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靖安接到祁年請吃飯的電話時,有些發愣,還探頭探腦地看了看窗外。

奇怪,太陽還是從東邊升起的呀!

兩個大男人沒有太講究,選擇了一家粵菜館,只因廖靖安喜歡粵菜,祁年將就著他的口味,也不挑。

點起菜來,廖靖安是絲毫不手軟。

祁年看在一旁,挑了挑眉:“點這麼多,等會你吃不完就兜著走吧!”

廖靖安不屑地撇嘴:“這就心疼了?得,也差不多了,就這些吧!”

祁年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優雅地喝了一口茶,無名指上的婚戒格外顯眼。

“我不是心疼錢,左右一頓飯你也吃不窮我。只是浪費可恥!”

“那我兜著走就…”

突然廖靖安發現了新大陸,他揉了揉眼睛傾身湊近了看著祁年戴著婚戒的手指。

“你這手上戴的什麼玩意?”

“不認識?”

祁年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手指。

“我去,你這是婚戒?”

廖靖安難以置信,他知道祁年有在相親,也知道祁年最近有些反常,可這婚戒都戴上了卻讓他始料未及。

“嗯。”祁年語氣平淡。

“什麼時候的事情?你這是火箭的速度啊!”廖靖安追問。

“昨天領的證。”

想到結婚證上的女主人,祁年眉眼溫柔了些。

“相親認識的?”

“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是也不是?”

廖靖安不喜歡文字遊戲。

祁年溫柔地笑了笑。

“嘿,你對著哥們笑得這麼春波盪漾幹嘛?趕緊坦白!”

廖靖安心裡好奇,是什麼樣的姑娘能讓祁年這麼快就拐回家了?

很快,菜一一上了桌。

祁年拿起了筷子,一邊享受美食,一邊說:“我們之前見過,不過好幾年了,她不記得我了。這次之所以能走到一起,確實是歸功於相親。”

廖靖安夾了一筷子生蠔雞煲裡生蠔,吃得不亦樂乎。

“居然還有人能忘了你這張臉,看來有點意思。”

祁年似乎陷入了回憶:“那時她還小。”

還不滿十八歲,妥妥的一個未成年少女!

“還小?”廖靖安抓重點。

“那現在呢?”

那時候相對於祁年而言,她還小。年齡她長他也長,年齡差又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縮短。

“現在…至少成年了。”

畜牲啊!

這一聽就是存在很大的年齡差,面對小姑娘,他也下得去手?

廖靖安趕忙放下筷子,裝模作樣地雙手抱拳。

“佩服,祁教授手段高,廖某著實佩服。”

祁年摸了摸下巴,繼續吃菜:“其實我們的年齡也沒有相差太多。”

“沒有太多是多少?”

“七歲。”

“七歲還不多?婚姻之癢也不過七年,人家還在讀初中你本科就畢業了。”

“她現在是花樣年華,而你已經是而立之年了。”

“等她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你又進入了不惑之年。”

“你說說看這還不叫差距?關鍵是小嬌妻得哄,你那對女性萬年不變的模板臉你會哄嗎?”

“再說,你們兩人在一起,生活習慣也不一樣啊!還有…夫妻生活…它能和諧嗎?

祁年:……

廖靖安一聽祁年娶了個小嬌妻,心裡很不平衡,那嘴巴堪比機關槍,突突突個沒完沒了。

“老祁,不是我說你,你真是個畜牲!”

祁年終於受不了也繃不住了。

“你就見不得我好?”

“我…嫉妒你還不行,吃不到葡萄還不許我自我安慰兩句,假裝嫌葡萄酸啊?”

祁年笑了,本來當初兩人都是光棍,他這突然脫了單還一步登天地把人娶回家了,靖安心裡確實不是滋味。

廖靖安就是愛嘴上佔點便宜:“不過話說回來,是什麼樣的姑娘把你收了?有沒有照片我看看,瞧瞧她是不是長了一張很容易被騙的臉?”

祁年不吝嗇地將手機遞給了好友,他是今天才看見靜姝昨天晚上發的朋友圈,只是他盯著看了很久。

【願婚後,年歲靜好!】

既是她的期許,也是他的!

配圖中有三張她的自拍,看背景應該是咖啡廳。

廖靖安接過手機,開啟了其中的人像照:“嘖嘖嘖,還真是畜牲,這麼嫩的小姑娘,你居然下得去手。”

“不過這姑娘雖說年紀小,但眼神卻很堅定,這雙眼睛裡好像藏著故事。”

“不會是人家剛失戀,為了療傷逮著誰就是誰了吧?”

廖靖安隨意開著玩笑,卻見對面的祁年黑了臉,立馬閉嘴了:

“得,我開玩笑的。”

收住話題後,將手機還給了祁年。

祁年接過手機,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吃菜。

廖靖安見祁年的臉還黑著,端起了桌邊的茶杯屁顛屁顛地陪著笑:“祁教授,您別生氣,廖某以茶代酒向您賠罪。”

“順便祝您和嫂子新婚恩恩愛愛,恩愛長長久久!”

祁年聽到前半句,眉目總算緩和了。

可後半句一出,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但是廖靖安察覺了,他說錯什麼了?這祝詞沒啥毛病啊!

祁年端起茶杯和他碰了碰,他也沒有繼續多想。

“老祁,嫂子應該剛畢業不久吧?她身邊還有沒有和她差不多水平的姑娘,你讓嫂子幫我也張羅張羅。”

廖靖安一臉討好。

說到靜姝身邊的單身人士,祁年想起了那個“金句頻出”的大大咧咧的姑娘。

“還真有,不過你應該駕馭不了。”祁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話廖靖安不愛聽了,他一把放下了筷子,他追起姑娘來可是有一手的。

“憑什麼我就駕馭不了?你敢不敢給介紹介紹?”

“那姑娘…說話很有趣,行事也大膽。”

祁年斟酌措辭。

“那對我味啊!我現在就不喜歡太悶的姑娘,讓人猜不透心思。”

就像他的前女友似的,悶葫蘆一個,動不動就生氣,至於生什麼氣,他還得費勁巴拉地猜。

祁年想如果靖安和喻言真走到了一起,吵起架來,應該挺有意思。

想到這兒,他不禁笑出了聲。

“嘿,笑話我呢,是吧?”

“沒有沒有,說點正經的,奕程辭職了,想回來發展,這事你知道嗎?”

“奕程?趙奕程?他要回來?他沒告訴我啊!估計是回來療傷,聽說去年離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