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宅難得的沉寂了下來。
申六沉浸在鬱者雨的死亡之中,無法自拔;申三則一心想復仇卻又因身受重傷而無能為力;暗三則若有所思,一向平靜無波的心情此刻竟是泛起了一絲波瀾,有些興奮。
而申越喬則命令申為一定要關好門戶,鄉試成績未出之前,誰也不見。
但是你不見別人,並不意味著別人不想見你。
這不,今天申越喬就接到了白家白斬花遞來的帖子。
這白斬花既是白芷的正經子侄,又是林弘樂三哥林弘會的妻主,真真算起來,她與申越美和申越喬都有一些關係。
當然,這封帖子並非拜帖,而是邀請帖。
收到這封帖子的申越喬把帖子在手裡捏了又捏。
她現在有兩個猜測。
白家在洛城並非小家族,而上次白斬花對她的態度可是並不友好,如今卻上趕著邀請她一個小小童生去參加吟詩會,豈不怪哉?
要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陰謀家申越喬上線!
她猜測,無非就是一,此事是申越美指使的,為的就是引蛇出洞;二,那就是白家已經知道了自已肯定鄉試榜上有名,以此來拉攏。
要知道,秀才的含金量那肯定不是一個區區童生可比的!
想到這裡,申越喬撇了撇嘴角,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她都不打算去。
她這個人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她才不會做。
申越喬正琢磨該怎麼回帖之時,林六卻來了。
聽了林六的彙報,申越喬皺起了眉頭。
她點了點頭,擺擺手讓他退下。
隨著書房的門被林六關閉,申越喬提筆寫了一封回帖。
對,是回帖而不是謝帖。
回帖是表示自已一定會去,而謝帖則是謝絕好意的意思。
沒辦法,自家夫郎,自已寵著。
既然是她家樂兒的意思,那自已又能怎麼著?
去唄!
晚上。
“妻主,樂兒讓您為難了。”林弘樂一臉愧疚,他也知道自已提出的要求有些過分,當然也沒有他這樣的,哪有男人摻和女人外面的事的!
無奈他也沒有辦法,他三哥林弘會一直沒有誕下女兒,但是白斬花的側夫卻一胎得女!三哥處境艱難,這才來信給他。若是妻主不去,三哥的妻主萬一遷怒於他,可如何是好?
但是,妻主這陣子一直緊閉門戶,他雖不明白,卻也知道妻主肯定有她的考慮,參加吟詩會,也怕妻主會以身犯險。
因此,他只是讓林六把三哥信裡的意思告訴妻主,至於去或不去,他都不會怪妻主。
卻沒想到,妻主還是決定要去。
“你哪裡讓我為難了?”申越喬故作一臉不解,看著自家夫郎低垂的眼眸哀嘆道:“難道今天樂兒不給妻主親親了嗎?”
“啊?”林弘樂緊張的嚥了口唾沫,他聽著妻主的話,臉色爆紅起來,語無倫次的解釋:“沒、樂兒,沒”
但是這話他卻說不出口。
讓他怎麼說呢?
申越喬卻直勾勾的看著他窘迫的樣子,彷彿就等著他把話說出來。
林弘樂越急越說不出來,耳尖開始變紅,整個人都有些無措。
想了想,乾脆直接欺身壓了上去。
申越喬驀地被自家夫郎推倒,她有一瞬間的驚詫,而後嘴角含笑。
這種被動享受的感覺,也不錯嘛!
看來,白斬花這個詩會辦的不錯!
三天後。
申越喬帶著林弘樂坐著馬車就趕往白家參加這個所謂的吟詩會。
來到白府,申越喬把林弘樂從馬車上扶下來,另一輛暗紅色的馬車就停在她們旁邊。
申越喬一頓,只見馬車上下來的人原來是申越美與慕元!
她眼眸暗了暗,看來這場吟詩會的目的是前者!
林弘樂見了申越美與慕元,就想上前依照規矩見禮,卻被申越喬一拉,直接進了白府。
雙方已經撕破臉皮,她才不想與申越美虛以委蛇!
而申越美見如此,微微一怔,很快就嘴角含笑,也進了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