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蒲公英酒,她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那酒,可惜自己只能後面再找機會喝了。

她還沒來得及和酒保打好關係,就聽見後面的迪盧克囑咐以後不向這位提供酒水......

該怎麼委婉地表達她年齡其實都可以當他們祖宗這個事實?

但是看她這個樣子,誰會相信她是活了這麼久的人啊。

她有點鬱悶地喝著手裡的蒼古落日,三份的果汁一起構成了更濃郁的甜味,一旁的少年拍拍她的肩:“你好呀,旅行者,我們又見面了。”

熒回想了自己的記憶:“呃,我們見過嗎?”

對面的綠衣少年誇張道:“欸?就不記得我了?那就等之後一起創造新的詩篇吧,怎麼樣?”

她看了看對方眼裡熟悉的青空,無奈地應下,也許自己遺忘的那段記憶裡確實認識這位少年呢:“我是熒,你可以叫我旅行者。”

對方和她碰杯:“我是溫迪,到時候我想把你寫進新歌裡。”他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再見到老友,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啊?她怎麼就突然要被寫進詩歌裡了?大可不必吧……

對方身上蘋果酒的氣息忽地湊近:“對了,這次可別忘記我啊。”他遮去身後或善意或惡意的目光,關切地看著她。

他又很快縮了回去:“哈哈,不用擔心付不起稿費,摩拉就不要了,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吧?”他手裡那瓶蒲公英酒見了底,讓酒保又給他換了一瓶。

熒聞著對方身上的酒氣:“你等會有人來接嗎?別喝醉了走不回去啊。”不是她多慮,而是看他這樣子……

“嗨,沒事,這點酒還不夠讓我醉的。”溫迪擺擺手,拜託就這點酒,他今天可要趁著迪盧克老爺的默許多蹭幾瓶。

“呵,出於前幾次的狀況,建議你還是不要喝太多酒,這次酒莊可不會派人把你抬回去。”迪盧克走過來道,“還有些事,恕不奉陪。”

他手裡還掛著一沓黑色的衣服,像是替換的。

這位金髮的旅者,對蒙德應該沒有惡意。

溫迪拉著她說著蒙德最近發生的事,龍災被騎士團平定後,特瓦林被驅趕到蒙德西北方的廢墟,那裡設下了相關封印,蠱惑控制它的深淵教團也被一掃而空,至少是明面上。

熒恍然大悟,難怪在璃月的時候前往蒙德的船隻都多了些,原來是有這層關係在。

她杯子裡的果汁快喝完了,接著問:“特瓦林就是他們說的風魔龍嗎?”明明是四風守護,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你可以這麼說,”溫迪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幾分疲倦:“我……我聽說西風騎士團那邊暫時安撫好了特瓦林,應該是沒問題的。”

就是特瓦林身上被腐蝕的毒血,它怎麼也不肯接受西風騎士團提出的根除,畢竟那太痛了。

雖然有自己從旁協助,但收效甚微,兩方人畢竟不清楚彼此,他看著往日的摯友遭受痛苦,卻幫不上多少。

那是黃金造物杜林留下的契機,也許只有拜訪她的弟子阿貝多會有些效果。

“暗夜英雄又出現了!”一個男子衝了進來,一巴掌拍在櫃檯上:“查爾斯,給我上兩瓶蒲公英酒!”

查爾斯從櫃檯下面拿了兩瓶給他開了:“瞧給你興奮的,到底怎麼了?”

酒館內眾人的目光齊齊聚在他身上,那男子一口氣喝了半瓶酒,手背一抹嘴角:“本來有魔物從側門那裡想闖進來,你們猜怎麼著?”

他用手比劃著,眉色飛舞:“我當時啊,就在那個欄杆,本來要回家的,沒想到那暗夜英雄身著黑衣…”

他突然止住不說了,扒拉了張凳子坐下,慢慢喝著酒。

人群中一片咦聲,有人喊道:“漢斯,少賣關子了,今天的酒我請你!”

那人才一口乾了剩下的酒,得意道:“只看他一劍就把最後一隻史萊姆打飛出去,我看的可清楚了,那隻史萊姆直接被打到外邊的湖裡了。”

“那暗夜英雄呢?”有人迫不及待問道,那人搖搖頭:“這我哪看得清,他一瞬間就不見了!走的飛快,不過個子挺高的。”

眾多酒客嘆息,為這一出沒能看穿暗夜英雄身份的戲感到惋惜,不過ta向來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

“這是蒙德自幾個月前興起的一位英雄,他在黑夜之中,無償助人,但是從來都沒暴露過自己的身份。”溫迪解釋道,不過他倒是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也沒有疑惑。

酒館裡倒是為了暗夜英雄的真實身份起了爭執,有說琴團長的也有說是別人的……總之都爭不出個所以然。

“砰!”那扇已經被砸出痕跡的木門再次被拍開,一個身著黑衣戴著兜帽的人走了進來。

酒館裡的討論聲戛然而止,大夥屏氣凝神地看著這位,難道是正主?

背後揹著大劍,黑色的兜帽被壓得很低,不怎麼看得到裡面的臉,只有一道有些猙獰的疤痕突兀地貼在下巴上。

個子也高,酒館裡最高的人悄悄地和她比了比,確認後對同伴點了點頭。

那人走得很慢,但卻沒有一人打擾他,他踱到查爾斯面前:“兩瓶蒲公英酒,記在我賬上。”

聲音很是粗啞,就像被玻璃劃過的刺啦聲。

他拿了那兩瓶酒慢悠悠離開,臨走時還朝酒客們揮了揮手。

“我的天哪,這還是他第一次到人前吧?”酒館下一秒炸開了鍋,好幾個酒客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另一邊的六指喬瑟則開始寫起了新的曲子,口中唸唸有詞,勢必要第一個把這曲子唱出來。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他了,我回去就和老婆說這事。”

“我也,不知道下次有沒有機會再碰上他。”有人嘆氣道。

“和漢斯說的一樣,很高,看到他下巴那條傷疤了嗎,真是個漢子。”

……

熒飲盡杯中的果汁:“我要回去了,希望下次來也有這種好戲看。”她不想在這待得太久,等會怕就走不了了。

溫迪臉上早就泛起了紅意,他半趴在桌子上:“你怎麼就走了啊……再陪陪我唄。”

熒看著已經醉了的溫迪,酒館會有專業人士給他處理,她和工作人員說了幾句,住處很快安排好了。

當然這筆帳是記在溫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