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門口人越聚越多,方尚書有些氣惱,現在無法,只得下了轎子。
申越喬見方尚書下了轎子,這才緩步走上前去。
旁邊的群眾早就嘰嘰喳喳的開始議論開了:那不是申越喬嗎?申越喬?就是那個幹嘛嘛不行的申越喬?你小點聲,就是她!前些日子夫郎跟侍衛跑了的那個!不是說她夫郎還去勾引方府二小姐了嗎?就是啊!她上方府幹嘛來?還不丟臉嗎?可能是想討回公道吧,綠帽子戴著誰也不好受!這不賊喊捉賊嗎?
……
申越喬聽著吃瓜群眾的議論聲,心裡十分滿意,錢沒有白花的!
不錯,這些人裡面也有很多是她僱來的!要知道,輿論,有時候是可以決定一件事情的走向的!
混在人群中的申六狠狠的瞪了一眼貴來客棧的小二姐,後者縮了縮脖子。
方尚書自然也聽見了這些議論,也就知道眼前女子的身份,一下子怒氣更盛!
她方府家教嚴格,大女兒木訥,不堪大用,這個二女兒可是她心裡極為看重的,且二女兒方圓文采出眾,前又考中了秀才,可以說前途無量。
誰知,前幾天回家沒趕上歸家時間,住進了貴來客棧之後竟被申越喬的夫郎勾引,幸虧女兒心性正直,這才沒有受到誘惑。
她早就聽說申越喬的夫郎是禮部尚書林年家的庶子,那孩子名聲早就臭了,竟敢肖想她家女兒,其心可誅!
但是,礙於禮部尚書的面子,她只得讓女兒忍下這口氣,且不要宣揚出去,卻不知怎地走漏了訊息,鬧的滿城風雨!
她還沒有去找申越喬的麻煩,申越喬居然討上門來!真是可惡!
想到這,方尚書冷著一張臉,擲地有聲的說道:“申越喬,本官不願把事情鬧大,你且隨本官進府,本官保你平安出府。”
她是做官的人,說話自然帶著一股威壓。
她一說話,眾人都不自覺的低了聲音,壓下了議論聲。
申越喬卻是不怕,她看著那張酷似方止的國字臉,說道:“見過方大人,申越喬自然相信方大人鐵面無私,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會大義滅親?”
她這話說的吃瓜群眾又紛紛議論起來。
申越喬什麼意思?聽著好像有內幕?是啊!什麼意思?
方尚書一聽,馬上皺起眉毛,厲聲說道:“本官自然公事公辦,雖然本官並非刑部尚書,但是也不會徇私枉法!”
她這話威脅意味極重,申越喬卻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申越喬笑完,連說三個好字,又對著眾人說道:“大家可都聽見了,這可是咱們方大人親口說的!”
說完,又對著吃瓜群眾鄭重行了一禮,說道:“還望今天各位高鄰做個見證!”
“那是自然!”很快,吃瓜群眾們紛紛應和,饒有興趣。
“申女君這是絕不進府了?”方尚書見這種情形,就知道申越喬的意思了。
“絕不!”申越喬年輕氣盛,她揚著臉,說道:“請方大人把二小姐請出來吧。”
“去請!”方大人陰沉著臉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正在這時,一頂轎子又停了下來。
“方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一個高個子女人從轎子裡走了出來,她一雙柳葉眼帶著一絲不苟的嚴厲。
“劉大人?”方尚書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高個女人,她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呢?要知道,這個劉大人主管刑部,她鐵面無私,誰的面子也不給,就連聖上都吃癟好幾次!
也是唯一一個讓言官那起子小人都找不到把柄的官員了!
“小女見過刑部尚書!”申越喬的聲音直接破空而出,給吃瓜群眾也算是答疑解惑了。
刑部尚書來了?這不巧了嗎?不是不是,我看申越喬危矣,正所謂官官相護!放屁!劉大人鐵面無私是出名的!要不開個賭局?瘋了吧你?劉大人可在這!
吃瓜群眾又紛紛議論開來。
劉大人微微頷首,她也聽過申越喬,聽說是個混不吝,而且最近申越喬夫郎勾引方尚書嫡次女的事鬧的滿城風雨,這事影響很不好,她正想調查一番,沒想到今天就碰到這事。
“申女君不必多禮,今天這是?”劉大人眯著眼睛,一雙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線了。
“劉大人,”申越喬鄭重行禮,說道:“越喬的夫郎被人造謠敗壞名聲,越喬為給夫郎正名,特來此處。”
她剛說完,方圓也被請了出來,她剛一出來,就聽見了申越喬的話,趕忙極力否認道:“劉大人不要聽她胡說,是她的夫郎與侍衛私奔,看見我又引誘於我,結果被我識破身份!”
劉大人看了看申越喬,又看了看方圓,說道:“孰是孰非,一切拿證據說話。”
說完,又輕咳一聲,對著吃瓜群眾們說道:“不管哪位所言為實,本官都會依法辦理!”
吃瓜群眾們一愣,不知是誰帶頭鼓起掌來,現場掌聲一片。
劉大人擺手制止了眾人鼓掌,又看向申越喬,說道:“既是申女君狀告方秀才,那就請申女君拿出證據。”
“是!”申越喬拱手應是,隨後她朝著申六的方向挑了挑眼睛,申六會意直接一推貴來客棧的小二姐。
申若一直接帶著小二姐走了出來,她一拱手,說道:“劉大人,小女申府侍衛,這位是貴來客棧當天接待申府人員的小二姐。”
那小二姐哆哆嗦嗦的,她實沒想到竟會有今天,都怪她多嘴多舌,只得唯唯諾諾的跪在地上說道:“劉大人,那天小的接待了申女君的夫郎與侍衛,送完水後,小的就下了樓。沒過一會兒,就聽見樓上有爭吵之聲,再上去,就、就看見申女君的夫郎只、穿著中衣就依偎在申府侍衛懷中,二人正與方女君對峙。”
現場唏噓聲一片!
而她說完,就忙磕頭,說道:“小人所說句句屬實,絕無虛言,大人明鑑!”
劉大人聽了,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確定那人是申越喬的夫郎以及侍衛?”
申越喬在心裡暗歎,不愧是掌管刑部的尚書,一問就到點子上。
“回、回大人,”小二姐哆嗦著嘴唇,繼續說道:“那天他們乘坐申府馬車,且馬車內的男人是命令口吻,而那侍衛又、又叫申六,我朝規矩,嫡女子的侍衛都是按照主子的排名來起的,所、所以……”
她說到這,實在說不下去,只得把頭伏在地上,不敢再抬頭。
“劉大人,您也聽見了!”方圓一見,趕忙說道:“那男子大半夜的穿著中衣到處晃悠,一看就是淫賤無恥之人,您...”
劉大人卻擺手制止了方圓的話,又看向了申越喬,這小二姐的證詞明顯對申越喬不利,她怎麼會找這個小二姐來作證呢?
她倒有些期待申越喬接下來的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