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這個漁人吐司真好吃!”安柏塞了一大口漁人吐司,上面用洋蔥擺出的漂亮小胖鳥被一口吞掉半個身子。

洋蔥獨特的香氣在口腔裡忽地爆開,番茄醬鮮甜的味道更是為底下的麵包增添了別樣的風味。

她另一隻手叉起被切成小塊的烤肉排,肉排鮮嫩多汁,烤的恰到好處。

“嗚哇,真的好好吃,”安柏嚼著晚飯,腮幫子鼓起來:“旅行者,下次嚐嚐我的特色烤肉,也很好吃!”

她嘴裡含著食物,口齒不清。

一邊的莫娜閉上眼享用難得的美味,優菈則是一言不發地消滅著她面前的甜甜花釀雞。

雞肉的肉質就像流蜜一樣,香嫩甜滑,她都顧不上說話,連忙消滅著這份美食。

眾人用完餐,肚子終於飽了,幾乎每個人都放鬆的坐在椅子上。

熒起身準備去收碗,卻被門外的聲音給叫住:“旅行者,麻煩你來騎士團一趟。”

是琴親自來請她了。

她開啟門,看見了氣色稍微好一些的琴團長:“是有傷員嗎?我現在就過去。”

琴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我們收集的那些汙穢碎片,隱隱有要擴散的現象。阿貝多和麗莎合力把它控制住了,現在他們正在商討對策,麻煩你過去看一下。”

熒一聽這個訊息,立馬動身跟琴一起去了騎士團,優菈和安柏被琴囑咐留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再上班,莫娜負責把用餐後的盤子全部洗了。

她被熟門熟路的帶到騎士團的一間房間裡,房間中央是一個奇特的裝置,外有數條金色的圓軌,圓軌的中心就是那個匣子,上面堆滿了暗紅色的風核碎片。

儀器的外面被阿貝多和麗莎設定了密密麻麻的法陣,像是封住裡面溢散的能量。

“熒,你來了。”阿貝多轉過身,目光柔和了些:“麻煩你來這邊試著淨化一下這些汙穢。”

他戴上手套,拿出記錄實驗資料用的本子,示意道:“如果有什麼不適的話,中途一定要跟我們說,我們會盡力阻止不良反應的發生。”

另一邊的麗莎也點點頭,拿出她之前準備好的藥劑。

熒也不廢話,徑直向前,體內的元素力安安穩穩的在體內執行。

麗莎和阿貝多在檢查了她的身體狀況後,把她放了過去。

試探性靠近了那個儀器,身體沒有任何不適。阿貝多和麗莎對視一眼,解開了一個小口。頃刻之間,狂暴的能量從中散開來,又被之前已經佈置好的結界給隔絕住了。

這是他們計算得出來的能夠承受的能量,身處風暴中心的熒卻沒有受任何影響。

她走過去捧起那個匣子,這才發現自己之前看到的並非真實,這整個盒子都是由風核的碎片製作而成。

可能是因為量太多的原因,與之前沒有反應不同,這一次吸收汙穢的過程並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只是其中龐大又痛苦,含著怨恨的記憶沖刷著她的腦海。

在恍惚之間,熒聽到風魔龍千年以來被人們逐漸忘記,受到毒血折磨的痛苦與憤恨,被自己曾經守護的人們所討伐的不解與委屈,諸多負面能量纏繞住她。

熒埋在深處的那段回憶,甚至有了鬆動的趨勢。

不知為何,她心裡有一個聲音警示他,千萬不能鬆開那段回憶,不能再回想起過去的事情,否則會給這個世界,也給她自己帶來深重的災難。

在阿貝多他們的視角里,旅行者手中的匣子由暗紅色變為純青色,看上去像是完全淨化了,本人卻抱著頭,痛苦地縮成一團,整個人身體發冷,但裸露在外的面板沒有黑色的紋路。

他們對視一眼,麗莎果斷的把鎮定用的藥劑給熒灌了進去,但並沒有什麼作用,又用元素力試了試,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阿貝多把她抱起來放在旁邊的床上,熒整個人縮成一小團,背部呈弓狀,緊咬牙關。

她只感覺到記憶的深處,原本粉飾過的大陸被人從裡往外劈開,大陸兩端擴張分裂,從邊緣往下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深淵裡還有什麼充滿惡意的、不祥的東西蠢蠢欲動,下一秒就會順著巖壁爬上來把她撕碎。

她所在站在的這片大陸上,寒冷與炎熱不斷交替,急劇的溫度變化讓大地裂開縫隙,地面不斷震動,她下一秒,不,也可能是現在就已經在墜落的過程中了。

不知怎麼的,旁邊的窗戶突然被風吹開來,一陣清涼的微風很快拂過她的臉。

另一邊,濃稠的夜色化作煙霧,悄無聲息的融入了熒體內,兩種微涼的力量一起修補那道記憶的裂痕,那搖搖欲墜的鎖鏈這才重新系好。

只是仍然算不上牢固,她白皙的後頸上,一道金色的巖元素痕跡一閃而過,徹底讓她平靜了下來。

阿貝多和麗莎看見她額頭不再冒冷汗,整個人也放鬆下來,以為是之前喝的藥劑起了作用,這才鬆了一口氣。

之前檢測到能量劇變反應,生怕這位被風核的力量撕碎,好在情況好轉不少。

麗莎再次檢測了她體內的元素,平穩執行,沒有紊亂,而且十分純粹,應該沒有大礙。扭頭看了阿貝多:“你是說,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是的,”阿貝多肯定回應:“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種,不,應該說是模糊不清的東西。”

“既然如此,你還讓她來做你的實驗物件。如果身體與提瓦特的力量並沒有那麼相容,你該如何?”麗莎皺著眉頭道,她回去還要給旅行者調配一些其他藥劑,再觀察幾天才行。

阿貝多垂下眼睫,心裡沒來由的肯定道:“不,她不會,即使有那種情況,也不會先輪到她。”

他放下手中已經變皺的紙張,異鄉人的命運不會停止於此。

“你就這麼肯定?”麗莎開玩笑的調侃道:“這麼緊張,我還以為她是你很重要的人。”

阿貝多沒有回答,只是往紙上寫了什麼:“熒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我會視情況做出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