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申越喬接到申三的彙報之時,一點也不意外。
她已經在母親口中得知了自已名次的真相,所以昨天才敢那麼肆無忌憚。
果然,她賭對了!
“直接帶他去後罩房見主君。”申越喬寫字的手穩如泰山,童試考試結束之後,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進行鄉試,童試考試是恩科,但是鄉試卻不是!
而這次考中的童生們大多是想去試試水,並沒有抱著一定要考中的心態,是以書院也沒有專門開設針對這幫人的課程。
而若是讓這幫人去跟著準備參加鄉試考試的學子一起去學習,課程又跟不上,只得讓這幫人自已在家學習。
有條件的家庭自會請一些家庭教師,沒有條件的則自已在家苦讀。
而申越喬名次的真相申家只有申母一個人知道,所以她才會不顧申越喬只考了第九十八名而一定要祭祖。
但是此事不宜宣揚,所以也只告訴了申越喬一個人,目的是讓她增強信心,備戰鄉試!
不得不說,申母考慮的真的非常周到。
午時到了,申越喬出門帶著申三去後罩房。
剛走到門口,就見申知與林十二正守在門口。
二人一見申越喬,馬上跪下行禮,申越喬擺擺手。
“家主,荀主子還在與主君敘話。”申知直接稟告。
申越喬點頭,又吩咐林十二道:“你去請主君和荀主子一起出來吃飯。”
林十二領命而去。
申知馬上站在申越喬身邊,又微微錯後申三一些,稟告道:“家主,主君似乎不大開心。”
申越喬點頭,她早就發現申知這個人極有眼力勁,辦事機靈,比起林六與林十二來更加妥帖,遂出言道:“差事報的不錯,待會領賞錢。”
“多謝家主!”申知躬了躬身子,隨後跟著申越喬向飯廳走去。
沒過一會兒,林弘樂帶著荀常侍走進飯廳。
一見申越喬,荀常侍馬上點頭哈腰的行禮問好。
他雖是林弘樂的生父,卻不過林大人的一個侍兒罷了,說到底也是林府的奴才,見到申越喬自然要行禮。
申越喬只是漠然點點頭,起身直接去拉林弘樂的手。
林弘樂像往常一樣習慣性的把手放在她的手裡,申越喬拉著他,安置他坐好,這才出言對荀常侍說道:“侍爹快坐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她是有些不喜歡荀常侍的,當時在林府,他不顧林弘樂,反而為林弘有求情,讓人不喜。
荀常侍目瞪口呆的看著申越喬照顧林弘樂吃飯,竟像伺候小孩一般。
他抿了抿嘴,說道:“申女君,您這,不必如此照顧弘樂...”
“弘樂手受傷尚未恢復好,侍爹倒是不必掛心。”申越喬前一秒還溫情脈脈的看著林弘樂,後一秒對荀常侍則冷若冰霜。
看的荀常侍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就閉口不言了。
“侍爹若是願意,可以在東宅多住些日子。”申越喬見他不說話,又出言道。
“不!”荀常侍拒絕的痛快:“我不過一個常侍,還是要回林府的。”
其實他沒有說,昨天林大人宿在劉氏那裡,今天他還要回去固寵,這可是大事,他還想生個女兒呢!
林弘樂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氣的把手中的勺子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咣噹”一聲,嚇得眾人皆是一愣。
申越喬沒反應過來,荀常侍卻冷了面色,他習慣性的罵道:“一點規矩竟是也沒有!我怎麼教你的!”
林弘樂眼中含淚,林府的事他早就聽說了,自已的父親不僅沒為自已說話,反而還說自已的不是,讓他怎能不委屈?
他有些絕望的起身,申越喬看出他的意圖,直接扶住他,搖了搖頭,說道:“樂兒,你累了,先回去休息。”
林弘樂卻搖了搖頭,說道:“妻主,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且回去。”申越喬勸說。
這種父親,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只有自已變得強大,他才會倒過來。
申越喬並不想林弘樂因著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後悔的決定罷了。
林弘樂張了張嘴,還是順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