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三,不得無禮!”隨著申越喬的喝聲傳來,林弘樂的微笑瞬間凝固在了唇邊。

“申女君?”林弘羽一聽到這聲音,立刻變得嬌柔無比,嗲聲嗲氣地說道:“您這護衛好生粗魯,把羽兒的胳膊都弄疼了。”

“下面的人不懂事,四公子大度,怎和她一般見識?”申越喬一邊朝他走過來,一邊瞪了申三一眼,說道:“還不退下!“

竟是連看都沒看林弘樂父子一眼。

原主與林弘羽本就是蛇鼠一窩,二人沆瀣一氣,一個在外造謠生事,一個在內充作內應折磨林弘樂。

且因著原主出手大方,時常給林弘羽一些小恩小惠,林弘羽在心裡就把申越喬當作是凱子一般。

而原主就喜歡這型別的男人,她曾向林弘羽提過想娶他為夫,不過林弘羽哪裡肯嫁到商賈之家?被嚴辭拒絕之後,那種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你懂的。

這也為後面林弘羽成為原主的白月光,後來二人勾搭到一起且原主至死都惦記他埋下了伏筆。

“自然不會,申女君,弘樂雖然是我弟弟,但是他勾引方女君,這讓弘羽日後如何做人?”林弘羽面對申越喬說話絲毫不避諱,他知道自已把林弘樂說的越不堪,申越喬越高興。

事實就是如此。

不過荀常侍不願意了,他見林弘樂如此風光回府,就有了攀附之心。

“四公子,您這話差矣,弘樂豈是那種人,您……”

“荀常侍,您久居內宅,自然不甚知道。”林弘羽柔柔弱弱的打斷荀常侍的話,軟玉嬌俏道:“這事申女君自然知道。”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申越喬。

申越喬一雙龍眼只是含笑望著林弘羽,說道:“四公子,你理他們做什麼?聽聞你就快嫁入方家,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林弘羽見申越喬如此,覺得這才是正常的申越喬,那次自已拒絕她也挺忐忑的,且聽說那小倌樓的小翠已經入了東宅,還以為她是厭了自已。

這才對嘛,女人,自古以來都喜新厭舊才是!

林弘羽嬌嗔的看了申越喬一眼,扭著屁股像鬥贏的公雞一般帶著林四向外走去。

申越喬跟在後面,卻回頭對申三吩咐道:“你不必跟來。”

“是!”申三答應一聲,立在原地。

只是他們剛走,林弘樂凝在唇邊的笑驀然消失,轉瞬變成了一抹陰鷙,一雙丹鳳眼直勾勾的盯著申越喬與林弘羽的背影,那是他的妻主,竟帶著即將出嫁的四哥走了,把他置於何地?

不過,很快,這抹陰鷙就消失不見,化作一抹自嘲。

他又能如何呢?

而那二人走到花園他們常幽會的地方。

“你這一個月幹嘛去了?怎麼都不來找我?”林弘羽站定,他掀開帷帽,一把扯下面罩,露出一張委屈可憐的臉。

申越喬早就看過林弘羽的臉,她故作痴迷,像原主一樣哄著他道:“寶貝兒,心肝兒,我哪裡也不去,就想待在你身邊。”

“貧嘴!”林弘羽打趣一聲,捂著嘴笑了笑,顯然極其受用。他本來就討厭方止那張國字臉,再加上方止對他又日漸冷淡,自然這幾天就很憋屈。

而申越喬雖然混不吝,卻皮相極好,出手又大方,對他基本也是有求必應,怎能不讓他心動。

“你要給我什麼?”笑過了,林弘羽問起了正事。

“心肝兒,你真的要嫁給方止嗎?你這樣的嬌花,給方止那種醜女人消受,我……”

“行了,你要是沒有正事,我可就走了!”林弘羽雖然非常受用這番話,但還是拿著架子,作勢要走。

而原主非常吃這一套!

