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多次相親未果的靜姝,打算先緩緩。

她決定還是先搞錢,畢竟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相親交友是解決溫飽後的娛樂,是茶餘飯後的消遣,並不是生活的第一要義。

雖然她已經在網文圈混了好幾年,但是出色的作品迄今為止也就僅有兩部,一部的稿費還在路上,另一部的稿費已經被揮霍一空了。

新書的開篇和大綱她已經提交編輯稽核了,目前還有部分情節等待商榷。

靜姝打算見縫插針地寫個短篇為接下來的奶茶錢做準備。

剛剛迸發出一點靈感,被一通微信語音電話擾得煙飛雲散。

靜姝生氣地撈起手機,看到螢幕上的備註時,怒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驚訝。

她猶豫了兩秒,然後調整呼吸接起:

“祁老師?”

電話那頭傳來了祁年帶著笑意的嗓音:“有沒有打擾到你?”

聲音很輕很柔,彷彿易碎的美夢。

沒有稱呼,好像彼此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剛剛構思好的短篇,現在腦袋裡只留下了星星點點。

但她不好明說,不禮貌!

“那就好,今晚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吃飯?靜姝的心跳忽然有點快。

但更快的是那張嘴:“好。”

剛一答應,她就後悔了,是不是回答得太快了,他會不會覺得她迫不及待。

還好是語音電話不是影片,祁年看不到她此時臉上懊悔的小表情。

“我今天五點半下班,那下班後我去接你?”

祁年好像沒有多想。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你把地址發我就好。”

下班後是晚高峰,交通擁堵地厲害,她有手有腳的,何必勞他跑這一趟。

祁年沒有堅持:“也好,你想吃什麼?”

靜姝沒有糾結:“我都行,客隨主便吧!”

掛了電話後,靜姝看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

相親後再次邀請吃飯的也有幾個,但是靜姝都婉拒了,不知為何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答應了他。

而且嘴巴比大腦快!

或許是因為他那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又或許是他溫和儒雅的氣質正合她的心意。

自上次相親後,兩人一直沒有聯絡,現在已經有一週的時間了。

靜姝倒是沒有抱有幻想,畢竟祁年的條件屬於上乘。

她從趙念柔處得知他出生書香世家,爺爺和父親都是教授,母親是三甲醫院的醫生。

而他說他是大學老師是比較含蓄的說法,他博士畢業後就被A大聘為副教授。

以他的資歷本來事業上可以更上一層樓的,但是他覺得自己年紀輕,幾次把機會都讓給了一些年長的同事。

如果非要從他的身上雞蛋裡挑骨頭,那可能就是年齡吧!

他今年三十歲,比靜姝大了整整七歲。

不過“男人三十一枝花”這話說得一點沒錯,於祁年而言,三十歲的年紀反而讓他多了幾分歲月沉澱的穩重氣質。

這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比不了的。

很快祁年將一家西餐廳的地址發到了靜姝的微信上,兩人約了六點。

靜姝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於是她開始洗澡洗頭髮,然後翻箱倒櫃……

洗澡洗頭髮很快,但是搭配衣服和試衣服是個技術活,而她顯然技術不到家。

轉眼兩個小時過去了,小沙皮都開始不耐煩地在一旁哼叫了起來。

靜姝最終決定還是穿第一次試的白色長款連衣裙,外加同款小皮鞋。

她化了淡妝,編了魚骨辮。

而後又給沙皮添了狗糧,然後鎖門赴約。

本以為祁年會遲到,畢竟開車容易堵,沒想到靜姝到時他已經在等候了。

祁年一身白色休閒裝扮,就穿著和她看起來有點…情侶裝的意味。

咳咳…想什麼呢?

“你看看想吃些什麼?”祁年很禮貌地將選單奉上,臉上是溫暖和煦的笑容。

靜姝微笑接過,大方得體。

她很認真地看了看選單後,隨意點了兩個菜,祁年接過選單又添了兩個。

靜姝發現祁年很會照顧人,每次幫她添水添菜都做得恰到好處,既不殷勤也不冷場。

一頓飯接近尾聲,靜姝覺得一切都剛剛好。

她很喜歡這種剛剛好的關心和照顧!

但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打破了這剛剛好的氛圍。

“姝姝,你也來吃飯?”

靜姝一聽聲音就暗呼不好,尤其是他刻意親熱地叫她的名字。

靜姝抬頭,果然對上了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司澤大大方方地立在靜姝身旁,胳膊似無意而有意地蹭了蹭靜姝的肩膀。

靜姝如坐針氈,準備起身,卻被司澤按了回去。

司澤滿是挑釁地看向祁年,祁年也正好不悅地打量著他。

司澤挑了挑眉:“你好,我叫司澤,是姝姝的男朋友。”

祁年笑了笑,沒有去握司澤伸過來的手,目光在靜姝的臉上停頓了一秒。

靜姝剛想開口解釋,祁年搶先了一步:“是前男友。”

聽到祁年的糾正,靜姝微微愣神。

司澤痞痞地笑了:“是,也不是。我們情侶之間鬧了點矛盾,女孩子嘛就非要一哭二鬧的,這不我還沒有正式同意分手,所以她還是我女朋友。”

靜姝耐不住性子了,撥開他按著她肩膀的大手起了身,冷言冷語:“司澤,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自重。”

司澤仿若未聞,依舊痞裡痞氣:“乖,別鬧了,有外人在,我們回去說,晚上我好好補償你。”

最後一句話說得曖昧至極。

靜姝一把打掉他想要攬住他肩膀的手氣急敗壞:“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司澤還想糾纏,但祁年抓住了他想要繼續作亂的手。

“你幹嘛?我和我女朋友打情罵俏,你管的著嗎?”司澤語氣不善。

“靜姝是我約過來的,我有責任和義務保護她不受打擾。”

說罷,鬆開了司澤的魔爪,轉而拉起了靜姝的小手。

靜姝有些恍惚,但沒有拒絕。

祁年笑道:“吃好了嗎?”

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

“嗯。”靜姝點頭。

就這樣,靜姝被祁年拉著離開了是非之地。

司澤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