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初,申越喬看著沉沉睡過去的林弘樂,又低頭親了親他的唇。

睡夢中的林弘樂竟也知道抬頭回應她,真是可愛極了。

女尊世界就是好啊,女子體力都極強,但是男子體力就,不用提了。

但是申越喬發現,每當要了林弘樂第一次之後,他會因為體力不支而暈過去,但是之後吧,整個人就會特別、勾人,他會不自覺的呻吟出聲,會遵循本能主動迎合,一點也不像清醒的時候那樣板著。

“你若是清醒的時候也這樣,那該多好啊!”申越喬一邊笑,一邊用手摸了摸他光滑白皙的臉,林弘樂似有所感應,微微側了側頭。

好乖,好欲,好喜歡。

而後,她又輕輕撫摸著林弘樂的右手,眼裡滿是疼惜,想到這,她的眸色沉了沉,起身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林六見申越喬走出來,有些意外,擔心的朝屋裡看了看,申越喬卻直接關上了門。

林六見申越喬神色不對勁,以為林弘樂惹怒了申越喬,趕忙跪下請罪道:“家主,公子他做事若有不周到之處,還請您憐惜他身子不好,罰奴才吧。”

申越喬沒讓他起身,反而問道:“林十二呢?”

“回家主,今天裡間是奴才與申不當值,外間是申下和申若三當值,十二他、他今天休息。”林六彙報完之後,馬上又說道:“家主若是找他有事,奴才這就去叫他。”

“不用,”申越喬阻止了他,問道:“你家公子的右手是怎麼回事?”

“這、這……”林六有些支支吾吾,最後說道:“是公子犯了錯,所以常侍就打了他。”

“犯了什麼錯?”申越喬有點煩這個林六,忠心是忠心,就是太忠心了!

“家主,”林六似乎下定了決心,其實他看的明白,家主是真心愛護公子的,但是他是不能違逆公子的,老實如他,還是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是那年,你誣陷他偷了您的銀子,雖然當時老主子出面解決了這事,但是老主子還是嫌棄公子敗壞了林家門風,所以就罰公子抄寫千遍男德、男戒,而常侍為了不讓老主子遷怒於他,竟親手用竹枝硬生生的打斷了公子的右手,所以……”

林六說到這,已經說不下去了,那段日子,實在太慘,他眼含熱淚,見申越喬緘默不語,乾脆哽咽著繼續說道:“後來,您又說他寫信與您私相授受,常侍更是吩咐不許給他好好治手,謹防他又給您寫信,敗壞門風。公子的手,斷斷續續治了一年之久,也就再也拿不起重物了。”

申越喬親耳聽見這血淋淋的事實,她實在沒想到在月女國,這男子竟是生活的如此艱難,她忽而就理解了林弘樂對原主的恨,都這樣了,還不恨,那不成聖父了!

心疼,想想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她忽的想起,原著裡確實寫過林弘樂右手使不上勁,最後原主死的時候,他用右手捅了她一刀,卻只是淺淺的一下,而後又用左手狠狠地補了一刀。

書裡的劇情忽的在自已的腦海裡清晰了,申越喬似乎覺得心口一痛,那一刀一刀,似乎紮在她的心上一般。

而林六見申越喬遲遲不說話,以為自已說錯了話,趕緊磕頭道:“奴才沒有怪家主的意思,公子也不敢怨恨家主,求家主寬恕公子!”

申越喬揮揮手,說道:“起來吧。”

林六有些不敢相信,申三則一把拉起了林六,口中嫌棄道:“讓你起來,聽不懂啊!”

眼中卻帶著一絲絲的心疼,她屬實沒想到主君的手,居然是這樣廢的,雖然主君的手不是主子親自打斷的,但是主子以前做的那些事也,太不是人了!

申越喬不知道說些什麼,她艱難的張了張嘴,所有的話到了唇邊化成一句:“都下去吧。”

說完,她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臥房走去。

輕手輕腳的走進臥房,林弘樂依舊保持著自已剛走時候的姿勢,一雙劍眉卻微微蹙起,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

申越喬現在看著他,只剩下滿眼的心疼,她輕輕抓起他的右手,捧在手心,親了親,一滴眼淚無聲的在她的眼角落下,她是真心疼啊!

“樂兒,你放心,餘生,我會對你非常好的。”申越喬輕聲說著,而睡夢中的林弘樂似乎有所感應,他的嘴角掛上一抹淺淺的笑意。

而與此同時,申日看著東耳房還亮著的燭光,嘆了口氣。自從一起來到東宅,別人都陸陸續續被分配到廚房門房的,最令人羨慕的是申下、申土和申知,而他申日似乎是最倒黴的一個,被分配給了小翠。

開始他還不知道這小翠是何人,後來知道了就是一個妓男,心下就有些不屑,但也不敢得罪,萬一這人是家主的心頭好呢?

結果這兩天他算是看明白了,主君才是家主的心頭好,這個小翠家主是一次也沒來看過他!

想到這,他有些不耐煩卻也不敢對小翠不恭敬,萬一小翠生下家主的長女得勢了呢?他還是抱著一絲幻想。

“公子,很晚了,您安置吧。”申日像往常一樣催促道,他都習慣了,小翠每天都會很晚睡覺,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申日,你說家主怎麼不來看我呢?”小翠也實在憋悶,他在這裡一個朋友都沒有,這裡的人也看不起他,雖不少吃穿,但精神世界的空虛讓他的日子過得實在艱難,好不容易分配一個人照顧他,他有一些話就跟申日說了。

“公子,您懷著身孕,家主這是憐惜您呢!”申日像往常一樣安慰著小翠,又無奈的勸道:“您先休息吧,今天家主已經在主君處歇下了。”

小翠聽了,這才吹滅燭火,他的眸子在黑夜之中依舊亮晶晶的,他也不知道自已這一步是對是錯,但不管如何,只能走下去。

想到這,他忽然覺得自已不能在這麼坐以待斃下去,申女君一定是膩了自已,女人嘛,都是這樣,但是,她只要膩了自已,就一定會膩了主君!

他是有優勢的,他已經懷孕三月有餘,胎已經坐穩了,也是時候爭寵了。

主君這種出身官家的大家閨男,循規蹈矩慣了的,床上一定也是板正放不開的,而他,嘖嘖。

實在不行,他還有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