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儀不說話,瞪大了眼睛看著厲刑,眼裡有些委屈。

厲刑看了更是心疼,想了很久,還是解釋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流落到孤兒院嗎?”

蔣婉儀心裡有點忐忑,厲刑這是要和她說他小時候的事情嗎?

她搖搖頭,盯著厲刑。

“因為凌家,因為凌家覬覦厲家的東西,他們想用我作為籌碼,威脅我父母,但是我跑了,只是在跑到途中迷路了,流落到孤兒院。”

“我的父母為了找我付出了生命,但是凌家人卻沒有受到懲罰。”

“可這和你娶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蔣婉儀不解。

“那個女人姓凌,用擁有厲家和凌家血脈的孩子,可以開啟厲家上古寶藏。”厲刑說道。

蔣婉儀震驚了,他沒有想到厲刑娶她的原因是要利用她的孩子。

“我不想放過凌家,我一點也不想,那麼,就讓凌家付出一點什麼代價吧,比如一個女兒。”厲刑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陰冷。

當年的事情是這樣的。

厲刑的爸爸有一個妹妹,懷上了凌天成弟弟的孩子,凌天成的弟弟無意間得知了兩人的孩子可以開啟上古寶藏的秘密,就打算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

厲刑的姑姑難產而死,厲刑的爸爸對自己的侄女保護的很好,凌天成的弟弟根本沒有辦法對她下手,他便盯上了厲刑。

警方要求厲刑的爸爸媽媽答應凌天成弟弟的要求,保證厲刑的安全,沒想到在找人的路上,出了車禍,厲刑的爸爸媽媽,還有他三歲的妹妹,一起死在了那場車禍中。

如果不是凌天成的弟弟,厲刑不會失去那麼多親人的。

當厲刑失去利用價值之後,凌天成的弟弟喝了很多酒,失足掉進了海中,厲刑流落孤兒院,很久之後才被自己的爺爺找到。

厲刑很恨凌家,如果不是他們的貪念,厲刑的父母,妹妹,都不會死。

他不會放過凌家的,凌天成的弟弟死了,他欠凌家的一切,便由凌家剩下的人來償還吧,血債起源於那筆上古財富,那就讓凌家人,用上古財富來償還。

蔣婉儀面露震驚,心疼的拍了拍厲刑的背,表面上是這個樣子,實際她心底翻江倒海,原來娶那個女人不過是為了利用她,蔣婉儀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她佔著梔子的身份,一點也不需要擔心那個女人。

而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解決了那個梔子,河裡每年都要淹死那麼多人,不在乎多一個孤魂野鬼。

她蔣婉儀向來人狠膽大,運氣似乎也不錯。

抱著厲刑,蔣婉儀便道:“原來這才是你娶她的原因,是我錯怪你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不要難過。”

“過不去的,絕對過不去的……”厲刑的情緒有點失控,表情猙獰,這個樣子讓蔣婉儀嚇了一大跳。

她許久說不出話來,厲刑意識到了她的害怕,伸手抱住了她,便道:“還好你回來了,我相信你在,我就不會那麼難過。”

但是厲刑的心底,隱約有一個聲音說道:“你愛上了仇人的女兒!”

他不相信,他把蔣婉儀抱得更緊了,蔣婉儀才是梔子,他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梔子。

蔣婉儀終於收回神來,說道:“對,我回來了,以後我照顧你!”

這邊的凌菲菲已經睡的很熟了,馮陽剛剛忙完,走過來想坐下休息,一眼便看見了睡著的凌菲菲,宴會里開了冷氣,馮陽看著凌菲菲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射出一點細碎的陰影,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看起來睡的極不安穩。

因為凌菲菲穿的是抹胸禮服,似乎是感覺到冷,她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肩膀。

馮陽便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她身上。

睡夢中的她突然一臉的慌亂,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嘴裡叫道:“阿尋,別走,阿尋,你別走……”

她重複了好多遍這句話,馮陽便聽得清清楚楚,這傢伙是做什麼噩夢了嗎?

她嘴裡叫的阿尋,又是誰。

馮陽坐了下來,看了看凌菲菲,感覺這姑娘渾身是個迷,莫名其妙的很吸引人。

凌菲菲突然坐了起來,將馮陽給嚇了一跳,她眼神茫然的看向四周,隨後伸手拍拍胸口,說道:“還好只是個夢。”

馮陽的西裝因為她這個動作掉到了地上,他也不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麼大個人了,做個噩夢還嚇成這樣。

伸手將西服撿了起來,馮陽一言不發的看著凌菲菲,凌菲菲這時候才注意到馮陽,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有點尷尬,怎麼在這個地方睡著了。

馮陽難道說了句話:“這邊冷氣很足,別感冒了。”

“嗯,知道了。”凌菲菲禮貌性的笑了笑。

馮陽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表情有點複雜,接起了電話,似乎刻意避著凌菲菲,向外走了出去。

