廣東出差的朋友帶了燕窩,以後早上他就每天給她燉一盅燕窩。

她小時候受過寒,身子得好好滋補調理。

早餐做好後,祁年再次來到臥室,看著又翻個身的靜姝,忍不住想,晚上睡覺這麼老實,怎麼一大早好動了起來,難道自己的動靜大吵到她了?

抬腕看了看錶,也睡足八個小時了。

燕窩得趁熱吃,還是得叫醒。

捏她的臉頰,她躲。

撓她的腳底,她躲。

捏住她的鼻子,她躲無可躲,不過幾秒鐘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映入眼簾的俊臉,讓她一激靈。

“祁…老師。”嗓音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

“醒了?”祁年給她一個笑臉。

“嗯。”幾乎是用鼻子發出的調調。

“那起來吃早餐,今天給你燉了燕窩。”

早餐?燕窩?

靜姝瞪大了眼睛,只見祁年已經從衣櫃裡給她拿出了一套衣服。

“我給你穿?”祁年調笑道。

她搖頭。

“那我先出去,你收拾一下。”

她點頭。

“祁老師,謝謝你。”

飯桌上,靜姝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這燕窩燉的剛剛好,一看就是下了功夫。

“夫妻之間,不用說謝。”祁年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哦,這燕窩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好喝嗎?”

“好喝。”

“好喝就行,我昨天剛拿回來。”

“以後我喝粥就行,燕窩偶爾吃一頓嚐嚐味就好。”

靜姝看著祁年碗裡的白粥,覺得更不好意思了。

“那怎麼行,我買了很多,我又不愛喝,你再不喝豈不浪費?”

靜姝:……

接下來一連幾天,靜姝的早餐都會有一盅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