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越喬都沒想到能這麼順利就見到青羽和王府醫的師父。

當她站在他們師父面前之時,都是有些懵的。

在她的印象中,這種掌門師父一類的人,不應該都是老態龍鍾神神叨叨的嗎?而且不是說醫生越老越值錢嗎?

可是眼前這師父也太年輕了吧?而且她雖然是溫和的笑著,卻給人一種很陰鬱的感覺,讓申越喬莫名有些不喜歡。

青羽說明來意,女人則溫和笑著點頭同意。

事情這麼簡單?申越喬不太敢相信,畢竟他們門派的人說話都不痛快這是常識!

果然,女人點頭之後,開口說道:“申女君,聽聞不成器的小弟子侍奉在申家,可否讓他回門派一見?”

“誰?”申越喬挑著眉毛,明知故問。

“鬱者雨。”女人依舊好聲好氣。

“申府沒有這號人啊,師父是不是聽說錯了?”申越喬眨巴著龍眼,一臉無辜。

“哦?是這樣的嗎?”女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冰冷。她輕輕地擺了擺手,彷彿在指揮一場精心策劃的戲劇。緊接著,兩個身材魁梧的女人從黑暗中走出,她們緊緊地抓住一個瘦弱的少年。少年的長髮低垂著,遮住了他的臉,而他的身體似乎失去了力量,完全無法反抗。

隨著他們的移動,少年的雙腳在地面上摩擦,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線。這些血線如同紅色的綢緞,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申越喬身後的那個婢男看到這一幕,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恐懼和不忍。

“鬱者雨,還要躲著嗎?”女人依舊態度溫和,說出的話卻猶如寒冰。

王府醫再也忍受不住,他一把扯下自已臉上的人皮假面,疾步上前擠開那兩個女人,顫巍巍的扶住被拖著的少年。

“師兄,師兄!”鬱者雨看著一臉蒼白有些昏迷的青歡,整個人都失了魂。

“申女君,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女人無動於衷,反而對申越喬解釋道,而後又對一旁的青蓮說道:“還不快去給申女君取藥。”

“是,師父。”青蓮不忍再看鬱者雨和青歡,直接轉身去取藥。

“多謝女師父賜藥。”申越喬先是謝過,而後又看著鬱者雨與伏在他身上的少年。

“申女君不必關心這些不成器的傢伙,取了藥就讓青羽先送您回府吧。”女人安撫申越喬道。

“那王府醫呢?”申越喬有些猶疑的問道。

“申女君,這是我們門派內部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女人語調一轉,冷冷地說道。

“女師父恐是不知道,您的徒弟已經嫁給了我家侍衛,所以,我還真不能不管他。”申越喬閒閒的說道。

“什麼?”女人聞言大驚,一個疾步就要過去檢視鬱者雨的手臂。

只不過她還沒靠近鬱者雨,一個身影就從申越喬身後閃出直接擋住了她前進。

“你是?”女師父瞪著眼前的女人,有些慍怒。

“不才正是他的妻主,您雖是他的師父,不過女男有別,師父還是別讓我為難才是。”申六一臉虎視眈眈。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看見這女人去抓王府醫的胳膊,她無端不高興,還有點生氣。

“你!”女人一時無言以對,她又看向申越喬,轉變一張笑臉說道:“者雨也是我自小精心教導成長的,這貿然成親,我卻不知,申女君?”

“確實有些不妥。”申越喬點點頭,這也是人之常情,她揮了揮手,申若一與申若二抬著一個大箱子過來。

二人站定,申越喬挑了挑眼睛,申若一直接單手開啟了箱子,裡面是白花花有些晃眼的銀錠子。

“申女君,這是?”女人本想發難,卻看見那麼重的箱子那抬箱子的女人竟能單手開啟,似乎是練家子。

她這裡是神醫門,又不是江湖流派,恐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只得稍作忍耐,徐徐圖之。

“給他們辦婚事也是形勢所迫,申越喬自知理虧,只得以這些俗氣黃白之物補償女師父。”申越喬躬身一禮。

誰知她這話倒是讓女人眯起了眼睛,眸子中有些許贊同之色:“正是,這些世俗之人爭相追逐的俗氣之物,女君快些拿走,免得汙了你我的眼睛。”

“嗯?”申越喬卻在這話中聽出了一些偏執的意味,她舔了舔嘴唇,對申若一吩咐道:“還不快聽師父的話?抬走!”

“是!”申若一干脆利落的關掉箱子,又與申若二把箱子抬了出去。

“這就對了,女君!”女人滿意的點點頭,再看申越喬的時候,竟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恰在這時,青蓮也拿來了破骨藥,申越喬見了,猶豫著沒上前接。

“女君怎麼不接?”女人看申越喬沒上前,面露疑惑。

“那就卻之不恭了!”申越喬覺得這女師父似乎缺根弦一樣,要不就是神經有毛病,管她呢?反正拿到藥才是王道。

藥到了手裡,申越喬都有點不敢置信,這也太順利了吧?

這樣想著,申越喬又看了看女人,說道:“師父,雖說越喬不應該過多詢問,只是這少年?”

“申女君見笑了,這是我這天性淫蕩不成器的弟子。”女子癲狂大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哦?”申越喬抽了抽嘴角,正欲說話。

“三小姐!”王府醫率先開口,他語帶哭腔,說道:“求您帶我師兄一起走行嗎?”

說著,一向清高的王府醫竟雙膝著地,就要磕頭。

而申六眼疾手快的托住他的頭,帶著一點她自已都感覺不出的心疼說道:“你這是幹什麼?主子不會不管你師兄的,她不是那麼畜生的人!”

申越喬:???

這聽著不像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