但是凌菲菲看見了,手機上顯示的是徐森。

那是宋景航的助理,凌菲菲認識的。

這兩個人怎麼會聯絡,凌菲菲有點搞不明白了,不過要是這兩個人在一起的目的是搞垮厲刑,那她還真是喜聞樂見。

厲刑和蔣婉儀都出去了那麼久了,凌菲菲有點不耐煩,站了起來,剛打算打電話告訴厲刑自己要回去了,沒想到就看見厲刑和蔣婉儀牽著手進來。

有點發懵,凌菲菲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蔣婉儀自覺的把手放開。

“你們忙,我先回去了。”凌菲菲絲毫不關心這兩個人的關係,既然厲刑過來的,還能當面說,免了打電話這個步驟。

蔣婉儀趕忙解釋:“夫人,我們沒什麼的。”

厲刑臉色也有點變了,蔣婉儀這是怕別人誤會。

“越這樣解釋越是有什麼,不過我一點也不關心,你們開心就好。”凌菲菲滿不在乎。

比起剛剛蔣婉儀的話,厲刑發現自己更在意凌菲菲的態度,什麼叫做你們開心就好,難道她作為自己的妻子,根本不在乎自己和別的女人來往嗎?

“你先回去。”厲刑說道。

凌菲菲笑了笑:“正有此意,車子借我了,蔣秘書應該也有車吧。”

說完這句話,凌菲菲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這種人怎麼看怎麼過分,明明自己結了婚,但是卻勾三搭四,還把小三帶上門。

先前凌菲菲覺得厲刑不過是專橫霸道一些,人品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做出這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凌菲菲對厲刑的印象便越來越差。

直接走到了車前,叫上司機開車走,凌菲菲便一個人回了厲家大宅,蔣婉儀開車送厲刑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半夜。

“我就不進去了,等你完成了自己的計劃,一定要娶我。”蔣婉儀善解人意的說道。

厲刑點了點頭,揉揉蔣婉儀的腦袋,按照以前的他的性格,肯定是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他會帶著蔣婉儀一起進去,至於凌菲菲,他是根本不會在乎的。

但是他發現現在的自己做不到這個了,他開始有點內疚,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他對凌菲菲下不了狠手。

也許是從第一次和她上床開始,也許是從她拿到合同開始,他覺得自己的態度,開始有些變化了。

只是那又怎麼樣,他厲刑真正意義上的妻子,只能是梔子,這是他的承諾,他要做到的。

厲刑進去了,蔣婉儀站在車邊看著厲刑的背影,他一步一步的走進了氣勢磅礴的厲家大宅,蔣婉儀眼睛亮了,這個地方,以後的女主人會是她嗎?

一定會的,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成為這裡的女主人。

已經是半夜了,厲家的大宅依舊燈火通明,只有二樓的一間房間黑著,這是厲家的規矩,主人沒有回來,就要亮燈。

凌菲菲早早的就睡下了,迷迷糊糊中有人上了她的床,被子被掀開之後,一隻手便伸到了她身上,隨後便是細小的接觸。

厲刑纏人的本事是一流的,凌菲菲迷迷糊糊的配合著,她似乎有點習慣了。

第二天一早,厲刑醒了過來,下意識的往旁邊伸手抱了一下,凌菲菲已經不在了。

他起床之後,才發現自己昨天居然沒有洗澡,直接睡的覺。

起來洗了個澡,他下樓準備去上班,凌菲菲在客廳裡,端起一杯熱水,頭上還有貼退熱貼。

“你生病了?”厲刑有點迷惑。

凌菲菲沒有回答,張媽拿著藥走了出來,對厲刑說道:“好像是著涼了,有點發燒。”

“先生早餐在桌子上。”張媽又道。

厲刑看她這個樣子,也無趣,到了桌子前面,將早餐一點一點的喂到嘴裡,他往凌菲菲那裡看了幾眼,發現她自始至終沒有給他一個眼神,臉色蒼白,眼睛紅紅的。

“生病了就去看醫生。”厲刑還是忍不住。

凌菲菲感覺再不回他,他要生氣了,便道:“我知道了。”

看凌菲菲的態度實在是冷淡,厲刑也就不勉強,直接便出門去了,或許是因為藥效的緣故,凌菲菲有些想睡覺,在床上躺了一天。

因為凌菲菲生病的緣故,這一天厲刑沒有和凌菲菲一起睡,第二天一大早,凌菲菲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梔子你在哪?”陳斌的聲音很慌亂,凌菲菲一下子驚醒。

“我在厲家,怎麼了?”

陳斌說話的語速很急:“你快求求凌叔叔,幫幫忙,這些人要強拆了孤兒院!”

凌菲菲一個激靈,父親不是答應過自己絕對不會動孤兒院的嗎,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