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越喬帶著若三若四剛走出房門,就聽見倒座房傳來一陣吵鬧之聲。

申越喬頓住腳步,按道理來說,這座宅子雖算不上很大,但是也不至於吵鬧之聲會傳到前院裡來,除非,這聲音在倒座房就很大。

她吩咐一邊打掃庭院的申終,讓他帶申若三與申若四去拜見林弘樂,自已則帶著申三,經過長廊走至垂花門。

剛走到垂花門,就見申衣滿頭大汗的正衝這邊跑過來,一見申越喬,頓時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稟報道:“家主,家主,有一個自稱神醫門的女子,說要帶走王府醫,可是王府醫說不認識她,申六侍衛正在那裡阻攔。”

申越喬看向申三,申三心領神會,馬上一個飛身上前,而她則不急不緩的在後面走著。

“我就說你這人,哪有這樣的,人都說不認識你,沒臉沒皮!”申六強打著精神,今天都怪她。

今天她像往常一樣去看申禾的妻主,結果申禾的妻主病情惡化,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發起了高燒,鄰居們怕她死了,見申六來了,都一溜煙的走了。

申六無法,只得在村裡僱上牛車帶她回東宅找王府醫,誰知半途中申禾的妻主居然面部青紫,喘不上來氣,眼瞅著就要不行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

申六這個人輕功雖然不錯,但是也不能把人扔在這裡回府搬救兵。

正在她發愁之際,一隊馬車經過,申六隻得求助於她們,看看是否隨車攜帶了府醫。

而這主人家也頗為大方,留下一名身穿青衫的女府醫。

現在想來,一切順利的都不像話,但是當時情況緊急,申六來不及考慮那麼多,且這名女府醫也確實有兩把刷子,點穴治療之後,申禾的妻主面色逐漸紅潤,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而申六本想先把申禾的妻主護送回東宅,而後再去送這位府醫回府,沒想到這名青衫女子一看見王府醫之後,就跟見了親人一樣,直接上來就拉扯他,而王府醫則一臉冷冰冰的甩袖說自已並不認識她!

申六隻得護著王府醫,好言相勸讓她先走,結果對方倏地變了臉色,她也是有武功在身,二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過了幾招,很快,申六就發現自已根本就不是這女子的對手。

彼時的申六有些狼狽,她整個人頭髮被打亂,卻還是盡力護著王府醫,看的王府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快讓開!”那青衫女子也不願意多廢話,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剛才在倒座房她已經觀察過了,這裡除了申六一個女人之外,生下的都是男子,說明這東宅果然如情報所說的那樣,是新開府沒有女侍衛的。

申六不讓,不僅不讓,還伸手護住王府醫,她的手就這麼碰到了王府醫的衣襬。

青衫女子見了,頓時怒從心中起,吼道:“你別碰他!”

她說完,飛身躍起,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直奔申六而去。

她來的突然,動作又快,申六來不及反應,她的本能讓她可以飛身躲開,但不知怎地,她愣是沒躲,只是轉了個身本能的護住王府醫。

金屬撞擊的聲音就那麼在東宅的上空響起,雙方落地之時,青衫女子就看見一個侍衛一般的女子正抱劍冷冷的看著她。

“來者何人?”申三無視申六可憐巴巴的求助,看那個德行,一點也不像個女人!

“神醫門青羽。”青衫女子倒是不扭捏,直接報上大名。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被申六護在懷裡的王府醫,而申六更是伸手摸了摸自已的頭髮,呆萌的問道:“你不是說你不認識嗎?”

王府醫沒回答,卻聽青羽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胡說,我是他的妻主!”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驚,尤其是申六,現在還把王府醫抱在懷裡,她趕緊就想往前兩步,恨不得距離王府醫八丈遠,你當著對方妻主的面抱人家夫郎,這事,不合適!

但她卻怎麼也動不了,王府醫就窩在她的懷裡,他抬起一雙溼漉漉的眼睛,柔聲對著申六說道:“妻主,雨兒不認識她。”

一時間,眾人緘默不語。

這種情形,太詭異了!

王府醫待人一向都是冷冰冰的,誰見過他這個樣子。

申六全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本能的想解釋,但是王府醫又抬起手用袖子給她擦了擦汗,說道:“妻主,看您,都流汗了,雨兒給您擦擦。”

申六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一個字,只得點了點頭,任由他給她擦汗。

眾人都看著這詭異的一幕,而青衫女子更是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呆愣原地,口中呢喃道:“雨兒,雨兒,你怎能如此?”

而申越喬一直沒走上前,她找個凳子坐在那就像看戲一般,把眾人的反應都攬入眼底,暗三還貼心的給了她一把自已珍藏的瓜子,主僕二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悠然的嗑著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