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李顯跟著張茹到達公司。
兩人一起上了二十層,一前一後進入作曲十部辦公室。
張茹辦公,李顯坐在沙發上,拿著張茹給新買的手機,在瀏覽新聞。
“小顯,昨天晚上,我已經把你歌曲報了上去,相信中午,就會有回信。”
“你是說送到官方去?”李顯放下手機。
“要不然嘞。”
“之前不是說,等拍完MV,再送上去嗎?怎麼改了?”
“這兩個不衝突,可以一起辦。等到拍好再送,就遲了。”
“隨你吧,姐你安排就好。”
對於送不送上去,李顯沒在意,反正歌我寫出來了,企劃也給了,其它事沒有我也可以。
看李顯如此反應,張茹氣得直咬牙。
李顯這樣,弄得好像她是為李顯在打工。
一想到這次,是自己拖累了李顯,張茹又氣不起來。
嘆了口氣,張茹專心處理起檔案。
上午十一點,助理敲門走進辦公室。
“老大,李老師,在官方回函中,確認我們送去的歌曲,已被成功收錄進歌單。”
助理將列印出來的官方回函,放在張茹桌上。
張茹拿起回函確認,確認無誤,遞給走到桌前的李顯。
“上面說會在明天上午十點,會向全社會公佈。”
看完回函,李顯點頭道:“不錯,看來我們第一步,已經成功。接下來,等那邊拍好MV,就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不錯,總算開了個好頭。”張茹對著助理交代道:“你把這份回函送到宣傳部,並告訴他們,宣傳可以啟動了。記得提醒他們,按我們的方案做。去吧。”
助理離開辦公室,去與宣傳部溝通。
“歌曲今晚還是零點上線?”
“是零點。沒辦法,本來昨天就會上線,選拔浪費了一天時間。”
說到選拔,張茹不由自主想到張夢,想到張林生,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
看張茹仍對昨天的事耿耿於懷,李顯小聲安慰道:
“姐,沒必要生氣,誰笑到最後,還不知道呢。”
“你忘了我們昨天說的?只要宣傳部,這次按我們給的企劃書去做宣傳,我們不會輸給柳進。”
李顯的安慰起了作用,張茹臉色漸漸平復。
但對於結果,張茹有點不自信。
“小顯,你說按方案做,真的能夠奏效?”
“相信我,可以的。”
這次不比以往,如果失敗,影響和上次沒法比,張茹全程參與企劃,但仍擔心效果。
今天李顯之所以跟著上班,就是陪著張茹。
以張茹不服輸的性子,肯定會坐立不安,有人陪著說話,會好一點。
在李顯安慰張茹,陪著張茹時,千聽網收到天下娛樂發來的歌曲,開始做上線前的準備。
員工拿到歌曲,看到介紹上出現的李顯名字,不由輕噫一聲。
“又是李顯,這個李顯到底是何方神聖,這難道又是一首經典?”
“什麼李顯?你不會說的是寫《消愁》的那個人吧?”
“除了他還有誰?這次作曲十部發來的歌,又是這個李顯所作。”
主管也聽到了,走過來,奪過耳機,塞進耳朵,點選下播放按鈕。
音樂過後,人聲精準切入,耳邊響起悅耳男聲。
不知為何,主管聽著這聲音,覺得很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都 是勇敢的
你額頭的傷口 你的 不同 你犯的錯
都 不必隱藏
你破舊的玩偶 你的 面具 你的自我
他們說 要帶著光 馴服每一頭怪獸
他們說 要縫好你的傷 沒有人愛小丑
為何孤獨 不可 光榮
人只有不完美 值得歌頌
誰說汙泥滿身的不算英雄。”
當“傷口”“玩偶”“帶著光”“怪獸”這些詞一出,主管身體不由得一震。
當“誰說汙泥滿身的不算英雄”在耳邊響起,主管已呆愣在原地。
他彷彿看到一個年輕人,在迷茫與痛苦中,不願意放棄,身處困境,仍追逐光明。
開頭的幾個關鍵詞句,將心中的不屈壓抑到極致,急需找到發洩口。
很快,歌曲進入第一段副歌。
“ 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愛你對峙過絕望
不肯哭一場
愛你破爛的衣裳
卻敢堵命運的槍
愛你和我那麼像
缺口都一樣
去嗎?配嗎?這襤褸的披風
戰嗎?戰啊!以最卑微的夢
致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
誰說站在光裡的才算英雄 ”
副歌響起,壓抑得到宣洩,主管臉上露出痴醉表情。
當“不肯哭一場”的倔強,和“堵命運的槍”的奮勇敢,相互映襯,他已經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當“去嗎?配嗎?”響起,臉上的神情,陷入莊重。
直覺告訴他,這又是一首經典,甚至比上一首《消愁》來得更讓他震撼。
歌曲很長又很短,當聲音消逝,久久,都沒能回神。
在主管心裡,他更喜歡這一首歌,因為他更符合自己審美。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孤勇者。老大,歌曲怎麼樣?”
不知什麼時候,同事們都圍了過來,將主管包圍在中間。
“神曲,真正的神曲。”
大家臉色同時一變,身為音樂網站的員工,對於神曲的定義,要比外界更加嚴格。
不是所有的經典,都能被稱作神曲。
只有達到一定高度,處於經典之上,才能被冠以神曲稱號。
身為網站主管,對這一點,很謹慎,但就是如此,仍喊出了神曲二字。
員工們一臉不信,開始紛紛爭奪起耳塞。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你們傻啊,不會直接開外放嗎?”驚醒了眾人。
很快,辦公室門被關上,聲音充斥著整間辦公室。
和主管一樣,當“戰嗎?戰啊!以最卑微的夢”響起,所有人陷入自我思緒中,臉上神情各異。
“好一首神曲,這果然很李顯。”
“和老大說的一樣,這首歌是神曲,要比消愁更讓我喜歡。”
“這李顯,我想要見見,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是啊,是怎樣的人,才能寫出如此振奮人心的歌曲,稱它為‘戰歌’更加的合適。”
戰歌兩字一出,眾人臉上都露出怪異神色。
不知是誰,脫口而出一句,“這次,柳神登頂,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