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穿上睡衣出了衛生間,拿著毛巾擦拭著尚在滴水的短髮,手指上的動作不急不慢,眼睛卻迫不及待地瞟向了坐在床頭看似在玩手機的靜姝。

只見她睫毛微顫,身體僵硬,明顯心不在焉。

到底是個小女孩,心裡的緊張和慌亂悉數表現了出來,儘管也在盡力遮掩。

靜姝聽到聲響後心跳就加速了,她強裝鎮定之後抬眸與他的視線在空中碰了個正著。

黑色真絲睡衣隱藏不住他頎長健碩的身材,溼漉漉的黑髮在他的慢動作下變得乖順也凌亂,出浴後的祁年有一種別樣的誘惑。

那一雙桃花眼在夜晚似乎格外勾人,只是那樣靜靜地盯著她看,她都能感受到它的熾熱,只是她讀不懂他眼裡的千言萬語。

靜姝張了張口:“吹風機在桌子上。”

話畢,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有些啞。

祁年看了一眼她的妝臺,“嗯”了一聲,看著並無異常。

靜姝獨自懊惱,真是沒出息。

祁年吹好了頭髮,向床的方向走來。

靜姝握著手機的手輕輕抖了抖,她不敢抬頭,但聽覺卻格外靈敏。

她知道他已經立在了床邊,也許正饒有興致地欣賞她的窘態。

“現在睡覺嗎?”熟悉的嗓音在夜晚格外低沉。

靜姝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22:22。

“嗯。”

其實平日裡她不會睡這麼早,只是今日多了一個人在床上,不睡她也無心碼字了。

祁年伸手關了燈,臥室陷入了一片黑暗。藉著窗外月光和路燈透過窗簾的微弱光亮,他掀被上床。

與此同時,靜姝放下了手機,緩緩地躺下,被子裡的手緊緊拽著睡裙,無意識的揪扯著。

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安分地佔據床的兩側。

床上多了一個人,渾身的感官都瞬間甦醒了,獨屬於男人的強烈氣息霸道地縈繞在靜姝的鼻周,讓她避無可避。

兩分鐘過去,他並沒有行動,甚至都沒有開口說話。靜姝慢慢地鬆開了緊緊揪在手裡的睡裙一角,緊張的心也逐漸放鬆下來。

也許今晚就這樣過去了吧!

畢竟兩人還不熟。

靜姝準備翻個身醞釀睡意,可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小手已經被大掌按住。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靜姝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祁年手臂用力,將靜姝帶到了自己的懷抱。

鼻子碰到了他硬硬的胸膛,有些吃痛。

隔著薄薄的睡衣,靜姝能夠聽到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彷彿一曲振奮人心的樂章。

靜姝嚥了咽喉,將無處安放的小手置於兩人中間,好像一道屏障。

祈年的大掌隔著睡衣摩擦著靜姝的後背,帶起一陣陣的酥麻,那觸感直擊靜姝的心底。

她一動也不敢動,任由他抱著摩擦著。

突然他低頭尋找她的唇,牙膏的清香在兩人的口腔裡亂竄。

祁年今夜的吻不同於前兩次,這次霸道了很多,他吻著吮著,樂此不疲。

待到靜姝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欺身俯在了她的上方,大手不知何時已經探到了睡裙底下。

靜姝心驚膽戰地喘著粗氣,本能地伸手抓住了趁機點火作亂的大手。

祁年稍稍放開了她一些,同樣氣喘吁吁,額前有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眼眸諱莫如深彷彿可以滴出水來。

“可以嗎?”

嗓音格外沙啞,卻又充滿了誘惑力。

靜姝本來就沒想阻止,這件事是她在同意結婚時就已經預料到了。剛剛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純屬於無意識的本能使然,她有些受不了那種被他撫摸後的又麻又癢的感覺。

靜姝沒有回答他,祁年倒也沒有更進一步,大手任由她的小手握著,只是低頭繼續在的頸窩磨蹭。

當他再次含住她的唇,和她唇舌嬉戲時,靜姝下定了決心放開了剛剛一直握著的大手。

祁年感受到了她的變化,啞著嗓子呼了一聲:“靜姝。”

“嗯。”

“可以嗎?”

片刻後,靜姝“嗯”了一聲。

祁年驚喜地再次吻了吻她的唇,然後起身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隨著他的離開,靜姝感受到了身上的涼意,睜眼看著他,正巧對上了他拆包裝盒的動作。

大腦短路兩秒後,靜姝反應了過來,瞬間羞紅了臉,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床頭櫃的抽屜裡何時多了這個。

她伸手奪過他手中的盒子放到了一邊,祁年不解地看向了她。

靜姝拉著他重新躺了下來,自己乖乖地躺進了他的懷抱,纖細的胳膊主動攬住了他瘦勁的腰。

她含羞帶怯地小聲道:“我們的第一次,我希望沒有任何隔閡。”

聽清她的話後,祁年領會了她的意圖。

他們本就才認識不久,她沒有拒絕他的熱情,還主動提出沒有隔閡,在他看來這是她對這段婚姻最大的熱忱,也是她對他極致的信賴。

祁年激動地再次擁住了懷裡又嬌又軟的人兒,不停地親吻著她的唇,手也不受控制地撫上了她胸前的波瀾起伏,那細膩溫軟的觸感讓他欲罷不能,大概是一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他明顯感覺到了身下的人輕輕顫動了一下。

“緊張?”

“嗯。”

祁年強行困住了即將出籠的野獸,伸手撫摸著她滑嫩的臉頰,輕聲安撫:“不怕。”

靜姝沒有說話,只是緊張又狼狽地看著他,祁年似乎可以從她朦朧的雙眼裡看到一個滿臉慾望的自己。

她不知道她此時此刻是多麼嬌媚,雙眼迷離,臉頰酡紅,櫻唇由於他的蹂躪變得腫脹又誘人。

但是祁年沒有縱容自己的慾望,他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安撫的吻,然後喘著粗氣啞聲:“靜姝,我不急。”

靜姝沒聽懂。

隨後祁年又說:“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日方長。”

靜姝明白了。

這一晚靜姝在祁年溫暖寬闊的懷抱裡安然無恙地從半夜時分待到晨曦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