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申越喬不敢抬頭,一個勁的給林弘樂夾菜,林弘樂只得吃,吃了幾口,就有些吃不下。

他默默放下筷子,說道:“妻主,樂兒吃飽了。”

申越喬一怔,這就吃飽了?也是,在這個時代,男子的飯量本來就小,也恐他吃多了胃疼,乾脆也放下筷子,柔聲說道:“那就讓林六他們撤下去吃吧,我帶你去溜達溜達。”

林弘樂不解其意,還是順從的點頭。

這東宅雖然是個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卻還自帶一個小花園,但是非常小,僅供宅子主人消食賞花用。

申越喬上前拉住林弘樂的手,林弘樂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跟著走。

她並沒有直接帶著林弘樂去小花園,而是帶著林弘樂來到正廳,那裡許多人正在吃飯。

大家看見申越喬與林弘樂緊握的雙手,都起身就要行禮,而林弘樂則臉紅的想把手抽回去。

申越喬卻一把拉住,而後制止了大家的行禮,說道:“趕緊吃飯,我和主君溜達溜達消食罷了。”

眾人這才繼續吃飯,眼睛卻偷偷瞄著這兩位主子。

小翠的神色有些黯淡,他剛才看得清楚,申越喬滿心滿眼都是林弘樂,一眼也沒有看他,就彷彿他是一個尋常婢男一般。

而申悔在倒座房吃飯,自然是沒看見這一幕。

申越喬拉著林弘樂進了小花園,她這才送開林弘樂的手,林弘樂感覺手上一空,他有些失落的抽回手。

而申越喬早就緊張極了,成婚這幾天,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做那事,這突然這麼突然,就挺突然的。

申越喬蹲在地上,她假裝看地上的螞蟻,實際心裡胡思亂想,不能平靜。

而林弘樂見她如此,想了想,也跟著蹲了下來。

申越喬就感覺身邊的陽光被遮住,她本能的抬頭去看,一張帥臉就這麼直接映入眼簾。

劍眉星目,嘴角含笑,人間絕色。

申越喬呆了一呆,這就是屬於她的少年郎啊,她抓住他的肩膀,支撐著起來,直接吻了上去。

他的唇軟軟的,她抱住他,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她感受到他的順從,整個人用舌尖悄悄探入他的口中,汲取他嘴裡一縷縷的甘甜。

他任由她為所欲為,既不主動,也不反抗。

申越喬只覺得自已的自已的身體似乎著了火一般,她一把撈起他,真想就地解決。

“妻主、妻主?”林弘樂看著眼前呆愣的申越喬,一臉的單純無辜,難道妻主中邪了?

“啊?”申越喬這才從幻想中回過神來,她的臉有些紅,趕緊移開眼。

太無語了,自已只是看著他這張臉,就起了邪念?

以前他在自已眼中,那是不容褻瀆的,大概就是從要了他三回開始,自已再面對他,感情就不再那麼純粹了。

“那個,你去收拾收拾,待會酉時末我帶你出府玩一玩。”申越喬已經沒臉再面對林弘樂,剛才太真實了,自已真是!

她丟下這麼一句話,趕緊轉身就跑,絲毫沒聽見林弘樂的回應。

林弘樂心裡有些懊惱,自已剛才貿然蹲下幹嘛?擾了妻主的興致,好不容易可以兩個人一起待一會兒。

他只顧懊惱,卻沒有注意到,他對申越喬的感情已經開始變了。

林弘樂回到房中,林六早就等在那裡,見到林弘樂回來,林六笑著行禮說道:“恭喜公子!”

“什麼?”林弘樂不解其意。

林六也不解釋,直接拿起床上的大氅,抖開之後,只見一件絢爛如天空中雲霞做工精美的大氅就這樣顯示在林弘樂的面前,令他一時竟難以移開眼睛。

“這是?”林弘樂咬了咬嘴唇,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公子,這是家主給您訂做的,您快試試!”林六雖然不認識雲錦,但是這東西看著就價值不菲。

林弘樂卻是識貨的,這種料子的衣服,他的嫡父有一件,還是嫡父生下嫡女之後,母親才給嫡父買的。

得了那件衣服之後,嫡父珍惜的不得了,只有在參加重大宴會或者重要場合才會穿,平時都小心翼翼的珍藏起來。

“這、這真是給我的?”林弘樂依舊不能相信,他又沒生下嫡女,也沒做什麼值得申越喬獎勵他的事,他何德何能?

“是啊,公子!”林六喜滋滋的說道:“這是申三總管親自交給奴的,她說咱們回東宅第一天,家主就去訂了這件衣服,本想讓您回門的時候穿,誰知專門做這種料子的裁縫突然感冒,這才拖了這麼多天。”

林六說完,又促狹的說道:“申三總管還說,家主還特意為了這件衣服為您買了簪子,家主曾跟她說過,若是裝扮上,一定俊美極了。”

“簪子?”林弘樂聽了,驀然想起那天申越喬遞給他的小鏡子和一個精緻小盒子,那盒子他還沒開啟過。

他只知道,他那天心情特別不好,申越喬之前詆譭他也就罷了,沒想到她洞房那天服了藥也不願意碰他,而後又把申悔分配給他刺激他,而那小鏡子卻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給他鏡子難道不是為了時時刻刻提醒他,他是個醜夫嗎?

隨後,在申悔的挑撥之下,他就、就服了毒。

這樣想著,他沒再看那件衣服,而是去梳妝檯開啟小抽屜,拿出了那個精緻的小盒子。

開啟之後,一隻紅寶石簪子靜靜的躺在紅綢之中,一時竟讓他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