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李顯離開後,班導在慶幸自己反應快。
辦公室裡,其它老師,一直在偷聽。
“小王,剛才李顯說想要申請提前畢業?”
“是啊,我剛才也聽到了,李顯就是這麼說的。”
“那不行,現在李顯是我們松洲藝術學院的招牌,可不能提前離開學校。”
“聽學校招生辦說,今年申請我們學校的人,增加了近三成,這可是李顯的功勞。”
“這可是塊活招牌,怎麼能放他離開。小王,你可別犯傻,小心主任給你穿小鞋。”
李顯班導小王,翻翻白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剛才沒見我拒絕嗎。”
“不行,我學是覺得不保險,必須向主任反映。”
“能夠打敗曲神的,可只有這麼一位,還是自己學生,必須不能讓他離開。”
在學校當老師,壓力不大又工作穩定,是沒錯,但各種考核,也很嚴苛。
李顯在他班上,帶給他的隱性收益更多。
說不定等到年底,一個評優名額,少不了他一份。
只要能評上優,明年轉正成為老師,將會板上釘釘。
……
回到家的李顯,跟王媽說他要睡覺,沒有事,別打擾他。
臥室裡,李顯合計著,自己現在任務是不是要開始。
經過這段時間,他已經把《盜墓筆記》全部寫完,是時候該發表了。
登入作者後臺,新建書名後,李顯一次性上傳兩萬字,點選簽約申請。
剩下的,就是等待網站方面的反應。
不會透過簽約,李顯沒想過,根本不可能被拒籤。
漢城CBD,一處三十層大廈裡,就是某笳網總部。
十八樓,編輯九組。
張麗是九組的一名新人編輯,這個月是她入職的第二個月。
每天早上,系統在登入後,會隨機推送初步過審後的小說,到她手上。
今天上午上班後,張麗就收到後臺的分派任務,一共八本。
“你今天要審的有幾本?”同事伸過頭,問張麗道。
“八本,你呢,有幾部?”
“我比你多一本,有九本。”
“數量不代表什麼,反倒我希望多一點,說不定能發現一本爆款,那我就賺了。”
張麗入職已兩月,眼看著就要轉正,她說的話,並非矯情,而是事實。
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能夠發現一本爆款,轉正就會板上釘釘,肯定可以獲得透過。
因為興趣,進入編輯這行,張麗不想自己就這麼灰溜溜走人。
同事明白張麗處理,點頭道:“是啊,爆款,但那太難了。”
“是啊,太難了。每天審這麼多本小說,沒有發現一本爆款,機率太低了。”
這也是底層新人編輯的悲哀。
老作者都有自己穩定的現編,想要完成任務,直接線上催稿,多申請點費用,就可以完成任務。
他們新人不行,只能自己找,碰到一個作者,沒有被人簽下,而又實力強勁,無異於痴人說夢。
新人作者一書封神,畢竟只存在於傳說中。
更多的作者,是一本一本撲街後,成長起來的。
這些作者,又偏偏會在老編輯手中,這成為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審稿吧,等下組長查進度,看到還沒開始,一定會被訓。”
底層沒人權,只能充當勞動力,對這種現狀,如今張麗已經習慣了。
從上午一直審到下午,八本審完,依舊沒有任何好作品。
有兩本還可以,被張麗簽了分成約,而不是保底。
眼看著到下午四點,仍一無所獲,張麗沮喪選擇了放棄。
也許自己真不適合這一行,是時候考慮,是否要改行了。
這時,後臺傳來訊息提示音,一本小說,被後臺分派給張麗。
“好奇怪,快下班了,還派任務?”
每天上班後,就審當天早上分派的小說就好,可現在下午,新派下來任務,很少見。
至少在張麗入職後的這一個多月,只發生過一次。
收到稿件,張麗沒有先開啟,而是選擇先檢視作者資訊。
“李顯,筆名木子,二十歲,二十天前註冊,歸屬地漢城?”
“這李顯的名字,好熟悉,總覺得在哪見到過。”
張麗平日裡,也會聽音樂,順著名字搜尋,頓時驚訝瞪大了雙眼。
難道這個李顯,就是那個歌手李顯嗎?
猛地搖頭,張麗把自己這個冒出的想法,馬上斃掉。
歌手和小說創作,雖說是同屬於文娛,卻是兩個不同的領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天才作曲家李顯,如今聲勢正酣,通告都忙不過來,怎麼會寫小說,根本不可能。
見到是新作者,建立賬號時間如此短,張麗心中不由得失望。
退出資料,再看書名,張麗眉頭皺得更緊。
“盜墓筆記,是一種筆記嗎,盜墓,難道是傳說中的摸金?”
本著職業操守,張麗還是點開正文,開始審稿。
進入正文,看到一口方言的寫法,讓張麗忍不住興起了興趣。
當看到第二行,血屍嘎一出,嚇得張麗心中一緊。
再回頭想那土夫子的話,張麗瞬間明白,那是術語,民間術語。
打了個冷顫,張麗有點不敢往下看,又忍不住好奇,後面到底會發生什麼。
強忍住不適,張麗接著往下看。
屍毒一出,四人只留一個,張麗忍不住臉色蒼白。
尤其是那血色怪物的出現,更是嚇傻在座位上,久久不能回神。
翻下一章,第一句的五十年後,讓張麗愣住。
這下筆春秋,真的讓她生出些不適應來。
“我”字一出,竟是第一人稱為視角的小說。
大家尋常都以第三人稱寫,因為好寫,以第一人稱寫小說,要求太高,沒有哪個新作者敢於嘗試。
今天倒是讓張麗碰到了一個。
接著往下看,不知不覺中,張麗陷入狀態,越看越怕,越怕越想看,直到十章看完,才發現後續沒了。
“小麗,大家都走了,你怎麼還沒走。”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張麗一聲尖叫脫口而出,身體下意識地跳起,感覺頭磕在一個堅硬物體上。
兩聲痛哼,同時響起。
一個捂著頭頂,一人捂著嘴巴,面面相覷。
張麗訕笑著舉手打招呼,“對不起,主編,沒傷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