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祁漠還是陸綿綿喊來了大夫,他還不想這個女人死的這麼早。

“側妃怎麼樣了?”

他坐在秋水閣的椅子上,看著大夫過來,低聲問了一句。

聲音不怒自威。

大夫小心翼翼的回答,“王爺,側妃娘娘身體失血過多,虧空了身子,需要好好休養。”

赫連祁漠面無表情,叫人摸不準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他冷哼道:“她怎麼會失血過多?你確定沒看錯?”

“王爺,草民沒有看錯,側妃娘娘確實是失血過多。”

大夫堅定的回應。

自己是不會看錯的。

這又不是疑難雜症,最簡單不過的病例。

“啊……”

屏風後面一陣悶哼聲,陸綿綿感覺被子裡面有東西在蠕動,她將被子一把丟在了地上。

赫連祁漠起身,繞到屏風後面。

看著地上的被子,低斥一聲,“你又怎麼了?”

語氣極其不耐煩。

陸綿綿指著被子,聲音虛弱,“裡面有蛇。”

“裡面怎麼會有蛇?”

赫連祁漠將被子拎起來抖了抖,裡面確實有不對勁的。

他拿出匕首,將被子劃開,裡面黑黑長長和蛇一樣的東西滾落出來。

大夫看到地上的東西,驚呼道:“難怪側妃娘娘血氣虧空,原來是這東西作祟。”

他就說嘛,自己肯定不會看錯。

赫連祁漠踩了一腳,螞蟥肚子破碎,地上全是鮮血。

陸綿綿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只覺得頭暈目眩。

是夏芸!

一定是。

“王爺,草民給側妃娘娘開些補血的藥方去。”

大夫只想從這裡溜之大吉。

不用想,這些螞蟥是後院的女人放進去的。

長此以往,這側妃娘娘血液被吸乾,死也是遲早的事情。

赫連祁漠知道被子跟誰有關係,但他並沒有因此責怪夏芸。

“本王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去,來日方長!”

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秋水閣。

同時,夏芸派丫鬟下去打探訊息,看看赫連祁漠在秋水閣都做了什麼。

“王妃,王爺發現了被子裡面的螞蟥。”

丫鬟急匆匆的回來報告,要是王爺知道被子是王妃安排的,不知道會不會對王妃有壞的影響。

“什麼?”

夏芸眼底閃過一抹慌亂,王爺知道是她做的,會不會責怪她?

心裡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這該怎麼辦?”

她看著眼前的丫鬟,想要尋求幫助。

丫鬟眼珠子轉了轉,直接開口道:“王妃,咱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一口咬定自己沒有陷害那個小賤人。”

“王爺這麼喜歡您,一定不會責怪您的。”

夏芸微微點頭,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話音剛落下,只見一抹身影走過來。

“王爺,您怎麼來了?”

夏芸收斂情緒,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赫連祁漠目光盯著夏芸幾秒,嘆了口氣,道:“最近陰雨連天,你注意保暖。”

“多謝王爺關心。”

夏芸滿臉高興,王爺並沒有責怪自己。

隨後,夏芸還想留著赫連祁漠吃個午飯,只是他有事情先離開了。

“王妃,您看到了嗎?王爺根本不會為了那個小賤人責怪您。”丫鬟一臉得意。

夏芸也高興了,看來自己不用擔心被林若微搶走王爺的愛。

馬上就到了赫連祁漠的生辰,赫連祁漠對自己的生辰不上心,但是夏芸格外的上心,一手操辦赫連祁漠的生辰宴。

因此,陸綿綿這些日子沒有受到虐待,身上的傷口也慢慢的癒合。

生辰宴的這天,整個王府都很熱鬧。

陸綿綿是不準備去的,但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過來,冷冷道:“林側妃,請您出席王爺的生辰宴吧。”

她沒有打扮,素面朝天。

一襲白色衣裙,顯得十分素雅。

宴會上,都是一些陸綿綿都不認識的人,她被安排在角落裡。

大家在興頭上的時候,夏芸笑盈盈的對著赫連祁漠開口,“王爺,妾身,今日準備了一曲浣溪沙獻給王爺。”

赫連祁漠淡淡微笑,點頭應允,冷峻的臉龐不苟言笑。

只見丫鬟擺上了古箏。

夏芸走過去的時候目光還往陸綿綿那邊看了一眼。

似挑釁,似輕蔑。

眾人聽著夏芸彈奏的浣溪沙,一個個滿臉陶醉。

一曲畢,赫連祁漠帶頭鼓掌,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一番誇讚不絕於耳。

夏芸蓮步走回去,“王爺,妾身聽聞林妹妹也給王爺準備了一首曲子,讓林妹妹去彈奏吧。”

聽到夏芸提到自己,身邊的丫鬟將她拉了起來。

“我……”

看著大家的目光,陸綿綿知道自己不得不去彈奏,也罷,胡亂彈奏。

她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琴絃上。

隨意的撥動了兩下,腦海中竟然閃過曲子。

一首青花瓷的旋律響起,大家開始不以為意,慢慢的才發現這曲子如此美妙,他們第一次聽這種曲子。

結束後,陸綿綿腦袋一陣疼痛,腦海中想到了更多曲子,她不知道那些曲子從哪裡來。

夏芸都愣住了,原本對自己彈奏的浣溪沙很有信心,聽完林若微彈奏曲子後她的自信瞬間瓦解。

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女人。

赫連祁漠眸光幽暗的望著那張傾城絕代的臉龐,沒想到她竟然能彈奏如此美妙的曲子。

掌聲響起,但赫連祁漠並沒有鼓掌。

其他人看到赫連祁漠沒有鼓掌,瞬間放下手來。

也不敢對這位側妃誇讚,但這位側妃的曲子確實比王妃彈奏的更好聽。

宴會散了後,陸綿綿迫不及待的回去,同時還偷偷的打包了一些吃。

赫連祁漠也來到秋水閣。

“生辰宴上,你彈奏的是什麼曲子?怎麼從沒聽過?”

聽著赫連祁漠的問話,陸綿綿臉色平靜。

“不知道,我忘記了,忽然想到了這一曲。”

赫連祁漠看著陸綿綿身上的衣服太素了,便開口道:“本王叫人給你拿兩身衣服。”

對於赫連祁漠的行為陸綿綿看不懂,一會兒將她當仇人,一會兒又要賞賜她。

夏芸得知赫連祁漠去了秋水閣,臉色氣得有幾分猙獰。

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著。

一個月後,夏芸懷孕的訊息傳進王府裡的每一個人的耳中。