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玉的話，李顯沒放心上，他所說的熟悉，多半是同名的人。
在秦州李顯自認還有點知名度，但季叔玉出身魏州，怎麼知道李顯是誰。
“你是那個被我們譽為‘秦州鬼才’的李顯，你是不是寫過一首歌，叫《消愁》？”
李顯一愣，“我是寫過一首《消愁》，你在哪聽的？”
這個世界的版權保護堪稱變態，自已的歌曲只在秦州釋出，季叔玉遠在魏州，又有著文化壁壘的阻隔，他從哪聽的《消愁》。
“翻牆啊，我特意花錢去下載了呢。說起來，我也是你的歌迷。”
翻牆這詞一出，李顯無語笑了。
在前世，李顯翻過牆，來到這個世界，倒這一特殊方式給忘了。
似乎怕李顯不信，季叔玉還拿出手機，登入一款軟體，點選幾次後，伸到李顯面前。李顯看到上面顯示的網路頁面，正是千聽網，還看到歌曲下載列表中，第一首便是《消愁》。
“翻牆，你就不怕被抓？”
網路不是法外之地，各個州都出臺過，對翻牆者會予以頂格處罰，只要抓到，少說也要拘留幾天。
這個季叔玉，膽子是真大呀，也不怕被抓。
“怕什麼，我有我的渠道，不怕人抓。”季叔玉不置可否的說道。
“在我們魏州娛樂圈，翻牆在藝人圈子中不是什麼秘密，作曲家們都翻牆去秦州網路上，找自已感興趣的歌來聽，這些都屬於基操。只是目前只有秦州，其它州還不行。”
翻牆這種事，還能普遍存在，李顯表示很無語。
這魏州娛樂圈，玩得真花，這魏州官方，真有意思。
他不信魏州官方不知道存在的這些情況，很明顯是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了這種行為。
難道……李顯忍不住想起，柳進跟他說過的話。
看來這魏州與秦州，兩州之間的文娛整合，官方早就蓄謀已久，才導致資訊管控這麼松。
接下來，季叔玉開啟話嘮模式，不停說些娛樂圈的事，大多是關於魏州娛樂圈的近況。
從季叔玉說出的話說中，李顯對於魏州娛樂圈，心中有了一個直觀印象。
這是一個與秦州相差不大的娛樂環境，一樣存在著月榜、賽季榜和諸神之戰，相似度達到99%。
剩下的差異，是在曲風中上有所偏重。
秦州是流行樂搖籃，這魏州就是民謠以及民歌的天堂。
最流行的是民謠和帶有地方特色的民歌，流行歌曲雖有一席之地，卻不像秦州這麼發達。
說秦州與魏州最先開放整合，癥結原來在這裡。
大的相似度，能夠以最快速度達到融合需要的度，阻力也最小。
季叔玉的話嘮，讓李顯樂見其成，臺上的開幕式太過無聊，有了季叔玉在耳邊進行調劑，讓時間過得快了不少。
後面季叔玉的一句話，讓李顯忍不住皺眉。
“明年，我可以找你邀歌嗎？我聽說明年開始，秦州和魏州將會相互開放文娛市場。”
李顯愣了愣，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我們魏州只要是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啊。難道你沒聽人說起過？”
季叔玉驚訝看著李顯，目光中滿滿的懷疑。
李顯被看得輕咳一聲，“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所以才有這麼一問。”
“不對呀，這事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有了風聲，怎麼會今天才聽到。難道……”
季叔玉目光越過李顯，看向李顯身後，其意李顯明白是什麼。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新人，至今出道不過半年，也許是接觸的層面不夠有關。”
實際上，李顯心中暗自打鼓。如果季叔玉沒騙自已，他們是在半年前就知道這麼回事，為何自已從未在秦州聽說過。就算自已不知道，像張茹，她也應該知道才對。
唯一可能，是秦州官方在刻意壓制，在防止訊息擴散。
為什麼要阻止訊息擴散，李顯想不出所以然。
對面的季叔玉，聽到李顯只是出道半年不到的新人，頓時睜大了雙眼，脫口驚訝問道：“你才出道半年？真嘟假嘟？”
“真的，我九月才出道成為作曲家，你說的消愁，是我創作的第一首歌。”
“第一首歌你就拿下了你們秦州月榜第一？”季叔玉驚訝道。
李顯點點頭，一臉平靜，並不覺得有什麼可值得炫耀的。實際上心裡，卻很自得。
豎起一根大拇指，季叔玉讚歎著道：“果然不愧是秦州鬼才之稱的李顯，好強。”
“秦州鬼才？我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綽號？”
聽說過人稱他為天才，更有甚者，稱他為妖孽，但被稱作鬼才，倒是第一次。
鬼之一字，多少帶著些不祥，李顯很不喜歡這個綽號。
“哦，是這樣的，在我們魏州，一直有關注秦州文娛圈，鬼才是對你的讚歎，不是壞話，還請別誤會。”
“鬼才在我們魏州，是很高的稱謂，和你們秦州的天才高一點的稱呼。”
季叔玉的解釋，讓李顯有了些許釋懷，但說認可，還差得遠。
“我不是什麼鬼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你叫我李顯就好。”
看季叔玉比自已大，李顯乾脆道。
誰料季叔玉猛擺手，“這我不能，直接叫人名字，在我們魏州是失了禮數，人遭人針對的。只有對手或者敵人才會這麼喊人。”
李顯愕然，叫全名在秦州很普遍，有時候對張術和王原，兩人都比李顯大，他都會喊全名。這到了魏州，竟有如此大的區別嗎。
“隨你吧，只要不稱呼我為鬼才，其它的都可以。”
“那我叫你李老師吧，我們那邊藝人稱呼作曲家，都這麼叫。”
“李老師，明年我找您約歌可不可以？”
“再看吧，我現在手上也沒有歌曲適合你。”李顯委婉拒絕道。
再委婉也是拒絕，季叔玉不是傻子，不相信他聽不出話後面的意思。
“沒關係，等今後秦魏兩州文化壁壘解除，我再來找李老師，我相信您一定會答應我的。”
李顯看了眼季叔玉，沒想到這人是這麼執著的一個人。
說好聽點是執著，說得不好聽，就是死腦筋的一個人。自已都委婉拒絕了，還要找上門，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