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灰頭土臉的出現在東宅門口的時候,申衣看見申越喬之後就像看見救星一樣。

“家主,您終於回來了!”他激動的直接雙膝跪地,就差當街給申越喬磕幾個頭了。

“嗯?”申越喬挑了挑眉毛,有些不解。

申漸在旁邊一向冷靜的面龐也出現了一絲絲激動,他尚存理智,恭聲回答道:“回家主,老家主來了。”

一句話,說的明明白白!

得了,她娘來了!

嘛也不用說了!

她娘一向喜歡給女兒的府中立規矩!

“我娘來了多久了?”申越喬喉嚨有點幹,聲音有些嘶啞。

“回家主,老家主在您走的第二天就來了。”申漸雖然激動,說話卻是有理有據,惹得申六又多看他好幾眼。

“好,我知道了。”申越喬心算,好麼,這是來了得六天了!

來回她是能多趕路就多趕路,十天的路程愣是縮短至七天,整個人此時都疲累至極。

但是,現在她清醒了!

看府中下人看見她都這麼激動,就知道她娘這規矩立得不寬鬆,而她娘,更不是一個好婆婆啊!

她的夫郎!

申越喬此刻非常擔心,她直接不顧疲累邁著大步子就朝後罩房走去。

只不過,她剛過垂花門,就被在那裡等著的申大二給攔住了。

“三小姐,您回來了?”申大二的聲音帶著一些虛假的激動,申越喬卻表現得非常驚訝,說道:“大二總管,您怎麼在這裡?那我母親?”

演唄,你演我也演。

“家主自然也在這裡,您這風塵僕僕的去哪了?”申大二深知面對這位申家唯一嫡女,不能硬剛,只能軟攻。

“去了一趟神醫門。”申越喬實話實說,不說行嗎?不說林弘樂也會說。

“行了,帶我去見母親吧。”申越喬也懶得再演。

“是,三小姐!”申大二也不廢話,直接帶著申越喬就向前廳走去。

而當她進入前廳之後,又有點傻眼,只見她母親正在與林弘樂有說有笑,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竟像親母子一般。

“娘,弘樂。”這下輪到申越喬不知所措了。

“妻主,您回來了?”林弘樂看見申越喬走進來,馬上站起來垂手站好。

“嗯!”申越喬點點頭,卻也沒再理他,轉而看向母親,問道:“母親,您來了?”

“是呢,你這孩子,聽說你親自去給弘樂求藥,可求來了?”申母一派慈母,看的申越喬眼直抽。

“求來了。”申越喬點點頭,趕緊解釋道:“這也是無奈之舉,若不是青羽說她那師父要誠意,孩兒也不至於跑一趟。”

“你這孩子!為了弘樂就說為了弘樂,還扯出些別的!”申母樂呵呵的笑著,聽的申越喬一愣一愣的。

她娘不是最怕女兒們寵這些夫郎嗎?

“是,娘!”申越喬不知道說什麼了。

“行了,你們小兩口也好久沒見了,且先去說兩句私房話罷,晚食時咱們再說。”申母也不磨嘰,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一瞬間,房間只剩下林弘樂與申越喬兩個人。

林弘樂主動上前,幫申越喬褪去外衣,柔聲說道:“妻主,樂兒服侍您先去洗洗罷。”

又來?

申越喬仔仔細細的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林弘樂,見他眉目如常,沒像受多大的苦楚似的,這才有些放心。

“你這幾天還好吧?”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聲。

“樂兒很好。”林弘樂看向申越喬的目光有些不解,不像說假話。

“這樣就好!”申越喬點點頭,又對他說道:“你且先回後罩房,待會我自去找你。”

說完,趕忙走人。

半個時辰,申越喬拖著有些溼漉漉的頭髮直接去了前廳她母親的房間。

“娘,您怎麼來了?”申越喬直接開口問道。

“臭丫頭!一走將近十天,也不派人給家裡報個信!”申母似乎很滿意她直接過來,但還是有些埋怨的說道:“偌大的府邸沒個人給你坐鎮,哪行?”

“娘,您還是把申若一她們帶回去吧!”申越喬嘟著嘴。

“怎麼?嫌娘插手你府中的事了?”申母聞言,眼睛一瞪,竟是有些不高興起來。

“哪有?”申越喬立馬裝作有些失落的垂下眸子,說道:“女兒都娶親立府了,還要勞煩母親操心女兒府中之事,實在不孝!”

申母見申越喬如此,當即心疼又有些欣慰,說道:“喬兒果然長大成人了,知道體諒母親了!”

說完,她安慰申越喬道:“倒是無妨,府中有你大姐也可照看一二,母親就怕你不在弘樂管不好東宅。”

“那母親覺得如何?”申越喬略抬了抬眸,問道。

“弘樂就是為人膽小了一些,林府的規矩教的還是很好!”說到這個,申母的眼睛亮了亮,她閱人無數,一打眼就知道這人是個什麼人!

這夫郎她給女兒挑的不錯!

“喬兒,你要趕緊讓弘樂誕下嫡女,這樣才能搬回老宅,大家一起生活,那多好!”申母又趕緊囑咐道。

“是,母親。”申越喬順從的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

壓制申越美是有必要的,但是沒必要攪合在一塊,若是女主能與她相安無事,大家自然相安無事。

“聽說你又帶回來一個,呃,少年?”申母見女兒如此乖巧,趕緊打蛇隨棍上,還特意想了個文雅的詞彙。

“嗯!”提到這個,申越喬眉毛皺了皺,隨即說道:“是個男寵。”

“男寵?不納不娶?”申母有些吃驚。

月女國,有錢有勢的世家自然會有一些男寵,後來一些有錢或有勢的普通人家為了附庸風雅,也開始豢養男寵。

但是這時的男寵顯然已經變了意味,他們已然不被當人,相反像貓或狗一樣被贈送來贈送去,大多是身份低賤卻長相俊美的少年。

白淺即是屬於這一類。

“嗯,男寵。”申越喬點點頭,解釋道:“一個美少年,也是我的結拜義姐送給我的。”

“哦?結拜義姐?”互送男寵並非大事,申母自然不糾結,相反被這個結拜義姐吸引了關注點。

“嗯,神醫門的掌門。”見母親不糾結男寵,申越喬趕忙解釋。

“如此,那,”申母略一猶豫,還是點頭,說道:“也甚好。”

接下來,申越喬又問了問申母是怎麼給東宅眾人立規矩的。

這一問完,她有些無語,怪不得申衣與申漸看見自已會激動了,要是她,她也得激動!

你別說別的,就說每天早上所有人五點準時來前廳彙報一天的事,這就夠折磨人的!

自從申越喬開府以來,她對下人一向寬鬆,只要能盡職盡責完成自已的工作,其他的申越喬一般不苛責。

就拿申寬來說,能按時把一天三頓飯給她送上飯桌,就行!

她娘這一整,所有人都成了機器,從早上起床到晚上睡覺,都給你規定的有板有眼,聽的申越喬真是慶幸她穿過來是申越喬而不是申大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