果然,只聽申越喬趕緊出聲道:“別別,我自然是有東西要給你。”

說完,她急忙掏出一隻看起來極重黃燦燦的黃金手鐲,而後又不由分說的拉住林弘羽的手給他套了進去。

林弘羽只覺得手腕一沉,他故作惱怒地說道:“你拉我手做什麼?且這禮也太重了,我受不起。”

一邊說,一邊就要把鐲子煺下來。

“別啊,你若是不要,我就只能給林弘樂了,這種男人的東西。”申越喬急忙阻止。

一聽這話,林弘羽抿嘴一笑,這才又細看了看,那目光,若不是這金鐲雕工精細複雜,竟有種想咬上一口的貪婪。

“心肝,你嫁入方府,若是有什麼難事,就派林四給我傳信。”申越喬又體貼的說道。

“嗯!”林弘羽的目光全被金鐲子吸引,根本沒注意到申越喬說什麼。

“還有一支簪子,只不過工藝複雜,不過在你出嫁之前,肯定能送來。”

這句話聽的林弘羽心中一動,沒想到這凱子竟然如此大方。

“申女君,我們今生無緣,來世,羽兒一定報答您這份心。”

“唉,你我今生無緣,我也是難受。”申越喬捂住心口,又說道:“本來我還是想爭取你一二的,但是方家我們申家得罪不起,只得放棄。”

“你有我弟弟了,爭取我做什麼?難道讓我做你的側夫?”林弘羽氣惱的一跺腳,非常不滿:“雲錦大氅都穿上了,虛情假意!”

“不是,心肝兒,你聽我解釋。”申越喬趕忙說道:“你弟弟中了毒,我娘讓我對他好一些,萬一哪天毒發了也省的你母親怪罪不是!”

說完,又嘆口氣說道:“王府醫診斷他也就三個月的命,若是他死了,我娘說馬上再幫我迎娶別人,到時候沒了這層關係,我就沒辦法再看你了。”

“再說,他那件雲錦大氅,不過是用剩下的料子做的,你且放心,我給你做了一件,回頭就當做給你的新婚禮物送過來。”申越喬一臉討好的說道。

林弘羽一聽,先是有些震驚,而後又有些得意,但萬沒想到林弘樂竟真的服了他給的毒,且申越喬說的也有道理。

他本來對只剩三個月的事存疑,但是想到王府醫乃是神醫門的弟子,所言應該是不虛,遂打消了懷疑。

“你且彆著急,我這裡有一顆藥,你給他服下,應該可以延誤他兩三年的命。”林弘羽摸著手上的大金鐲子,實在捨不得申越喬這個凱子。

“你這是什麼藥?如此神奇嗎?”申越喬一臉疑惑。

“是以前我的老師給我的一顆強身健體的藥丸,說服用之後對身體大有裨益,瀕死之人也能延長個幾月壽命。”林弘羽信口胡謅,又撒嬌道:“若不是想見你,我才不舍的給你呢。”

“心肝兒!”申越喬口中叫著心肝,上手就想抱他。

林弘羽瞪她一眼,她這才有些失望的放下雙手。

林弘羽眼珠轉了轉,又狀似不情不願地說道:“那方家的事你得給我一個交代才行!”

“你要什麼交代?你說。”申越喬一副寵溺的嘴臉。

“我要林弘樂去跟方家請罪,且我未來妻主的嫡姐被那個申六打傷了,醫藥費總要賠的,還有申女君,你以後可要管嚴弟弟,他自小驕縱任性,無禮慣了。”林弘羽越說越過分。

“好好,我都依你!”申越喬色眯眯的看著林弘羽。

林弘羽感受到她熾熱的目光,有些自得,但是想著二人聊的時間有些長了,恐引起他人注意,遂說道:“我先走了,待會讓林四給你送過去。”

“別走啊,”申越喬有些依依不捨,問道:“送什麼?”

“送藥丸!”林弘羽無語,這申越喬果然一如既往地無腦。

見林弘羽帶著林四走遠,申越喬悄悄鬆了一口氣。

雖然等王府醫也能研究出解藥,但是太慢了,申越喬生怕會對林弘樂的身體造成損傷。而這件事絕不能鬧大,萬一林弘羽抵死不認,林弘樂又沒有證據,林大人不會向著自已的!

畢竟,方家與申家孰輕孰重,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