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說這些我都明白的。”

“以後我會長大的,我會是姐姐的靠山。”

這話他認真的。

……

三個月後,桂花出嫁了。

鳳冠霞帔,大紅嫁衣。

按照北域國嫁娶習俗,她是被自己弟弟揹著走出的家門,風風光光的嫁到了安府,嫁給了十一,也就是安茗。

桂花的婚禮很熱鬧,嫁妝更是禮部按照郡主規格置辦的,不僅如此貴妃娘娘她們另外還給了添妝,可是羨慕了不少人。

一切塵埃落定。

小花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晚些的時候,於瀾看著張燈結綵的安府,看著那些迎風飄著的紅綢,於瀾勾起唇角。

“真好。”

這輩子,一切都那麼好。

“瀾瀾。”

腳步聲響起,耳邊響起了趙承稷熟悉低沉的聲音。於瀾抬眸看去,就見一襲月白色衣衫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等她。

他今日穿的衣服,還是她親手做的。

“不早了,該回去了。”

視線裡,他一如既往。

俊美矜貴。

“來了。”輕笑了笑,於瀾應了一聲,走上前伸手遞給了他。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握在了手心裡。

“孩子爹,我們回家。”

趙承稷一愣,淡淡一笑,輕嗯了一聲,“嗯。”

回家。

回去的時候,二人沒有坐轎輦,也沒有坐馬車。

侍衛牽來了馬匹,趙承稷攬過她的腰翻身就上了馬。

於瀾伸手抱著他的腰,忍不住掐了把。她陛下,腰真好,還結實。

“別鬧,抱好了。”

“知道了,快走,等下天都黑了。”

“嗯……”

一揮韁繩,趙承稷淡淡道:“駕……”

天色漸晚。

二人騎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寬敞的街道上。

夜幕慢慢降臨,帝都大街小巷和往常一樣亮起了燈火,也變得更熱鬧了……

時間慢慢流逝。

平靜的生活,每天都在過。

春夏秋冬,四季變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一轉眼,就過去了很多年。唯一不變的是皇帝對貴妃娘娘始終如一的愛情,北域國的後宮一直空置。慶淵帝,也只有於瀾一個妃子,二人很是恩愛。

這幾年。

發生了挺多事。

前兩年,宮宴上,丞相那嫁出去的孫女勾引皇上不成,被打了三十大板抬出了皇宮。丞相羞於見人,辭官回了老家。於瀾的弟弟,三年前被皇上欽點為狀元,三元及第,名滿帝都,成了眾多姑娘想要嫁的物件。做官以後,於無一頭扎進了工部,一心為民,常年奔波於在外,人都曬黑了。

值得一提的,還有於瀾那沉迷種地的弟弟於淺,開始那幾年沒什麼收貨。反正也是閒著,不信邪的他,持之以恆,堅持不懈,終於去年的時候,還真讓她種出了高產的糧食。

特別是那個叫馬鈴薯的東西,好吃,管飽,畝產八九百斤,不僅如此還有往上多的意思。(技術不同,所以不能和現在比,現在畝產三千斤。)

名以食為天,這東西一出,震驚了朝堂。皇上更是龍顏大悅,各種賞賜到了國公府,又給於瀾弟弟升了官讓他再接再厲。這讓沒讀過多少書的於淺那是打了雞血似的,勢必要為北域國百姓拋頭顱灑熱血。總之也讓他在戶部有了一席之地。

兩個弟弟都爭氣,於瀾也很有面子。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原來種地,還能有出息。

這日,於瀾正喝著下午茶,就聽見頭頂咔嚓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瞬,她頭頂嘩啦啦的掉了一堆瓦片下來。

“哐當……啪嗒……”

“娘娘。”

“娘娘小心。”

於瀾身邊有人保護,那些瓦片自然不會落在她身上。不過就是這樣,她還是氣的臉都黑了。

看了一眼不遠處掉落的瓦片,於瀾抬眸看了一眼頭頂多出的窟窿,這都透光了。

“你這隻死貓肥貓,給本公主站住,還不信今天抓不到你。”

“別跑。”

房頂上,傳來瓦片叮噹的聲音,之後響起小姑娘怒吼的聲音。那聲音,震的於瀾耳膜疼。

此刻正在房頂追貓不是別人,正是皇帝的掌上明珠,寶珠公主。

“趙寶珠。”

於瀾這脾氣也上來了,隨手拿起手邊的的戒尺,就走了出去。

庭院裡,於瀾抬頭看著正拎著一隻貓站在房頂上的小姑娘。

又擔心怕摔倒,又氣她不聽話,一天天就知道闖禍。前兩天,御史中丞才領著鼻青臉腫的兒子前來告狀,今天又跑房頂上去追貓了。

“還不給我下來。”

“多大人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被你父皇慣的。”

氣歸氣,其實於瀾也知道,女兒心地善良,性子直爽,就是平時不著調了一點。倒是沒有真惹什麼事,不過該嚴厲的時候,於瀾也絕對不會手軟。

“知不道,剛才瓦片掉落差點砸到我身上。”

寶珠一愣,瞬間也意識到自己錯了,不過更多的是擔心自己母妃有沒有受傷。

“母妃,你彆氣,我這就下來。”

寶珠說著,縱身一躍,從房頂上飛昇而下,輕飄飄的落在了於瀾身前。

“母妃,你有沒有受傷。”

“我看看。”

見女兒擔心自己,於瀾氣消了不少。

“母妃沒事,倒是你,你可是公主,你看哪個公主沒事跑房頂上亂跑的。”

抱住縮了縮脖子。

“母妃,我錯了。”

“手伸出來。”

錯了就要挨罰。

寶珠可憐巴巴的伸出手。

“啪啪……”

戒尺直接在她手心打了三下。

“母妃,疼。”

看了一眼,女兒手心裡的紅印,於瀾心疼了。

其實,就一點,不過撒撒嬌有糖吃。

“走,母妃給你抹藥。”

俗話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就是這個理。

寶珠:“母妃,你不生氣了。”

於瀾:“還生著呢?”

“哦,都是白菜的錯。”寶珠說著,指著自己拎著的肥貓,“她把我養的小魚兒給吃了。”說起這事,她就氣,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養活的小金魚,就被白菜給吃了。

白菜很肥,至於這名字,是寶珠娶的。

她女兒繼承了皇上,天生神力,別看她看著乖巧可人,嬌滴滴的,可絕對不能被她表象給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